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罢,可好吃呢。”
    罗大娘没应,因为阿夏已经跑远了。
    另一头,展昭与白玉堂可不知后厨里还有这一遭。
    果如小丫鬟阿夏所料,展昭虽拿话挤兑取笑白玉堂,可还是拎了剑随他悄悄摸出府衙去了。
    有趣的是他们刚翻墙出了府衙就见柴府的另一个管事进了府衙大门,这回是驸马府的大管事柴福了,或者说柴福正是柴宗庆身边的随从,不似柴山乃是柴宗庆兄长家中调来的。柴福独一人来的,来时也是十分有礼,只说是报案,他们府上的公子被人杀害,请包大人去驸马府一看,完全没有柴山那胡搅蛮缠的劲头,做事十分有条理。柴山乃是得了消息就派人去告知柴宗庆,自己先跑来报案了,而柴福则是柴宗庆知晓后又派来的。
    虽是大白日,可白玉堂与展昭翻墙蹬瓦的本事一绝,轻轻巧巧地躲开了人群,很快便来到第二甜水巷的邓国大长公主驸马府,柴府。
    驸马府里仆从行色匆匆,俱是凝重着面庞大气也不敢喘,尤其是柴颐院里所有人都轻手轻脚就怕惹恼了悲极、哀极的驸马爷。屋里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是个女子的声音,年纪也颇大了,正是柴颐亲母,想来柴宗庆第一时间还是告知了柴颐的父母。这柴颐本就是幺子,又是老来子,若不是柴颐父母看重柴宗庆,又道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乃是血脉至亲,便是留个香火也无妨,因而才将幼子过继给他可不成想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没了儿子。
    柴宗庆独一人站在窗前,也是一脸哀色。
    柴宗庆此人虽是驸马,皇亲贵胄,又是柴氏子孙的旁系,却也是个稀奇的,半分不染贵胄的习气,文采斐然,虽被封为左卫将军实则一身文生气质,模样也生的儒雅,和柴颐俨然不同。他如今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眉头紧缩站在窗前也叫人心里生出几分唏嘘和不忍。
    柴宗庆有心说几句,却见着兄嫂二人泣不成声,压在喉咙里的节哀、保重半点也说不出。
    孩子送来他府上却没受到良好的教养,反倒宠的太过,如今也不知遭了什么人恨,竟是在府内被残忍杀害,他如何对得住哥哥嫂嫂。
    展昭只在屋檐上瞧了一眼,黑沉沉的眸子里心绪难辨。
    “被勒死的。”白玉堂也不知可有察觉展昭的心绪,忽然说道。
    展昭闻言也往屋子里望去,他们这位置从上而下望进窗子里就能见那躺在床上的柴颐尸首。这一望,展昭就微微一蹙眉,心道柴颐的尸首叫人移动了位置虽说是情有可原,但怕是被抹去了不少线索;紧接着他才远远端详起柴颐的面容,那脸上凝固这一个惊惧的表情,眼睛像是要凸出来,脖子上隐隐还有痕迹。展昭想了想,正要对白玉堂指一指那尸首,白玉堂好似猜到展昭所想,已经一把逮过他的手腕,将他往那一头屋檐带去。
    展昭神色不变,心里却已经一句“性急”的笑骂。
    二人落在柴颐那屋子的顶上,白玉堂一松手,展昭就轻轻巧巧掀起了一块瓦片。
    这回能瞧见柴颐的脖子了,上头的淤痕明显,但不像是用麻绳勒死的。
    “铁锁链。”白玉堂又忽然道,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展昭瞥了一眼白玉堂,未来得及说话,二人听见又仆从从远而近,翻下屋檐跃了出去。
    “这杀人的武功极高。”二人翻上了另一座楼的屋顶,一坐下展昭就道。他也瞧出那脖子上的痕迹是铁锁链扣在一起的样子,缠了好几圈,还留下了铁锈。
    一般来说要将人勒死用绳子、布料都可以,而铁锁链从携带到使用都不太方便。
    “若要勒死人,选什么趁手的都可以,但凶手偏偏用了铁锁链,要么他有必须用铁锁链的理由,要么就是他用惯了。”白玉堂并不意外,反而接着道。
