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找“嬴风”“言东”喝酒了。
    他这么老实,无论是林福还是应凤岐晏陈,都感到寂寞如雪。
    他们还有一百种方法坑冉旭呢,怎么就没有发挥余地了呢。
    冉旭也很幽怨,一天天不是种田就是在屋中窝着,鬼知道他有多想去跟“嬴兄”“言兄”喝酒。
    自从甘郎君住进了清泉苑,这座宅子里的美姬郎君们都失了宠,冉旭常常听到从清泉苑传来的丝竹声,妒恨难耐又不能闹,就想去跟友人喝酒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偏偏须永寿管着他不准出门,连喝酒都不行。
    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那该死的牧良玉和林昉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走
    “见过冉参军。”
    一道清雅的声音唤回了冉旭的神志,他偏头,见是清泉苑的甘郎君,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一个白眼简直要翻到后脑勺去,甩袖大步走开。
    甘幼子目送冉旭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轻轻笑了一下。
    “郎君,咱们当初在京城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扬州来看莫名其妙的人的脸色嘛。”才舞勺之年的小厮为自家郎君鸣不平,当初在京城,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是对自家郎君客客气气的,偏扬州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眼高于顶,讨厌得很。
    甘幼子轻笑摇头“无妨,扬州的人都蛮有趣的。”
    小厮扁着个嘴嘟囔“哪里有趣了,小的怎么没看出来。”
    甘幼子轻拍了小厮的额头一下,道“走吧,去找须刺史。”
    小厮跟着甘幼子到了须永寿住的主院,院门前有两个力士把手,看到他们,手一伸拦住“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甘幼子诧异了一瞬,之前他来主院可从没有人拦着,说话还这么不客气,顶多是客客气气让他稍等,他们进去通报。
    他想了想,说道“劳烦二位力士通报,在下有事请见须刺史。”
    两名力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不行,郎主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请速速离去。”
    甘幼子说“在下的确有要紧事需要同须刺史说,劳烦二位通报一下,须刺史见不见我另说,可以吗”
    另一人不耐烦道“让你走你就走,别什么香的臭的都以为自己是盘菜。”
    “你又算哪根葱,竟敢跟我家郎君大声说话”小厮受不了这个气,大声囔囔。
    甘幼子拦了一下,手却是不着痕迹推了小厮一下,小厮立刻跳着脚跟力士大吵起来,没多时就将里头的须永寿吵了出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须永寿开门出来,斥责道。
    小厮知道自己给郎君闯祸了,吓得躲在甘幼子身后,两名力士低头请罪,并告状“郎主,他们非要见你,我们说了您不见,他们就闹起来了。”
    须永寿看是甘幼子,按捺下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又什么事,非要找我”
    甘幼子微笑着说“在下听闻有位制琴大手隐居在城外观音山,想进山去拜访,请大手为在下制一尾新琴,特来同刺史说一声。不想小童无状,惊扰了刺史,还请刺史原谅则个。”
    低头的力士不忿咕哝“就这么个事情还非要见郎主,这不没事找事么。”
    “你说什么”小厮又跳脚,指着力士囔道“你一个莽夫懂什么,我家郎君是名动京城的琴师,多少王公贵族求我家郎君一曲都求不到,我家郎君要制琴当然是大事,最重要的事。”
    “嗤”力士嗤笑一声“还能有郎主的事情大不成。”
    小厮扬着下巴哼“须刺史在正院卧房,定是小憩罢了,这能叫什么大事。”
    力士道“胡说八道,刺史是在见客”
    力士下意识就反驳小厮,说出口忽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看向须永寿,后者正用恐怖的眼神瞪着他,他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不住求饶。
    “原来刺史是在见客,是在下打扰了。”甘幼子歉然朝须永寿笑笑,“之前两位力士语焉不详,他们要说刺史是在见客,也就不会闹这么一出,都是在下的错。”
    两个力士闻言那叫一个恨呐,清泉苑的郎君果然是冉参军说的小妖精,话说得太气人了。
    须永寿淡淡颔首“是他们没有说清楚,你要去观音山自去便可,你是我请来客卿,想出门就出门,不必非要请示我。”然后对两名守门的力士喝道“自己去领罚。”
    力士灰溜溜走了,甘幼子拱手行了个礼,带着小厮离开。
    须永寿直到看不见甘幼子的背影了才折回屋中,屋子里等着一名身穿皂色短打的男子。
    甘幼子在半途上把小厮先打发会清泉苑,他悄悄折回了正院,在离正院三十多步远的一颗大榕树后面藏了起来,这是他这几个月四处在须永寿私宅里四处踩点发现的一处隐蔽之地,能看到须永寿住的正院大门,又不容被其他方向来的人发现这里藏了人。
    他躲在树后没多久,就看见了须永寿送出一个皂衣男子,待那男子走得近了些,他看清了他的脸吊梢眼、塌鼻梁、厚嘴唇、唇上两撇小胡子。
    这个人
    甘幼子悚然一惊他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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