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最后是被一声惊雷震醒的,她揉着发痛的脑袋坐起来,外面已经是大雨倾盆。
    瑾夭的面上还带着几分迷茫困倦,视线望着窗户的方向,又听着打了两声雷,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凝神思索了很久,手都已经摁在窗子上,想要打开窗看一眼。
    那人受了重伤,应当不会坚持到现在。
    只是
    瑾夭想起他执拗的眼神,又是一阵眉心发痛。
    那人向来古怪,就怕他这会儿还没走。
    白日余光扫过,她就知道那人没有处理伤口。
    外伤严重,内息混乱,不吃不喝,强撑着在寒风里跪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若是真淋了雨。
    那人怕是活不长了。
    其实,哪怕只是为了在那人身上的珍贵药材,自己也不希望他死。
    瑾夭只觉得胸口难受得厉害,面色都苍白了几分。她倒是不太在意,只抿着唇忍下,凝神继续思索那人的事情。
    她给了那人保命的药,只要一颗就能把他从生死一线上拉回来。
    如果那人故意不吃的话,是他一心求死。
    自己救不了。
    瑾夭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忍着难受,转过身靠到窗子上,听着外面狂风暴雨的肆虐。她缓慢地阖上眼睛,脑中的思绪纷飞,倒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雨下得很大,将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
    屋中没有点灯,昏暗又阴冷。
    瑾夭靠着窗子坐着,能感觉到从窗户缝里挤进来的凉风,将她昏涨的脑袋吹得清醒了一些,但也把她身上仅存的点点热气带走了,冰冷得厉害。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消减的意思。
    夜已经深了,可瑾夭没有半点睡意。她揉了揉发僵的肩膀,思索着要不要去看两本书,正要翻身下床。
    “扑通”
    外面骤然一声闷响,混杂在雨里,并不是很清晰。
    瑾夭却一下子听到了响动,皱紧了眉,穿鞋下床,几步走到门前,稍作犹豫还是将门推开,视线扫过去,果然看到院外一抹深色的衣角。
    她的眉头紧锁,随手拿了门口的雨伞,撑了伞缓步走出去。
    这会儿的雨势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
    瑾夭打开院门,撑着伞走过去。
    陆肖仰面躺在地上,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活人的气息,身上伤痕遍布,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水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他膝盖上的伤深可见骨,血还在往外涌。
    冰凉的雨水砸在他的身上,疼到身体一阵阵痉挛,却虚弱到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
    瑾夭的眸中有什么闪了一下,抿紧了唇,淌着血水蹲到他的面前。她伸手去摸陆肖的脉搏,夜色下面色晦暗不明,只不过动作未有的轻柔。
    她将指尖往下摁,眉头猝然皱了起来。
    这人的脉搏在渐渐微弱下去。
    雨幕被伞遮盖,昏死过去的人,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陆肖的眼神涣散,朝着瑾夭的方向看了好久,才慢慢聚焦。
    他似乎想要撑起一个笑,可努力了许久,唇角也没能上扬半分。
    陆肖无力地放弃,张了张嘴,却已经虚弱得发不出声音了。他潋滟的眸色都已经暗了,面色甚至透出几分青白。
    瑾夭将唇抿成一条线,忽然用手撑着地,俯身凑过去,将耳朵送到他的唇边。
    “夭夭”
    陆肖的声音微弱沙哑,却因为她的一个动作,而偷偷藏了欣喜欢愉。
    瑾夭收紧了手指,将伞紧紧攥住。
    “我,我犯过很多杀孽,不不必给我,留全尸用药粉把我融了就是”陆肖的声音断断续续,微弱的气息都开始有些不稳。
    瑾夭弯着腰,有碎发垂到额间,发间的簪子滑落下来。她压制着胸口像是要破体而出的疼痛,对此毫无察觉。
    陆肖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眸色像是揉碎了漫天的星光。他想抬手给她整理头发,可手指都已经动不了了。
    他只能用缱绻的眼神,一遍遍描绘夭夭的眉目。
    “没事。”陆肖终于笑了起来,但唇角微小的弧度就耗费掉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已经微不可闻,“那三百七十一人肯定定然是,是欺负我们夭夭了等我下去,下去后给你报仇”
    瑾夭猛然闭上眼睛,被雨水沾湿的睫毛,似是蝴蝶般飞快颤动。
    转瞬间,她便睁开眼睛,开了手镯的机关,取出一颗纯白的药丸塞进陆肖的嘴里。
    药丸入口及化,苦得让人心惊。
    陆肖的反应有些迟钝,意识都开始模糊。
    “你真是个怪人。”
    夹杂着雨声中,他似乎听到了夭夭的声音。
    随后有温热的气息靠近,已经疼到麻木的身体被人抱住了。
    他下意识想朝夭夭笑一笑,然而下一刻神志被席卷而来的疼痛冲碎,意识彻底坠入黑暗。
    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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