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晓的罢”
    “这江湖门派”琼娘话一出头就得了白玉堂轻飘飘的一眼。
    “掌柜的慢些说话,时日尚早,白兄,不若你我先试试琴”白玉堂拦下了琼娘,转头装模作样地问起展昭。
    “公子”琼娘一惊。
    展昭敛去眼中笑意,想了想,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十分配合道“昔日只知展兄游走江湖,倒不知展兄还是个文武全才”
    “去岁金华听了白兄一曲,回京之后念念不忘,少不得费心于此,文武全才说出去只怕是要笑掉大牙,只是机会难得便叫白兄见识一二。”白玉堂睁眼说起瞎话,这夸耀之言张嘴就来,不觉惭愧,反倒自得的紧。
    二人说是换了身份,可行事作风却无约定,只循着往日脾性,二人心里头拎得清将两边的瞎话对的上便是。
    “公子这”
    琼娘本以为白玉堂是借买琴为引,意在问话,这话问了,自然回不到琴上,哪想到白玉堂还有这手。江湖莽夫竟真当自己有几分抚琴弄弦的本事,她那张唐琴哪舍得让一个舞刀弄棒的草莽来碰倘使碰坏了一分半寸她可不得心疼死琼娘心头恨恨,温婉从容的面色又变了几分。她匆匆晃过的念头却是心疑这初来乍到的外乡侠客怎就不放过她,认定了她口中知晓其中渊源,哪知晓这会儿一张桌上还有个展昭与她一样对此不甚明白。
    到了这时,她还不若将话说的明白些,省得招惹个混世魔王,“公子若问那轰地门少主”
    “掌柜且取琴来。”白玉堂一句打断了琼娘,仿佛荒唐性子上来,半句不由分说,只指着那张琴吩咐琼娘。
    他问她且不说,她说他却不听了
    “”琼娘气的心肝儿直抖,咬着牙不接话。
    “掌柜的,”白玉堂收回了手,慢慢地敲着桌上的巨阙,饶有兴致地问话,“开门做营生的是你罢陈列铺中的琴便是卖的,这话,也不是我说的罢”这言下之意却是她这开门做营生的生意人何苦红着眼抵死不从、贞洁烈妇的模样,如今听雪阁大门敞开,要是叫外头人瞧见了只怕是他转头跳江沉了底也洗不清。
    几句话令琼娘也恍了神,心说自己犯糊涂。
    大抵是头回碰上这般混不吝的人,气糊涂了,因而失了常态。
    她站起身,温温软软道“公子要试琴,听雪阁内竟可挑用,只是”
    琼娘一笑,那股气性也收入腹中,不见端倪,“人选琴,琴也是选人的,公子瞧得出琼娘也就这一张好琴,心疼得紧。”她语气从容,神色悠然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玉堂与展昭一番,“不若公子先挑张新琴,也让琼娘为这知琴知音人”
    白玉堂眉梢一抬。
    展昭心下摇头,这听雪楼的掌柜到底是入了白兄的圈套。
    “这么说,我若能弹,你这张琴便卖了”果不其然,白玉堂开口就是一句。
    琼娘原是瞧不上侠客能通风雅之事,这蓝衣的年轻人怎么瞧都凶煞得很,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人命鲜血,要他这手去做文生公子弹琴作画的雅事听来也有几分可笑。可白玉堂到底是锦衣在身、非富即贵的模样,又生的俊秀华美,难说不是江湖上的世家公子,她这大话说不得。
    琼娘不敢托大,又添了一句“还得公子付得起银财。”
    白玉堂掀起唇角,轻嗤一声,对这话不甚在意。
    琼娘早知白玉堂是个阔气不缺银财的,但话说出口她岂是毫无准备,这又温温软软地抿着唇笑,低语道“公子既是外乡人,只怕不知过了黔州转入巴渝之内,交子便用不得了。”
    这话叫白玉堂正眼瞧了瞧琼娘。
    “二位公子出门在外,想来不可能腰缠万贯,倒不是琼娘看轻了二位公子,想来公子身上只有又轻又薄的交子”琼娘故作为难地说着,温吞的目光里却闪烁着愉快,“可渝州境内交子并不通用,而琼娘这琴,只能用真金白银百万贯铜钱来换。”
    展昭抿唇而笑,难得接了话“这可是个难题,展兄。”
