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推测”展昭口中道,心中却又几分微妙,开封府里的衙役未曾发现声息那是白玉堂的本事,可今日不知为何他也三番两次不曾察觉白玉堂何时来的,更是连他站在身侧好半晌也毫无所觉,自己这沉思未免太过入神了。
    “未有定论。”白玉堂说。
    展昭压下心思,瞧着白玉堂好半晌。
    “展大人瞧着白爷作甚”白玉堂没有半分不自在,反倒挑起眉梢。
    “白兄变了性子,展某还道是今日与白兄调了调。”展昭轻声笑道。
    “难怪展大人能得个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的职,这一年来猫儿别的没长进,口齿却伶俐不少,也懂得同白爷说笑了。”白玉堂抱着长刀,也不下墙,只一本正经地拿展昭打趣。
    展昭正欲还口,却瞥过牢狱门口不远站着的衙役。
    那人虽未侧头,目光中却露出了诧异之色,许是从未见过入开封府以来便沉稳温厚的展护卫也会有与人这般打趣的模样。他虽未曾听到二人谈话,却是久不见着展昭与人说笑时如此轻松惬意,又仿佛大半年前忽然出现在开封府包大人身侧的江湖侠客,自有一份潇洒自在、眉宇间覆不上忧心忡忡的阴霾之色。
    展昭只能微微摇头,知晓再这般辩嘴下去,这天黑了都转不回正事,便拎了剑往另一侧走。
    白玉堂蹲在墙上走了神。
    汴京城里春光和煦,展昭转身时尖尖的眼梢似有温润清光,教人不禁细观,比拣了狗尾巴草撩了一把心口还叫人晃神动容。
    外头有几个孩童在玩闹,口里还在一边摆手拍手一边念着童谣,“朱雀门,门叠门,黄泥墙头几扇门;车马道,道压道,州桥明月几条道;开封城,城摞城”童言稚语、软软糯糯、天真可爱。
    白玉堂轻身一跃,仿佛是踩着展昭的影子,就落在展昭身侧。
    “大街上你说开封丢了东西不便详说,这回总能解释一二了罢。”白玉堂说,口吻有几多逼问之意,“还有开封那三把刀。”
    展昭和气一笑,也不看白玉堂,只与他闲庭漫步,“白兄明知正是因去年白兄的推测,包大人才会有今日的笃定。”他不提盗宝案,而是接着先头的话。
    白玉堂目光微闪,顺口就接上,“还得多亏展大人入朝为官不忘提携白爷。”
    他看着四周的看牢房的衙役,一转心思就猜着此事怕是并未宣扬,怪道外头一派升平之象,嘴里不饶人张口就下一句,“江宁府一案你与包大人是透了个全想必陷空之案、白爷之毒、鬼医谷之约也是交代清楚了罢。”白玉堂面上似笑非笑,话里话外有几分展昭多舌之意,但提着长刀慢悠悠地走在展昭身侧,一点不似有怨怼恼怒之意。
    江宁府的案子隔了一年有余,陈州案也是三年前的事,倘若不是展昭提起,包公如何能对他们一段推测的谈论知晓得清清楚楚。
    白玉堂瞧出展昭与包拯定是相识已久,怕是此番信任下,大多事展昭都与包拯揭了锅盖,里里外外都挑明白了说,也可见展昭对他二人之间的交情从未有变过心思。若说他有多少不乐意,白玉堂自认行事坦荡,展昭与包拯如何言说,他都不甚在意;可他心头又隐隐压着些不快,与难言的愉悦交织在一起,一时半会连自己也有些懵,得亏他一向喜怒无常,自然没有多想,先取笑展昭一番便是。
    “公孙先生去年就在江宁府。”展昭听出白玉堂还未放下他几次隐瞒推拒之事,只得无奈道,“江宁府之案前后还是先生告知于我,这才串了起来。”
    白玉堂不以为意。
    公孙策本就是查开封府的案子才去的江宁府,这事儿定会与包拯禀报,但这关他二人言说庞昱什么事。
    “如此说来,你们包大人那会儿便信了庞昱非是陈州犯案者。”白玉堂说。
    一起盗宝案牵扯了江湖、朝堂和百姓,交织着五方势力。先以陷空五鼠署名,将陷空五鼠拖下水,又指着为陈州案里的百姓打抱不平,安乐侯以及他身后的庞太师自然是相关,又因御赐之物隐隐打了君王的脸面。
