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杨主簿当日反应来看,他已然有了怀疑。
    那字条上的两行字,或者说两件事,就像是送给官府的线索。既然是展昭送来的线索,杨主簿就得赌展昭是不是官府中人,若是,遵从这条线索的含义去行事,若不是,则官府放出流言、欺骗百姓的事将成为官府树立百姓威信的致命一击。当然,杨主簿也可以选择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张字条,或是与官差们说清这是白家的阴谋,但如今婺州危急,已经由不得他再犹豫了。更何况他那日神色来看,已然对展昭的身份有所怀疑。
    近日官府所为,展昭没有出面周旋,全看婺州府衙抉择,原因有二。
    其一,官府的官差如今对白家误解甚深,展昭也确实为了让百姓信服白家与官府不是同道,直接将官差赶出了白府。他这会儿再出面,倒是不比官差们自己怀着深信不疑的心思行事来的妙,否则难说会不会走漏风声。
    其二
    展昭收起了腰牌,瞧着屋内的老妇人和金玉仙安抚地笑了笑。
    “展某此举,让朱老夫人还有田夫人受惊了。”他说。
    他本无意今日在官府现身,若非发觉朱老夫人留下,心知他这身份究竟是瞒不住了,倒不如出面一回。
    且他再不出面,只怕这位性情刚烈的知州夫人就要割开绳索,用那碎片给杨主簿应头一击了,那可不是朱老夫人的蒙头一棍。
    展昭不由得想起白府内一掌断铁锁的白大夫人沈嫮,还有被鞭笞成那副模样还能咬牙硬扛的丁月华,他心里轻叹,果真一个个都是女中豪杰。此乃本心本性,非是武艺优劣。
    也幸亏朱老夫人没有在公堂直接戳穿展昭身份,也亏得金玉仙被五花大绑,又口中塞了布条,才能使此计尚且顺利。
    杨主簿闻言面露愧色,呐呐道“此事要紧,因府衙内的官差皆在,不便前去田府解释一二,怕叫外头弟兄们疑心,实在对不住田夫人。”
    一旁扶着朱老夫人跪坐的金玉仙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总算明白诬陷展昭与白玉堂乃是他二人自己授意,这才松了口气,大度道“不过小事,何来受苦之说。”
    若非展昭出面,她真的要拿花瓶碎片与杨主簿这文弱书生拼个你死我活,想法逃出此地去给恩公报信了。
    金玉仙又缓了口气,半分不恼,反而因此高兴,“事急从权,我今日能帮的上忙,再好不过。”
    “夫人高义,且受杨某一礼。”杨主簿忙道。
    “杨主簿快快请起,”金玉仙赶紧上前阻了他的大礼,“元郎危在旦夕,婺州城亦是不绝如缕,小妇人受不得。今日是我误解了你,差点当你中了奸计,还望杨主簿莫要怪罪才是。”
    杨主簿连忙道“今日所言俱是言不由衷,夫人忘了杨某早知知州前几月身染何疾,怎会疑心夫人”
    “便是田大人当众倒下那日真是中了毒,且毒物有解,可早前的五石散确是伤根伤底,解散极难,夫人对大人情深意切,怎会下此毒手。”他若不知还能疑心一二,可他对五石散可是早有察觉,便说不出有毒有解这种话。
    “说来今日婺州之难也是元郎”她说至此,眼含悲戚自愧。早前她只顾着田起元的身子,不想城内生了这么大的事,更想不到她请来的大夫竟是早被贼人买通。
    金玉仙垂眉与杨主簿含泪微微一笑,“有劳杨主簿费心至此才是。”
    她倒是不怪杨主簿未有与她言明在先,也亏得杨主簿记得将她堵了嘴,否则这夜她定与杨主簿舌枪唇战、辩驳一二,到时才是多说多错,令百姓起疑,乱了恩公的谋划。得幸的是最后来的百姓还是如他们所料
    思及此,金玉仙转过头望向一旁扶着朱老夫人、拎剑静立的展昭,“只是恩公,这般行事果真无碍”
    那可是叫满城的百姓都当他二人罪魁祸首的脏水怎能
    “无碍。”展昭见他二人俱以平复心绪,便扶着朱老夫人在一旁坐下,“随后几日还须你们费心,定要抓紧时间让全城百姓相信桃木教非是仙人,不过是凡夫俗子的诡计。那桃木教人多势众,若还有百姓助力,后果不堪设想。”
    他停顿了一会儿,好似察觉到什么,朝着窗户的方向望了一眼,才转过头对屋内三人叮嘱“只有人与人斗,才能解婺州百姓的疯症,才能破此局。”
    这一城的人都病了,得了名为桃木仙人下凡的怪疾,如今只有对症下药,先救着万户人命。
    为此,他们将计就计,顺着最初第二拨人对白府的算计,硬是扛下了这污名,也要让全城百姓对桃木教生出怨怼之心。
    “可若了结了桃木教的贼子之后,恩公非是下毒确有小妇人作证,可其他的条条罪状,全城百姓众口铄金,白侠士岂不是”金玉仙忍不住担忧道。
    展昭拉开了窗户,回头瞧了他们一眼。
    烛光随风灭,黎明后的熹光落在他挺拔的身躯上。
    “那就”他温声一笑,踩着窗户身形一跃,就落在墙头之上。
    屋内二人不明其意,唯有金玉仙呆愣在原地。
    那边身着白衣的年轻人正拎着刀百无聊赖地站在墙头,瞧展昭出来了,才懒洋洋地道了一句,“你这猫儿好磨叽,叫白爷好等。”
    “白兄怎不在府内等候”展昭笑言。
    白玉堂眉梢一跳,两指往前一递,露出一本册子,正是那困扰他们小破册子。他好似有些自得,棱角分明的面容被天边洒落的金光勾勒出张扬又明艳的笑意,“解出来了。”
    展昭瞥了一眼,面露意外之色,由衷钦佩道“还是白兄大才。”
    二人几个纵跃,像是随风而去。
    而风里还有那一声飘忽不定的温温笑语,烫人心弦。
    “那就,只能劫一回法场了。”
    我来啦
    嗯哼,如你们所料,这背后是昭昭和五爷在布局。
    杨主簿是布局的棋子,但是他明白了昭昭的意思,所以在暗中配合昭昭,算是合作吧,虽然昭昭没有直接出面过。
    从流言到公堂之论,全是攻心之计。
    嗯哼哼哼,恭喜雏小天使,你猜对了大半除了田夫人hhh田夫人是没机会知道的,因为她先回了田府,而官府又疑心她。
    那个书生可以算托,也可以不算托,因为能在公堂上出现的已经是城内少数的理智分子了,不能算全然无脑了。
    只不过这样的人也会因为得知了浮在表面的这层看上去特别真的真相,作为救命稻草。
    要说机智还是杨主簿机智的。当然书生也提早知道了一些事。
    然后我想想还有啥没说。
    我终于想起来了。
    前几天有一章,那个小丫鬟说五爷何曾后半句是何曾这样像只开屏的孔雀hhhhhh闭嘴
    好了,没时间了,晚安小天使,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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