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自然是不能,曾妗却没有再回应,只错开那伤口,为他盖好被子,眼睛扫视了一圈,继续保持着她的沉默。
    她守在他的床畔,多停留一刻,身边好像有什么人靠近,好像又没有过。
    他的病痛与她是无关的。
    曾妗坚决地当天夜里给贺渚年回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个字“好”。
    挥挥洒洒想太多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了。因为她太容易被牵绊,也太容易在他身边慌乱手脚了。
    初夏,雨没有停歇的时候。
    正当傅时与伤口刚刚结了疤,随遇安风尘仆仆从外面赶来,一手牵了一个小男孩的手。
    “公子,这是被送回来的小公子。”
    随遇安看着独自要起身的傅时与,赶紧让身旁的侍女上前,随遇安着急道,“公子,你怎么就这样自己爬起来了呢”
    “爹。”
    孩子眼底是明亮透彻的,面对这个杀伐决断的傅大人时候从来没有半分的恐惧。
    “你怎么会在这个点过来你娘亲呢”
    “我娘亲走了啊。”小孩天真无邪地讲着,好像走了也不过是一件普通事,说不定明日就会再见了。
    小孩谨守本分地告知解释道,“她说,不想再玩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意思。她放过你了。”
    “是吗”
    傅时与忽而间捂住了胸口,他一时间动弹不得,不知道该上前一步还是继续退缩,他只知道,她放过他了。
    她心底彻底没有他了。
    一种薄凉的血色浮在他的口中,微微泛着腥气。
    “你再说一遍。”
    “娘亲说,她不要我,也不要你了。”
    “是吗”
    傅时与目光看向窗外,这一小窗是她曾经时常趴着的,也时常对着他露出一抹甜腻的笑意来。
    外面的那颗绿萝还是她养的,至今仍未死。
    他低头问那孩子,“你不难过吗”
    “我早就习惯这样了。”一个被抛弃过的孩子,好像眼中没有半分哀愁,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
    傅时与觉得眼下的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就像是某个地方被掏空了,他忍着背脊的伤痛,硬是半蹲了下去,“那我们以后好好过。”
    他说着自欺欺人的话,不敢试想又一个四年,又或者是漫长的余生。
    这时,耳畔有另一个喜悦的声音。
    “傅大人,宫中的旨意来了。”
    “这下,您应该能彻底洗清冤屈了。”
    “是吗”傅时与回这话时,淡淡的,好像朝中之事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争名夺利,不过是往昔岁月。
    “说不定,公子日后还能是首辅。”
    “但她却再也不会是首辅夫人了。”
    随遇安不忍此番公子伤怀模样,又怕是要堕落许久,“傅公子,说不定,曾小姐不过是在出去云游几番,你不要不高兴,过几年她再回来,她心里想明白了,第一个就是来找你。”
    “罢了。”
    “外面如何艰险,她应付得来,是我想太多了。”
    可当天晚上,傅时与一整夜未入睡,想起了一件事,和她同行的还有谁,不用细查,答案已然揭晓
    是贺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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