    白玉堂去年与展昭有过推测,因而不可能因陈州案来盗取开封三宝,指责包拯。换句话说,包拯正是因为铡刀后一步被盗、又早从展昭口中知晓此事,才放心下来,确认是他人借了鼠猫之争的名头行事,白玉堂及其四位义兄均是无辜。
    不过白玉堂如今看来,包拯怀疑陈州案真相实则比他二人的推测还要更早些。
    展昭顿了顿,轻咳一声才道“公孙先生说,安乐侯庞昱虽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霸,但实则早在开封府的时候就当大人是鬼见愁,每每遇上大人都像是包子遇上狗,扭头就跑。”
    白玉堂从展昭唇角辨别出那一闪而逝的笑意,那一双眼眸更是清亮如星。
    “那陈州的庞昱派项福刺杀包公一事”白玉堂随即听出展昭之意。
    公孙策就差没说庞昱怂货一个了,而这样的性子借得十个胆也不敢派人刺杀包拯,包拯从三年前就怀疑此事了。
    展昭稍稍耸肩。
    “包公既然有疑,还在三年前逼着你们那皇帝下通缉文书,满天下抓庞昱”白玉堂这话才刚出,又自语道,“是了,包公正是心忧庞昱在外,如遇不测,此案便是板上钉钉的千古冤案了。幕后之人既然敢调包了一个安乐侯,追杀他也不值得意外。”
    展昭温温一笑,对白玉堂此番自问自答并不意外,白玉堂聪慧机敏这点事瞒不过他。
    “且白兄今日才说过,陈州案压了三年了。”
    三年的时间不会让旧案就此沉寂,反而因此案重大,会在当年相关的人心中留下一个疙瘩,越生越大。
    “大人三年前见未能抓到庞昱就压了心思猜测,只要庞昱活着,此案就怕要另起波澜。”展昭轻声道。
    “隔了三年,哪里寻得出子丑寅卯。幕后既有人嫁祸,且不管那人是谁,三年时辰早足够那人将罪证消抹干净了。”白玉堂轻哼道。包拯从三年前就有此后忧,这才在官家面前压实了庞昱的罪名,宽慰陈州受难百姓的心的同时又提出要抓活的,等着日后翻案。
    “可惜这位小侯爷还是在外头三年之久。”展昭微微叹气。
    三年,想翻案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开封府衙那头,公孙策将架上的陈州案卷宗一一取下,独自来回翻看。上头所录字字句句均是陈州百姓的血泪,叫人望之动容,心头积压的不仅是对权贵逼人死的愤懑,还有陈州百姓所陈状的难言郁气、悲意与滔天恨意。
    此案最为难的还不只是失了证据,而是朝堂之上的暗流浮动。
    “公孙先生。”推门而入的包拯见公孙策面色沉沉,便出言唤道。
    “大人。”公孙策搁下手中的卷宗,“学生听着展护卫将安乐侯带回来了。”
    “确是。”包拯颔首。
    公孙策从包拯面上并未察觉异样,几番欲言又止。
    “先生有话直说便是。”包拯说道,又见公孙策眉宇紧蹙,一言不发,才叹道,“本官知晓先生疑虑,到如今对方的企图究竟是陈州案里的安乐侯,还是安乐侯后头的庞太师,又或是本官,还尚未知晓。”
    整理思路,回过神已经这个点了。还以为能赶上昨天呢。
    可惜。
    不过反正你们都是明天看的了,所以安慰自己假装是昨天更新的。
    前几天一直在整理思路,因为信息量比较大,突然不知道从何下手写了打滚
    但是发糖还是要继续的。
    顺便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那就爱你们么么哒。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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