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荆,就要狠狠摔于地上,滕梓荆性命难保。

    满江早已上前相阻,可程巨树杀性已起,又有谁能轻易劝阻。

    阿月只能跑上前去,还未接近程巨树,便被他所扔来酒罐砸中,瓦罐破裂,浓酒与鲜血混杂在一起,从阿月脑上流下。

    瞬间阿月面前变得模糊起来,万物皆有了重影。

    “月主”

    满江急忙奔上前来,阿月半靠在他身,不断摆手安慰道。

    “我没事,死不了。”

    “你们快走”范闲挣扎起身,持过身侧的瓦罐,便向程巨树而去,直直拍上他的脑袋。

    程巨树终双手一松,滕梓荆趁机而脱身。

    “满江在这么下去,定要两败俱伤,程巨树有一弱点,攻他右腿外侧,那里曾受过伤。”

    满江松开阿月,独自上前,他绕过范闲与滕梓荆,长剑出鞘,直击程巨树的右腿,划下一道极长的伤痕。

    程巨树受伤倒地,那一道伤痕,竟使他无法站起,却看着范闲等人依旧杀性不改,挣扎着起身。

    “程巨树,停下。”

    阿月冷眼上前,头上的伤因浓酒而异常火辣刺疼,鲜血流入眼中,整只眼都变得通红宛若修罗。

    “月儿”程巨树这才看清阿月,就连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

    “阿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范闲与滕梓荆相扶着起身,面对阿月,范闲第一次露出了敌意。

    阿月沉默。

    范闲见状,面带怒意径直走向程巨树,眼中的肃穆与往日嬉皮笑脸的他,判若两人。

    阿月不着痕迹得挡于程巨树面前。

    “让开。”

    “你想对他怎样”

    “抓去鉴查院查明一切”

    “有我在,你抓不了他。”

    阿月的语气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哼,有我在,你也带不走他”

    范闲不甘示弱,一时二人怒目圆睁,双方皆无退让之说。

    “范闲,今日是谁要刺杀你,你自己去查,程巨树只是一把用来杀你的刀,怨债有主莫要怨错了人”

    “说的好怨债有主,那我和滕梓荆身上这些伤,他这把刀用何来赔若不抓他,那幕后主使之人如何查出”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放过他”阿月转身看向坐于地上,一副无辜模样的程巨树。

    “要我放他,就拿出诚意”

    范闲话音刚落,阿月便一把抽出满江身侧的长剑,架于范闲脖颈之上。

    “你要诚意那便看清楚了”

    剑柄在阿月手中翻转,原本架于范闲脖上的长剑,此刻调转方向,深深刺入程巨树肩上。

    “这第一剑是赔你范闲的”

    程巨树闷哼一声,面对阿月没有一丝怪罪,依旧笑望着她。

    阿月抽出长剑,再次刺入程巨树体内。

    “这第二剑,是赔滕梓荆的”

    程巨树口吐鲜血,面色逐渐惨白,手却轻轻地拽着阿月的裙摆,面上留有一丝笑容。

    范闲看的是瞠目结舌,对于阿月的行为深皱着眉。

    “怎么还要我用第三剑来给南庆赔罪吗”

    阿月抽出长剑,狠狠扔于地上,自始至终,程巨树一言未发,宛若一犯错孩童般,坐于地上。

    范闲不在追究,更是沉默起来。阿月趁此与满江一同扶起程巨树,在范闲面前离开此处。

    “就这么放过他们”滕梓荆问道。

    “阿月说的对,怨债有主,更何况今日若非他们,咱们怕要身首异处,无缘再见”

    “那个女子,有胆识,也有魄力。”滕梓荆望着阿月的方向,微微赞叹。

    “那分明是残忍。”范闲却对阿月刚刚的举动,十分不满。

    醉仙居。

    李承泽斜靠于亭内,不由有些心事重重。

    “殿下,请喝茶。”

    司理理持茶上前,李承泽望了眼那茶盅却未曾拿起,反而饶有兴致得看着司理理,慢慢扬起笑意。

    “这醉仙居是阿月的地盘吧,才短短几年功夫,就有如此成绩,我的阿月着实不简单。”

    “殿下说笑了,这里怎会是月主”

    司理理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承泽打断,似乎认定了般。

    “又是酒楼,又是青楼,都是探听情报的最好之处,她还将这两处皆做到最好,你说我是不是该防一防。”

    司理理端着茶盅的手,一时微微颤抖。

    “理理姑娘不必害怕,毕竟我不会对我自己的妻子下手,你只需要告诉我阿月的身份好让我上门求亲”

    “月主的身份”

    理理一时难言,满头的汗渍让李承泽轻笑,这才顺手接过她一直端着着茶盅。

    谁知刚刚拿起的茶盅,在他手中应声而碎,满是不详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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