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我们府里自会出的,只是一点,白菊姑娘可莫要绣些与外头一样的来,我这么说你可别恼。”
    “夫人说的是,知府夫人身份不同,自是得要求多些,白菊明白。”白菊应声道。
    两个丫鬟听着二人说话便出去了。
    “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领了白菊来的小丫鬟边走边低声问。
    “等会夫人自会探探底细,只是还得你再跑一趟,去问问这位白菊姑娘的街坊邻里,弄明白她昨夜是何时出门何时回去的,可有人瞧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先头与陆夫人说笑的丫鬟道。
    “回来时,我瞧着白菊姑娘与街坊邻里熟悉得很,才来江宁府几日,这走了一路哪个都要同她说说笑。想来怕是不好问,一回头就露馅了。且来时我还稍稍探了两句,白菊姑娘说昨日接了活并未出门,提起是知府夫人有请也面不改色,瞧着怯生生的,若真与含笑姑娘的命案有关才叫可怕了。”小丫鬟说。
    另一人闻言蹙了蹙眉头,“你倒是大胆,若是坏了老爷夫人的事”她又闭了口呸呸了几声,想了小片刻,又道“你去趟脂粉铺子,叫小婶娘走一趟,这几日之百花潮快到了,找白菊姑娘做衣服的必然不少,拿着幌子去套套话。”她说的胭脂铺子正是陆夫人的铺子。
    说完,她便拐去去厨房里捧了茶进了正屋。
    没过多久厨房里跑出个小厮,一溜烟儿就往府衙前头去了。
    那小丫鬟受了吩咐却没直接出门,而是先去与后院里对弈的那两个妇人说了会儿话。
    “既要看她昨日何时回去,可有再去迷蝶园,应当看看从她那铺子往迷蝶园的几条路上有没有人瞧见过,江宁府夜里热闹,她这么个大活人只要不是躲躲藏藏的,总归有人瞧见过。”执黑子的女子轻声细语道,她身着湖蓝色的襦裙又披着浅白色的宽袖褙子,边角隐隐用同色的细线绣了花钟状的小花儿,显得细致幽雅。
    “你可先去寻胭脂铺的小婶娘,如夫人那边的安排,随后自己顺着迷蝶园往她那铺子去的路走走看。”手执白子的女子放下棋子,冷声道。她穿的倒是厚实些,一身深绿色,有点春日里的绿意盎然,可与此相反的是从眉到眼拉开的线条都透着冷艳的媚意。
    小丫鬟听她二人说完,想了又想,意思她听明白了,可是
    “我那屋子里应当有江宁府的城内地图,你去寻来仔细看看,路就那么几条,多费些心思走走,消息自然就有了。”执黑子的女子不抬头都能听出小丫鬟在迟疑些什么。
    她看了看棋盘,轻声叹口气,压下一枚棋子,一边与小丫鬟说道“不过你莫要独一人去问,多寻几人,使点银子也成,省的回头人人都对你有了印象。她若真与此事有关,想必是颇有心计,到时你这满城问话便是打草惊蛇了。坏了老爷的事,我可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
    小丫鬟连忙点头,面露感激,蹦蹦跳跳地往那女子房间去了。
    白子随之落下,握着白子的女子锁眉瞧了一眼天色。
    日头攀升,这会儿不过巳时。
    “老爷这次怕是遇上大案了。”执黑子的女子撒了棋子,依旧是轻声细语,“自从老爷上任以来,也有五年了。江宁府这五年来风调雨顺,连个小孩都未曾走失,却两日内死了三个人,接下来怕是不会太平。”
    “他又不急你急什么。”另一人冷声道,“鹿先生还能上阵替他查起命案,做起女师爷来”
    “鹿铃可担不起姐姐一声先生,只是承蒙老爷厚爱,得了几分照拂,在小院儿里给小孩儿讲几句诗词歌赋,弹几曲歌谣,哪里担得上先生这样学识渊博的称谓。都是大伙儿抬爱的戏称,鹿铃羞愧万分。”执黑子、自称鹿铃的人平淡一笑,一点不见被对方说的羞恼的模样。
    “且姐姐说老爷不急,姐姐莫不是也不急”
    棋盘之上,黑子已经悄无声息地吞吃了边角,向腹中包围而来。
    掌着白子的女子扫过棋盘,大龙已经被绞杀,这棋局回天乏力,难怪执黑的鹿铃早早地撒了棋子。她拢了拢外袍,抬眼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鹿铃,瞧着幽雅清丽,芳香宜人,就跟随风摇曳的小花儿似得,能发出银铃般的脆响。可这轻声细语的背后有无人可知、堪与男子比的智谋,不动声色便能夺人盘底,这才有女先生鹿铃一称,又深的陆离心意,这院儿里除了正房夫人,也唯有鹿铃不被称作姨娘,而是各个都喊鹿铃夫人。
    说起来,她便是名字也与陆离有几分相像。
    女子起了身,“我自然是急的,他为了命案关了城门,怕是我有几次吃不到城外送来的新鲜果子了。”说着,便拢了衣袖往自个儿房里去,声音也冷冷缓缓地传来,“女先生足智多谋,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在阴沟里翻了船。我是不知你心里的谋算,但这里到底是江宁府的府衙,而陆离不管事也是个知府。”
    鹿铃不回应,扬起脸看着她走远,面上始终噙着浅浅的笑意。
    那个小丫鬟卷着张画蹦蹦跳跳地往亭子里来,只见鹿铃不见与她对弈的姨娘,“鹿铃夫人说的可是这幅图”
    “便是这幅了。”鹿铃轻声笑道,“还是去年老爷与我一同闲暇时四处走这江宁府时画下来的,不成想这会儿还能派上用场。”
    “那得是女先生有先见之明。”小丫鬟笑吟吟道。
    “可别急着讨好我,你既拿了我图纸,我还得问你两句话做回报的。”鹿铃笑着说,依旧是轻声细语如若润物无声的和风细雨,“今儿老爷吩咐你去寻得那位绣娘,是叫什么名儿来着”她只知今日陆离让陆夫人寻个绣娘来,且与昨夜发生的命案有关系,却是不知究竟姓甚名谁的。
    “对外有个花名儿叫白菊。”小丫鬟答道。
    “白菊。”鹿铃似是想了一想,望着日光竟莫名露出个笑容来,“可知是哪里人”
    “不知,只说是前几日刚从开封府来,口音都是从北边带来的。”小丫鬟说道。
    “那你便去罢。”鹿铃也不问了,丢开棋子往屋里去,微微眯起的眼睛在日光下辨不出心思,叫背后的小丫鬟有些糊涂。
    小丫鬟也不在意,快步往外走,一出陆府就迎面撞上了一个茶白色的身影,吓得她差点就哇出声来。然而她扬起头时哪有什么茶白色的身影,分明只有一个笑容温和、相貌清秀俊朗的蓝衫男子,拎着把剑,还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她的手腕,叫她免于摔跌在地。
    “姑娘”来人正是展昭,见小丫鬟半天没反应,便伸手在她面前招呼了一下。
    “哦。”小丫鬟傻傻地应道,平日里的伶牙俐齿被忘得干干净净,满脑子只有一句“好俊的侠客。”
    展昭忍不住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小丫鬟猛地发觉自己竟是将所想给说出来了,一把捂住嘴,红了面小声道“哦你、这位大侠有什么事吗”
    展昭双手一拱,笑眯眯道“在下展昭,想与你打听一句,这江宁府有一位女先生,可是在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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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双更大神速速降临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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