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丢了魂,傻愣愣地望着白玉堂,眼角竟是发了红,惶惶然落下泪来。
    至于那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挑高眉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白玉堂。乍一听来,仿佛白玉堂如唐珞琼一般拂响雷琴,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白玉堂与唐珞琼的指法是不同的。他自是能听出,白玉堂不知这雷琴如何才能似唐珞琼那般一曲发威,因而强罐内力于指尖,借琴弦拨出,添之此琴确是非同凡物,白玉堂所弹又是“试心曲”,方才有震脉惊气之效。由此亦可见白玉堂内力深厚,以及过目不忘将“试心曲”的乐谱一遍便熟记于心的聪慧。
    展昭身形飘落回岸之时,已经松开了救回的那人。
    他顾不得一问那人如何,拧着眉头快步上前,几乎脱口而出的字眼又卷回了喉咙里。展昭只蹲下了身,抬手一摸白玉堂的脉门,低声嗔怪道“焉能用内力催琴发声,鲁莽”
    白玉堂见他无事,还要吊儿郎当、顽劣至极地与他笑,“五爷怎不说自己为救人以身试险。”他稍稍缓了一口奔涌翻滚的气血,也接了一词,“轻率”
    展昭几乎要叫白玉堂气笑了,又不忍怪罪白玉堂情急所为。
    倘使白玉堂长刀出鞘,亦能刀风引水龙,可巨阙在手,他尚要顾及几分不露端倪;且一剑去也终归不比这古怪的“雷琴”之声迅猛且发力够远。
    这一细想,白玉堂发足内劲催弦,这琴弦竟是完好无损不说,还逼得白玉堂一身真气几乎伤了自己,比唐珞琼在水榭所用之琴强上数倍。区区一张琴竟有如此能耐,足见不凡,二人不由一并将目光落在唐珞琼双手所托的琴上。这张琴通体髹紫漆,多处跦漆修补,琴形制浑厚,作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月光之下隐约可见蛇腹断纹,乃是一张唐制伏羲琴。
    却是二人细观时,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低语“九霄环佩”
    展昭二人一怔,皆是回眸望去,在这一众人里竟是未能分辨出这低语出自谁人之口。倒是见着那被展昭从食人鱼口抢回的男人失魂落魄、茫然无知地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展昭、白玉堂还有唐珞琼等人所在。
    白玉堂一见此人,眸光便先冷冽了三分。
    这是个身形清瘦的年轻男人,不通武艺,气质温吞清和;他同样带着铁面具,遮掩了面貌,只是与白玉堂不同只有半张面具,下半张脸却见是个人畜无害的仙人面貌。众人或多或少地察觉出两张面具似是出自同一人手,换句话说,他们眼中的“白玉堂”尽力救下的人多半是他自己人。一干因此而受伤的江湖人想通关节,几近怒发冲冠。若非碍于“白玉堂”身手不凡,身旁还带这个武艺高强的仆从,他们又或多或少内伤在身,只怕这些刀剑拳头为上的江湖人如今都要拔刃而起与“白玉堂”当场来个了断。瞧他们这面色,多半将此事记挂在心,今日之后“白玉堂”行事无忌、性情刻毒的名头又要在江湖上更响彻几分。
    这倒也不全是误解,至少这年轻男人确是他们的人。
    谁能想到,这石桥上的意外来客正是有着白锦堂的面容、这段时日随白玉堂一并入巴渝,为见云先生一探底细的白、无、根。
    此人毫无武艺,如何也不该能安然无恙地穿过唐家堡外林,轻轻松松地来到那头湖畔。
    他是跟随云府的人来的。展昭侧头觑了一眼云静翕,心头有了猜测。这白无根虽早早应下他不再打着跟踪伴当“子青”,想方设法进了那云府的主意,可这几日应当仍是时时在意云先生的动向。大半夜的,云静翕忽而起轿出门,白无根心头生疑,又见机会难得,这才跟了来,一路紧随云府之人摸到了唐门。
    只是展昭心中一叹。
    云静翕仿佛察觉展昭所思,立于桥上与展昭微微一笑。
    只是这位云先生果真不知白无根跟随想必是不以为意,结果险些引出大祸。兴许这有惊无险的一环,在这神算先生眼中恐怕是不值一提。
    大幸的是,今夜唐门游宴几番波折,总归就此作罢。
    尚且清醒的宾客皆是快步离去,至于那些被唐无影下了毒的宾客也被唐门弟子一一拖着丢出了唐家堡往后如何却要看明日这些江湖人是死是活,回了各自门派又是如何决断,这会儿确是无人管顾了。而尚且留了性命,却口舌不能言、浑身无力的剩余五位唐门长老自然被唐门弟子带走。
    夜深人静无人语。
