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外被临时加了几盏灯。

    这灯光照亮了整个走廊,却并未让人觉得刺眼。

    走廊的尽头,开着一扇门。

    往里看,能看到室内所有的物品。

    室内的摆设不多,甚至称得上空旷。

    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会议用的书写板,在书写板的前方放了一个崭新的单桌,课桌上放了几支可擦写的油性笔和空白的练习本。而在桌子不远,还整齐地摆了两行三列造型相同、只是更矮一些的桌椅。

    课桌的侧面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落地窗,从外向里看会模糊内部的结构。但反过来,却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原本这窗户是常年被棕黑的窗帘遮蔽的,只是这间客室被征用成临时教室的现在,窗帘都被人为地卷起,明媚的阳光霎时填满了室内。

    这就是我申请的临时教室。

    “诶没想到完成度挺高。”跟在我身后的太宰率先打量完这间教室,用轻飘飘的语气做出评价。

    “倒是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啧,所以说在非常时期搞这种不明所以的补课就算了,为什么我还要和这只青花鱼一起”

    后一步进来的中原中也压着帽子,似乎以此抑制心里的烦躁感,“别说和他呆四十分钟,就连十分钟我都要受不了了”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太宰面不改色地嘲讽回去,“只是和蛞蝓呆在一个房间,我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八、不,十成”

    “太宰你找打吗”

    “啊中也果然是个只会用武力逞能的小矮人。”

    “你这家伙”

    “太宰先生中原先生”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中岛敦伸出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试图阻止他们在教室立刻打起来,“在这里学习是首领的意思,开课第一天就打起来,闹到首领那里不太好吧而且,正是因为在非常时期,我们才应该更加冷静。”

    “嗤,冷静就是在这里上课吗”

    中原中也这么说着,却是选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有这个时间,不如多阻止一下外面的混战。”

    “战争可不会这么轻易停止。”

    太宰凉凉地刺了他一句,伸手把和中原中也相反位置的桌子挪得离他更远,这才坐下,“不过以中也的脑子,应该是想不到这一层了”

    我看到因为这句话,中原中也手下的桌面凹陷了一小块。

    明天让森先生换个更结实的吧。

    “总、总之”中岛敦连忙坐在他们中间,以自己隔开了这两个人,“老师也来了,还是先上课吧”

    阿敦自认解决不了这两人,便向我投来求助的视线。

    “嗯。”

    我秒接过对话,让阿敦不由松了口气,“既然来了,就不要那么多抱怨,直接上课吧这是你们首领认可的课程,想来也拥有某种必要性。”

    因为我的参与,太宰秒变乖巧地看向我。

    而中原中也见他这样不由咋舌,忍耐住脾气,以十分随意的姿态坐定。

    “今天要学的是荷塘月色。”

    我将准备好的书发给了他们,还特意买了翻译版。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一时间,室内就剩下我的朗读声。

    这种片刻的随和,倒真让我有种回到华国教书的错觉。

    “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读完后,我缓了几秒,方便让他们将我的朗读和课本对上号。

    “那么,先提一个简单的问题吧。”

    估算他们看完这几小节,我清了清嗓子。

    “这段散文,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感情”

    我扫了眼台下的三人,作为教师的恶趣味,我优先点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中原中也。

    “中原先生,请回答。”

    “什么什么感情”中原中也盯着手里的书,就差没盯出花来,“这难道不是单纯写荷花和月亮的吗写风景还能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我因许久没有听到这种发言,而露出微笑。

    “哈哈哈所以蛞蝓就是蛞蝓,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哈说得像你知道一样”

    “我当然知道啊这不是很简单吗”太宰用戏谑的目光无声地嘲讽了他一番,这才将目光转向我,“虽然表面上写的是荷与月,但实际上是借景抒情。以荷喻己,以月喻心,大概是想以荷塘的夜色,比喻自己心情由平静到不平静的转折吧。”

    毕竟也是有一定基础的,他能回答正确也是意料之中。

    于是在他向我确认时,我点头表示肯定。

    “还有这种理解的”中原中也颇为不解地念叨了几句,“这种心情直接写出来不就好了,还非要弄这些弯弯绕绕的”

    这么说着,他却是提笔在课本上写了几句。

    我偷偷看了看,不由挑眉。

    他这是在做笔记。

    “桐老师,我说对了是不是该有奖励”

    才将目光收回来,太宰便一脸兴奋地向我讨要奖励。

    “奖励”我转了转视线,保持了微笑,“奖励得给最优秀的学生。”

    “诶难道我不是吗”

    在他这么问的时候,我点了阿敦的名字,“既然你们都说了答案,那敦君,你的回答又是什么呢”

    “啊,是”

    阿敦下意识像真正的学生那样站起来。

    “就如太宰先生说的那样,这段散文是在借景抒情。”他有些紧张,边回答还边观察我的表情,确认没有错误,才继续说下去。

    “但除了借助荷塘描写作者本人从平静到不平静的转变,还以月色朦胧比喻作者内心淡淡的迷茫。”

    “再结合之后的蝉声、蛙声这些群居生物的快乐,反衬作者此刻独处的幽情。”

    “整篇下来,应该是表达作者渴望超脱现实世界,对宁静、美好的精神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阿敦说完,场面有瞬间的安静。

    这让他有些不安地卷起手指,安静地重新坐下,甚至竖起了课本,挡在自己面前。

    “嗯,敦君说的很棒。”我无声地笑了笑,这才正经了表情赞扬他,“按照你们的回答,敦君比太宰说得要更加完整所以,若是有奖励,也该是敦君的。”

    “不,奖励什么的”

    “以此鼓励而已。”

    没等阿敦推辞,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彩纸包装的硬糖,放在了阿敦的面前。

    “诶”没有得到想要的奖励,太宰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他瞥了眼中岛敦,嘴边的微笑让中岛敦一个机灵,“没想到敦君还有这种天赋啊。”

    “其实”中岛敦想说他早就在我这里学过阅读理解的技巧了。

    但不等他解释,中原中也便帮他怼了回去,“中岛,你这不是很厉害吗”

    “哈相比起中岛,太宰你也不过如此”

    “那也比中也你一个也回答不上来要好。”

    “好了好了,课堂不是给你们吵架用的。”我见这两人又要开始,连忙呵止,“刚刚那只是正篇的一部分,还有其他段落需要学习。”

    我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四十分钟后。

    “课后作业就是我发给你们的练习册。”

    虽然今天学的是华国的散文,但我不准备让他们都学华国的作品。

    比如我准备的课后作业,其中就有一半是日本文坛还存留的佳作。

    我亲手将作业分发下去,并特别提醒他们,“明天虽然没课,但作业得准时上交不合格的会有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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