    “这如何能算难题。”白玉堂好整以暇地反问。
    琼娘一愣。
    展昭也侧过头来瞧白玉堂,冷不丁觉得眼皮一跳。
    “这不还有你嘛,白兄。”白玉堂老神在在地说,“展某囊中羞涩,只有几张无用交子,可白兄家中营生遍及大江南北,这渝州城想是也跑不了。”他从怀里果真摸出了一叠厚厚的交子按在桌面上,又慢悠悠地推到展昭跟前,“今日不若用这些无用交子,先从白兄的铺子里换些真金白银来白兄意下如何”他说着,还歪过头低笑了一声,口中翻来覆去的“无用交子”听来实在刺耳。
    “”
    别说琼娘看得那一叠交子心惊肉跳,便是展昭也少不得被白玉堂这自家钱换自家钱的手段看傻了眼。
    琼娘又将目光转到展昭身上,这一身黑衣再简朴不过,面容俊朗不凡,眉宇间自有温润开阔之气。原不是个江湖人,而是个商贾大家的公子哥无怪乎他手中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展昭哪应得下这话,这头啼笑皆非,想了半晌,总算还记得自己如今才是那恶名远扬、家财万贯的“锦毛鼠白五爷”,只无奈道“展兄今日果真要这张琴”先头不觉得,二人装模作样配合默契也算得上相得益彰,这会儿,他这声“展兄”可真是别扭至极。
    他这一语惊醒梦中人,琼娘登时就接了话头道“公子要问的轰地门少主,听闻昨夜里遭了不幸”
    琼娘自比吃不下白玉堂这散财童子的阔气,这会儿只得弃卒保车,将话头转回正道才是。
    “嗯”白玉堂不冷不热、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给了展昭这个面子,慢悠悠接了下半句,“掌柜的想起来了消息倒算得上灵通。”全然一副忘了先头是谁拦了谁不让说、不想听的混世魔王模样,叫人恨得牙痒痒。
    连展昭闻言都不得不暗想了一会儿今日这名头借给白玉堂的决定是对是错了,不过想想前些日子他还没将名头借出去的时候,“展昭”已经赶在他前头在城里转悠了不知多少圈,他这念头也就想想作罢了。
    唯有琼娘神色未定地瞧了一会,仿佛终究是歇了隐瞒的心思低声道“他昨日并非买琴来的。”
    “嗯,不假,轰地门的少主应明杰一心向武,别说抚琴弄弦,便是舞文弄墨只怕都未曾有过。”白玉堂嘴角含笑,仿佛对此早就心知肚明。
    这应明杰是特意为人来的。
    问题是他为谁而来。
    这听雪阁又不是青楼窑馆,也不是酒楼饭店,更不是江湖门派,只是一座琴阁,显然不是约见谈话之地。庞昱说他见那轰地门少主调戏柔弱女子,这才出言相帮,惹出争端。那安乐侯旁的本事不知,胆怂到是在白五爷跟前挂了号了。在他白玉堂面前庞昱哪敢添油加醋说胡话,由此推测应明杰只怕就是个浪荡性儿,昨日一见那秦苏苏貌美非常便生了色心,随着一路来了这从未来过的琴阁,上演了一出调戏民女的大戏,又被庞昱拦下生出争论。甚至昨夜应明杰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色心坏事,被那传闻中的魔教妖女秦苏苏记恨所杀。
    倘若只是如此,他也不必兜这个圈子。
    白玉堂神色不动,思绪却是瞬息万变,唇角的笑意淡淡,“掌柜的可愿一说,他昨日为何而来”
    这才是他要从琼娘这张铁嘴里撬出来的东西。
    今天白五爷又在欺负人家姑娘。
    我觉得他注孤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昭昭今天还围观,还配合。
    我觉得他注孤生也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今天也是凑对的一天。
    我今天双更了,开心吗。
    a我知道你们都爱我,所以留个言再去下一章吧,我知道你们着急,我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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