    驸马府不算森严戒备,悄悄溜进来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并不难,趁其不备杀死柴颐也不难,未必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但使用铁锁链就是另一回事了,二人均是倾向于猜测这凶手是用惯了铁锁链的人,又或者说这就是他的武器。
    “这江湖上”展昭话起了个头,苦笑着又没说下去。
    这江湖上会用铁锁链当武器的人他还真是一个都不知。
    展昭便是不入朝堂也一直是游离于江湖的独行侠,少有打听江湖轶事。
    “不在多数,也不在少数。虽说稀奇了些,总归有些人喜欢用,以那柴颐的脖子来看多半是使鞭的好手,平日拿铁锁链当铁鞭,免不了去信问问。”白玉堂嗤笑了一声,倒不是嘲讽,只是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别嫌麻烦,此事你便是寻个包打听也讲不清楚。”
    “还得麻烦白兄。”展昭像模像样地拱手道,被白玉堂一掌拍了开。
    “和爷客气什么”白玉堂随口就道,“不过是问问兄长几人,寻人打听打听,便是四位义兄不知,温老六兴许也知道些。事事礼数周全,你也不嫌膈应得慌”他又急急忙忙把话止住,睨了一眼展昭,晃过神来,“展昭你诓爷呢”
    展昭但笑不语。
    本是展昭有求于白玉堂,白玉堂定要拿他打趣,可这会儿白玉堂自己把话先应了他就知道展昭这贼猫瞧着比谁都温良,一切开就是黑的。
    白玉堂拎着长刀要走,又回头来瞧了一眼展昭,那神情不复往日的吊儿郎当,就连张扬散漫的口吻也有些较真,“展昭你可记得今日如何,来日如何。”
    展昭神色未变,也未言。
    白玉堂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瞧不出是冷硬还是平和,他转身便往御街去了,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陷空岛在汴京城自然是也有营生的,联系陷空岛自然是寻本家比那些驿站送信的快。
    “”展昭望了一眼天色,最终只是笑笑,眼底的忧色又悄然浮了上来。
    他有意叫白玉堂掺和到柴府的案子里,而不是让他就此远离漩涡一是心知白玉堂脾性,都已经踩进来了,他绝没有就此罢休的念头,也正因为了解,展昭委实不会劝白玉堂退离平白闹得生分;二是柴颐到底是驸马之子,尽管是过继的,这事儿也会捅到圣上面前,官家自然会重视此事,只要白玉堂又半点线索助此案告破,哪怕他只是个白身,柴府也要承情。自然地,其中和杀害柴颐之人有密切关联的孟婆当街被砍死一事自然就好说了。
    展昭的心思透彻,对白玉堂当街杀人一事瞧的明白。百姓哪里知晓那么多,只知开封府来了个侠客当街杀死了一个老太太还打伤了无辜百姓,这是亲眼所见的,不出三天就能传的汴京城里里外外都通晓,而若是再进一步白玉堂的恶名就能传的满天下都是。
    白玉堂杀孟婆之时不管不顾,事后也不在意,权当是为民除恶,管他背后骂名如何。
    展昭却不能如此。
    可偏偏白玉堂的一颗七巧玲珑心也瞧的明白展昭是何主意,还明晃晃的点出是展昭今日没见外,来日自然也不得见外。这都下水了日后再想把他独个儿抛出水外的事,展昭是想都别想,他白玉堂管定了。
    江湖传闻锦毛鼠白五爷形容秀气却行事狠毒,展昭心知并非如此。
    这人的心肠是软的、是善的、是至情至性的,若是剖开还有能叫人心尖滚烫的热血。
    今天有更新,嘿嘿,想不到吧
    你们都说五爷的心思有端倪了。
    岂止是有端倪啊
    五爷说你没得罪我,但得罪了展昭认真翻译你没得罪我,但得罪了我的人
    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然后你们说昭昭的心思还没出
    诶嘿,昭昭的心思到底如何呢阿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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