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他低声地说。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这婺州城的江湖人可都与白府有关。
    “”杨主簿抿直了唇,眼中闪烁,见众人惴惴不安,又仿佛自恼不该如此口快将心中结论说出。
    有几人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他们想问的无非是“那些江湖人又想做什么”云云,可这公堂之上又有哪个人能答得上来这问题。衙役官差们只得将目光都落在杨主簿手里的字条上。
    杨主簿本欲收起,先自己瞧过再作决断,可终是叹了口气,将那张字条在众人面前摊开。
    字条上只写了两句话。
    “”
    在看清字条上的字后杨主簿下意识地将字条往回收,不欲叫其他官差瞧明白上头写了什么。
    可惜已经太晚了。
    所有识字的官差都在这一瞬凝住了呼吸,双唇颤抖起来,瞪得滚圆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一日匆匆过去,风平浪静,再无如清晨白府门前的激烈争端与对峙。
    东西市未有开市,婺州的百姓无论是桃木教的教徒还是寻常人都安安静静地龟缩在家里,轻手轻脚。前两日提着棍子的凶恶汉子更没有出现,桃山之上真正的灰衣教徒也没有在遭遇展昭、白玉堂连番受挫、损兵折将之后贸贸然地进城捉拿白玉堂。仿佛前一日在桃山与山城内的混乱不过是幻想中的南柯一梦,而展昭、白玉堂还有沈嫮所展露的惊人武艺也并没有如初时所想打草惊蛇唯有几人还惦记着被落在桃山宗布庙尚未带走的吴家三人、以及那十四具送饭妇人的尸首。
    一时之间,婺州城仿佛独剩虫鸣鸟叫、风吹叶动,寂静得犹若一座空城。
    可这寂静的空气里,却像是滋生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让所有人都心神难定、焦虑急躁。
    夜幕临近时,天上逐渐散了阴云,竟是显出了几点星光。
    这一夜两大城门紧闭,依旧无人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夜行上山,也无人在这城内如游魂一般飘荡巡逻着街道。只是昏暗中,有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探出了门,瞧着旁人家的门进了院落。
    于此同时,东北角的白府,一身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坐在屋顶上。
    他没有手提长刀,反倒是在腿上架了一张琴。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和发丝,他唇角含笑,瞧着惬意又冷淡,又仿佛在漫不经心地思索着什么。昏暗中,他俊俏华美的面容有一种刀刃般的锋锐,虽似画中仙人,却又叫人不敢逼视。
    相比起婺州城里的稍显诡异和焦虑的平静氛围,这白府内好似还能听到小丫鬟低声哄着孩子的温软笑语;厨房的炊烟袅袅、扶风直上,各间院落里点着灯。
    两个年迈的婆婆坐在摇椅上低声谈话,摇椅一上一下发出吱吱的细响,随风而来的是苍老却十分精神的嗓音。
    “那丫头”
    “我瞧这不是”
    “瞧着性情坚韧、样貌不俗可惜了”
    “少爷不曾来瞧过,他那般欢喜怎会安于俗礼”
    “那个年轻人”
    “阿圆说他二人成日”
    院落里听着一声哗啦水响,不多时,侧间的厢房门开了。
    身着青衫的年轻人缓步而出,暖色的灯火将他的身影投在院子里。他抬起眼瞧了一眼,也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白玉堂托着腮,侧头瞧展昭,竟是笑了一声。说展昭做客随意自在罢,他穿着端正齐整、衣衫楚楚、一丝不苟;可说他拘谨罢,他又散着一头乌发,任由白日里服帖的头发随风扬起,飘飘悠悠地传来胰子的素淡香味。
    可展昭一脸莫名地瞧着他,弄不清白玉堂又是因何发笑。
    白玉堂不答,只信手拂过琴弦,却听寂静的夜色里,低沉悠然的一声“当”,登时人心也静了两分。
    夜无月色,星光微弱。
    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里接二连三、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几道人影投在窗户纸上。
    人影贴在一起,交头接耳、细细交谈。
    倘使有人此时躲在墙角侧耳倾听,还能捕捉到他们刻意压低的话语里、因愤慨而突然抬高声调的只言片语。
    “白”
    “你是说是他”
    “他当年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凭什么”
    “几句话还能逼死人了”
    “他果真是来”
    “当年明明是那马师婆谁知道他真的会死”
    “妖怪他不是人肯定是妖怪”
    “他活过来了”
    “仙人怎能叫这种人岂要害我婺州”
    夜风忽高忽低,驱走了白日的闷热,与信手拨响似松风的琴音共舞。
    “展昭。”
    展昭方才坐下静听,便听白玉堂听了手唤他。
    “白兄且说。”展昭温声道。
    “”白玉堂的手指按住发颤的琴弦,半晌才低声说了什么。
    这一夜,风过之处尽是窃窃私语,模糊不清。
    谁也不知,一条新的流言正在口口相传,说的正是那早年莫名仙逝的白大当家是被婺州百姓和师婆活活咒死的,如今他起死回生,定要寻婺州百姓寻仇,这才是师婆当日指着白玉堂所骂的邪祟之源。
    婺州府衙里也是灯火通明,书房的窗户开着,长风直入。
    杨主簿就坐在书房靠窗的桌子旁,他的眉头搅在一起好似能拧成绳结,阴郁的眸子里难辨心绪。他的桌上摆着两张纸,均被被镇纸压住大半,其中一张可以明显从镇纸漏出的边缘看到上面有一个“尸”字。
    他伸手将另一张纸抽了出来。
    上头用端端正正的蝇头小楷写着两句话。
    “展昭是金玉仙救命恩人,且与百毒门掌门弟子相熟。”
    “秦川沈氏长女沈嫮擅做人皮面具与铸兵,其父于十五年前造出了元戎弩。”
    你们没看懂前一章写的啥我是说除了昭昭和五爷最后那个意会的决断,其他的,推测部分,看不懂吗
    绝望脸一定是我哪里表达的不对
    容我想一下怎么补救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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