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县主,实则已经动手挟制住了她。
    长平县主的侍女也奔了进来护住主子,襄武郡王府派来的侍卫随后进来,与白仪宾对峙,不准仆妇动县主。
    这还有林福这么个外人在,白家就看着要喊打喊杀了,可见长平县主在此处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呯
    瓷器摔碎的声音骤然在堂中响起,对峙双方皆一怔。
    白池舟脸色已经难看到恐怖的程度了,冷声道“林长史在我家摔杯摔碗的,不合适吧。”
    林福把稍稍乱了的衣袖抚好,声音亦是冷的“白仪宾,你囚禁县主,更不合适吧。”
    “林长史,这是我夫妻二人的私事,你未免管得太宽了。”白池舟说。
    “白池舟,本官看在长平县主的面上唤你一声仪宾,你无爵无官无职,说是宗室实际不过行商贾之道而已,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林福站起身,慢慢踱步到长平县主身侧,横了抓着县主手臂的仆妇一眼,那仆妇瑟缩一下下意思松了手。
    林福才道“须刺史不在扬州,本官为扬州长史,代行刺史职,观风俗,问百姓,录囚徒,恤鳏寡,阅丁口。你倒是胆子大,对圣人敕封的县主都敢随意动手,还当着本官的面,不得不说是吃了豹子胆了。”
    白池舟一凛,忍着气说“林长史言重,在下岂敢。”
    长平县主也是怒火中烧,推开挡着自己的仆妇,走过去,狠狠一巴掌抽在白池舟脸上。
    白池舟被打得偏了脸,只听长平县主骂道“白池舟,你少拿无子之事来拿捏恶心我,生不出儿子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别以为你讨好了须永寿,和他沆瀣一气,就能在扬州无法无天,告诉你,这扬州是我皇叔的扬州,不是他须永寿的,更不是你白池舟的”
    话落,正堂里一时没人说话,只能停在长平县主怒极的粗喘声。
    外头有人探头探脑的朝里看,估计是白家其他人听说了正堂里的动静,派人来探看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白池舟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浮现了四个微红的指印,他被打偏了的脸才转过来,朝长平县主温温一笑,柔声道“好,无子的事情是为夫不对,不该说出来气你,咱们以后都不说孩子的事情好不好你也别说气话,没得气坏了身子,该让我心疼了。”
    长平县主对上他的笑脸,下意识退了一步。
    白池舟又对林福说“看林长史看笑话了,实在是难堪。今日招待不周,改日我夫妇二人定登门给林长史赔罪。”
    逐客之意十分明显。
    白池舟自己也十分后悔,他早该知道长平县主行事不可控的,就不该在得知林福递帖来拜访长平县主时提出一道接待,造成如今这等局面,是他的失误。
    而林福的确如他人所说的那般,极强势。
    看来得另外做一番打算才行。
    林福被白池舟再次逐客,没理他,而是看向长平县主。
    “阿福,今日实在是让你看笑话了,我改日去找你,再同你说话。”长平县主脸上笑容有些勉强。
    林福握了一下她的手,嘱咐“若有事,定要让人去寻我。”
    长平县主道“我知,你且放心。”
    林福扫了白池舟一眼,说“不知当初向襄武郡王大力推荐白仪宾的人是谁,此人是个人才。”
    白池舟笑道“能得林长史青眼,这人在下也很想认识认识,好生感谢他让在下得一贤妻。”
    林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长平县主、白池舟一路将她送至门外,看她上了马车,等马车再看不见了,白池舟才对长平县主说“县主,咱们也进去吧。”
    长平县主沉着脸不发一言,不理白池舟,转身进去。
    白池舟跟在长平县主身后,慢悠悠走着,慢悠悠说“县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已嫁了我白池舟,荣辱皆系于我身,我能容你在家中作威作福,但在外头,我希望县主能掂量清楚。”
    长平县主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停下脚步,侧身愤恨看着白池舟。
    白池舟说“县主,我若下阿鼻狱,难道你就能逃得过”
    长平县主盯着白池舟许久,怒容渐渐敛起,随后清浅一笑,说“那不如咱们试试,究竟是你死还是你亡。”
    白池舟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没想到县主说话还能如此有趣,那,为夫就等着。”
    长平县主哼了一声,在护卫的簇拥下回去自己住的正院。
    白池舟收起笑,转身去他长居的梅香苑书房。
    林福回到家中,叫来含笑吩咐“你帮我传信回去给父亲,让他找襄武郡王问问,当初郡王在择婿时,是谁给他推荐的扬州白氏。”
    含笑应喏。
    朱槿伺候着林福换上轻便的居家衣裳,愤慨道“白仪宾竟然如此对长平县主,太猖狂了,谁给他的勇气敢苛待县主啊”
    林福弹了一下朱槿的额头。
    几年过去,朱槿也长大了,不是那个初见时傻乎乎被其他侍女欺负来踩雷的小丫头了,沉稳了不少。
    “白家是扬州的地头蛇,仗着稀薄的宗室血脉,在扬州算是横着走。”林福说道“也就是长平县主本身比较彪悍,若是换个性子软的,怕是早就被白家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朱槿还是愤慨“他们家怎么回事,既然千里迢迢求娶了县主,为什么又不好好待县主”
    林福喝着热乎乎的甜汤没再言。
    白家娶长平县主定是有所图的。
    林福喝汤的动作一顿,回想今日长平县主和白池舟吵的那一场,莫非
    长平县主是故意挑事吵架
    商贾向官员输钱是常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意说的。而白池舟在长平县主说到这钱时,慌乱了一瞬间,林福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而且长平县主说了一句“又是银又是铁”。
    周朝找到的银矿少,产银量不大,因此银大多是官府用来抵税粮便与运输,一铤铤的银子打上标记然后藏于府库,多用于赈灾置换米粮用。市面上流通的除了铜钱就是金子,即使有银也都是各银楼用于首饰,不会有人拿银子去买卖东西。
    白氏有银要送给须永寿也无妨,那铁又是什么说法
    林福放下汤碗,对朱槿说“快去将寇公公请来,说我有要紧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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