爷爷说,为自身加码是毕生功课。她很庆幸听从了爷爷指引和内心需要,也对在座人无比感激。
谢晓桐在聊天间隙,为三位师兄师姐一一斟满饮料,又对褚时显说“谢谢你,褚学长。”
见褚时显笑得无奈,她难为情地改正“师兄。”
褚时显问“还住在桂园一舍呢”
谢晓桐答说“下午和兰兰姐找到导员问过了,信部三舍还有空床位。”
褚时显说“三舍那边挨着一食堂和星湖,还有间烧烤店小黄鱼很不错。”
“哦,走出宿舍楼就是星湖”
褚时显凝视她笑容,一时心神摇曳。这段时间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如果没有小号时不时和她聊天,藉此排遣相思,他根本无法坚持三个月。
特别是她明明就在那里,却只能于她生活,她思想,她感情边缘徘徊,特别是他明明是骄傲,甚至是自大,却必须选择旁观,选择沉默。
终于换得此刻这一个无所保留笑容,那些牵肠挂肚都是值得。
他说“既转过来了,好好学。这里不同化院,我们612六个师兄,加上冯兰兰,足足有七个人罩着你。下回我请客,把他们都叫上,以后有不懂,问谁都行。”
谢晓桐不好意思地说“早知道我该麻烦兰兰姐,一起把几位师兄请来。”
那可不行,他还没来得及打预防针。褚时显说“不急,什么时候都行。”
此时最后一道菜上了桌,褚时显和张怀化一起动手,将小观园招牌蹄髈骨肉分离。他问谢晓桐“能吃肥”
谢晓桐连忙点头“半肥半瘦最好了。”
接着她问对面“兰兰姐,你今天不减肥吧这家蹄髈真太好吃了,你相信我一定要试试”
冯兰兰说“别诱惑我,有水煮鱼够了,我看你们吃。”
想起来又问“你什么时候来小观园吃过我看你是把江大吃饭点全扫荡完了。”
谢晓桐就笑。“还是上回我爸爸来看我那次。这家蹄髈连我爸爸也赞不绝口,兰兰姐你不吃会后悔。”
褚时显故作惊讶“叔叔对美食有研究”他风闻面前这位爱吃会吃已久,想来是家学渊源。
“职业习惯,我爸爸是厨子。”谢晓桐顿一顿,鬼使神差地将心里话说出来,“他还夸过兰兰姐送秋梨膏熬得好。”
冯兰兰哈哈笑。“我可当不得叔叔夸奖,也当不起这功劳。”她瞟褚时显一眼,不顾桌子底下,张怀化轻轻踢来一脚,调皮地说,“老实说了吧,做秋梨膏那位正主,就在你面前。”
褚时显在她诡笑着望来时,心中就大感不妙,冯兰兰这突然袭击,没几分急智还真会坏事。他侧脸注视谢晓桐,对方果然睁大眼,一副等他解释好奇模样。
一时间,他开始怀疑冯兰兰这墙头草今天又倒向谢晓桐,两个女生来前合计好了逼他坦白。
他缓缓说“那几天正巧家里有人送来几箱梨,吃不完,想到前一天你咳嗽厉害,就顺手做了。不值一提。”
谢晓桐确是有心试探,如果褚时显言辞闪躲,或许她心中隐忧会再度而生,可他态度诚恳又坦荡,谢晓桐实在不愿拿小人之心揣度于他。
她再次说“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们。我爸爸夸赞那秋梨膏熬得火候刚刚好。”
冯兰兰装模作样地叹气,说“唉,我今天听你道了一天谢了,耳朵难受。我们聊点别吧。”
谢晓桐笑着辩解说“兰兰姐,这是谢师宴呀。就是要不停说谢谢。”
褚时显和冯兰兰习惯了互相揭短,为报之前那道冷箭,故意问“那聊聊你们寒假回家见家长事”
他说完,就听身边谢晓桐轻轻吸了口气,眼睛在冯兰兰和张怀化之间打转,一脸惊奇。
冯兰兰罕见地羞红了脸,含蓄地瞥张怀化一眼,抿嘴不说话。
谢晓桐唯有问另一位“张师兄,你和兰兰姐要结婚了”
张怀化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说“见过家长了,都同意。不过结婚还早,要等毕业。”
谢晓桐眼中是盈盈期待。“到时候别忘记我,我要给兰兰姐当伴娘。”
张怀化眼睛眯成缝,连连点头说“伴娘,伴郎,都是你们。”
饭吃到一半,褚时显不时接个电话,间中和张怀化讨论公司事务,谢晓桐则和冯兰兰聊起了汉服社。
汉服社发展规划,冯兰兰早就和褚时显商议过,已经有了大致脉络。
她说“我们还有一个月观察期,这一个月里必须要做出点什么,给社联会瞧瞧成绩。晓桐你之前忙着办转专业手续,我没敢打扰你,自己去找了其他社团合计了一下,目前有两三个社团有意向和我们合作。”
谢晓桐问“哪些社团”
冯兰兰说“摄影社和笛箫社。”
谢晓桐闻言不由往褚时显瞥了一眼。竟然与他所言不谋而合。
见谢晓桐奇怪表情,冯兰兰摆摆手,大大咧咧说“是老褚提议啦,他是612智囊。所以我去找社团,也是有针对性,和我们风格,运作方向一致。”
谢晓桐点头说“之前商定好了,兰兰姐你负责对内对外,我本就不了解这些,就全部拜托你了。”
冯兰兰说“那可不行,你是要出大力。这两天有时间,我就约他们两个社团负责人,大家坐下讨论一下,怎么联合行动。最好是在三月中旬之前完成第一次活动。”
谢晓桐莫名失望“啊,三月中,那樱花节赶不上了。”
褚时显一直留了只耳朵分心聆听着,此时停下了和张怀化讨论,给冯兰兰建议“规矩是死,人是活。社团观察期一个月这条规矩,其实能变通。给社联会提交个活动报告就行。”
说完,他不理会冯兰兰意味深长笑,从容地继续和张怀化讨论安全卫士项目。
“哦,”冯兰兰拖曳着尾音,说,“还能这样老褚不提我不懂这规矩。那晓桐,我们就暂定樱花节是第一个活动。”
谢晓桐连声说好,“我明天办了转宿舍事,就有时间了。”
褚时显听了她话,再次扭头说“搬宿舍前打个电话给我,我和老张过去帮你忙。”
“不敢劳动两位师兄。我喊男朋友来就好。”谢晓桐心想楼东不知最近哪天有空,还要问问。
褚时显微不可见地咬咬牙,到底还是笑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