    唐珞琼将那张琴收回长木盒后,终是收敛了心神、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纵使妆容晕花、发髻散乱,她那温婉平静的面孔再不见今日诸多变故下的狼狈光景,颇有大家风范地送别诸位来宾。只是无人瞧见她带着唐珞昀一并回唐家堡前,几番暗暗打量白玉堂的古怪目光。
    转眼间,湖畔便只剩一众云府之人、展昭、白玉堂,还有白无根与那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
    夜风习习。
    云静翕这才又与展昭、白玉堂一笑,“今日之宴,泽琰可曾尽兴可有所得”
    展昭的视线小小转了半圈,目露意外之色,竟是从云静翕这淡然的口吻中听出几分纵容之意。也不知为何,他恍惚又想起这位云先生乃是白锦堂的故交。白玉堂虽是未曾与云静翕打过交道,在这位世外高人面前仿佛还该是那个故人宠爱的幼弟。
    可白玉堂懒得领这份情,目光里还有几分阴霾不快直逼云静翕而去,仿佛因此人而恼怒至极。
    “猫儿,走了。”他低声一句,直直站起身,拎着剑就轻身跃起。
    “告辞。”展昭只得与云静翕歉意一笑,拱手见礼,方才飞身跟上白玉堂。
    云静翕不以为意,只轻声笑笑,如当年初见展昭一般意味不明道“有缘自会相见。”展昭一愣、在白玉堂催促声中未有停步回望。云静翕站在月下石桥上,眉眼淡淡含笑。风将他的裘皮披风吹起,不见谪仙气质,倒是仿佛能随时将这个削瘦单薄、一脸病容的青年人吹跑。
    “少爷。”子青冷着面、不高兴道,“夜深风大”
    “嘘。”云静翕竖起他那漂亮的手指,与子青缓缓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他目光穿过子青,落在湖畔边最后两个人身上。几乎是同时,扮作白玉堂的年轻男人提着兵刃慢悠悠地踏上了石桥,朝着云静翕一步、又一步地走近了。那张与白玉堂几乎无二的俊俏面孔在月色下更显张扬华美,唇角挂着与白玉堂极为相似的、吊儿郎当的笑容,可眸子却周正清明,澄澈见底,犹似不经世事的少年人。
    漫长的时间里,无人做声、无人对视。
    年轻男人在云静翕的身侧顿了一顿,“你果真要交给他”
    “曜之以为如何”云静翕笑问,虽是风雅十足,但在夜风里更显病容憔悴。
    年轻男人又一步一步地踏着石桥错了过去,“不行啊,幼清,不行啊”他语气不明地叹道,身形似还似往,飘忽远去。
    云静翕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钱,往天上一抛,可他没有接到。
    子青单手一伸,将那枚铜钱握在手里,拧着眉仍是一模一样地一句“少爷,夜深风大。”
    云静翕眉眼淡然地一笑,这才在子青愈发绷紧的面容中,掀开轿帘探身钻了进去。他浅淡的目光扫过最后被留在湖畔的人。月光笼罩着这片事端多生的山头,静静地洒在那人身上。他对独自一人被留下一无所觉,正垂着头,在昏暗中难辨神色,唯见唇瓣微微发颤。轿子被人抬了起来,一纵列的人如来时一般无声地调转,往来处而去。他们整整齐齐排着队,从头到尾都仿佛不存在一样,恭敬有礼地闭上耳目,不去探听丝毫不该得知的秘密。
    风里只剩浅浅淡淡的笑语。
    “今夜宜观星,子青,风才刚起。”
    啊11
    这个月的全勤还差一天了,而我要写的信息仍旧被推锅给明天的自己[闭嘴]
    今天也来随便求一波营养液嘻嘻嘻。
    我看了一下,朋友们似乎忘记了云先生,甚至错认成白无根。
    笔力有限只能场外讲解一下了
    1云先生关键词好看的病书生,瘦,病歪歪的,老穿的厚实,畏冷,随时能被风吹跑的样子
    2白无根关键词白大当家的面容,也就是画中仙人长相,面若冠玉、色犹春花、鼻似胆悬、鬓如刀裁,俊美清雅,和五爷一样桃花眼当然比之白月光白大当家白无根这张脸毕竟是造假的,所以实际上没有白大当家那么俊美,气度风仪自然也差一点
    3公孙先生拉来凑数的讲解关键词身形纤瘦、弱不禁风、温文儒雅、仙风道骨
    4还没想到还有谁能拉来凑数
    算了,晚安了,好困啦。
    云先生=云静翕=云孤帆
    打酱油的章节分别是第一卷35回的云先生;第三卷1回侧面描写的扬州病书生;第四卷1回和伴当扯淡说星象的病书生;第五卷18回侧面描写见白大当家仙人面容吐血说天意可恨的旧友,30回嫂子说用半数寿数换白大当家零星日月的云先生;第六卷老老老老在对话旁白中出场,就是不给正脸的神算云先生
    就是这样啦,=3=晚安小天使挨个儿抱起来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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