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抖着身体,没再敢跳回去,声音低婉“啾啾啾。”

    张随洲没理会它,抹了一把板凳,一屁股下去把板凳占完,劈柴升火做饭。

    男人挥刀下去,腰杆粗的木头碎成几块,声音噼里啪啦,小白鸟吓得展开翅膀挡住自己的脑袋。

    等声音平息下来后,小眼珠偷偷打量了男人几眼,伸开一只脚丫子往男人靠近,见男人的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后,小步小步的朝男人的裤脚靠过去。

    灶膛的火升起后,张随洲架了几块才劈的木头进去,瞥了眼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自己脚边,缩着脖子的一小团。

    他看着它时,小东西扬起脖子也看着他“啾啾。”

    张随州听不懂鸟语,目光冰凉。

    小白鸟声音软软的,被水打湿了的羽毛黏在身体上,看起来比之前要小了一小圈,得知男人并不待见它时,小心翼翼侧过脑袋示好的在男人的裤脚上蹭了蹭。

    张随洲背脊一僵,就算听不懂鸟叫,但此刻他也看得出脚边的小东西是在撒娇,能止小儿啼哭的铁血汉子,居然有物种敢跟他撒娇

    他唰的站起了身,小白鸟惊了一下,随即看着男人大垮着步子离开了灶房。

    小白鸟大受打击垂下头,春天的风冷得它打颤,身体摇摇晃晃之际,眼前一黑,一张帕子从头顶盖了下来。

    张随洲目光游离别处,目露嫌弃的把小东西拎起,用帕子裹住,掀了个帕角擦着羽毛,动作细致,声线阴冷“裤子都跟我打湿了,下次再敢蹭我裤脚就把头跟你拧下来。”

    小东西缩了缩脖子,像是真被吓到了一样,曲下腿蹲着身体,任由着帕子在自己羽毛上来回摩擦。

    张随洲没轻没重,面无表情擦拭“麻烦的东西。”

    搓着搓着,有点像在揉面团,手感还不错,于是从鸟背搓到了胸脯。

    “啾”匍匐在男人腿上的小白鸟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看着自己的羽毛乱得像炸起的鸡毛,实在是幽怨。

    “真烦人。”张随洲尴尬的收起了帕子,借着给它顺毛,趁机又多摸了摸软软的毛。

    灰不喇唧的小丑东西洗干净后焕然一新,飞羽上还缀着点点粉红,倒是只很漂亮的鸟。

    但不知是不是受伤了的缘故,低眉顺眼的样子,叫声也绵绵的,太娇气了。

    仔细瞧了瞧,像是只朱鹮,这品种的鸟在他那儿可还是珍稀动物。

    估计是亲自擦毛打理好的,张随洲看着小东西比之前要顺眼了许多,薄唇难得滑过一丝往上的弧度“花里胡哨的的东西。”

    张随州曲着手指在小白背上刮了一下后,把擦的八成干的小东西放在板凳上,去水井里重新打了一桶水回来。

    家里就宋峰送的那块肉和一点调料,他放了些盐,照旧还是煮了白肉,做了盘蘸料,今天就这么过了,等去赚点钱后,他再置办些米粮。

    春日白昼还不算长,做好饭时,天已经黑了,关上堂屋的门,他点了一盏油灯。

    把肉端进堂屋时,在灶下烤干身体的小白恢复了些神采,紧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两步又跳两下。

    他扭身去拿油灯的功夫,小东西竟跳到了桌上,黑黢黢的眼睛盯着盆里的肉。

    “谁让你上桌的,没规矩。”张随洲拎起小白的脖子,轻飘飘丢到了地上,啪叽一声。

    小白扭动身体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了起来,踩在他的脚背上,仰着脖子看着他“啾啾啾啾啾啾”

    张随洲被叫的生烦,拉了条凳子,让它站在上头,刚好比桌子高些,他夹了两块肉过去“吃”

    小白一点没客气,也可能是饿极了,埋着脑袋就开始吃,不停的在桌上啄。

    张随洲扫了几眼,心情还算不错,便也开始动筷子,没吃两口,小东西又开始叫了。

    他抬头,眉心闪过十分明显的不愉。

    桌上的两块儿肉,肥瘦相间,瘦的被啄了个干净,肥的还长喇喇摆着。

    “还敢挑食,不吃就滚下去。”

    似是被他冷恶的语气吓住了,小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没敢继续张嘴巴。

    张随洲不管它,自顾自的吃,吃了一半后,眼角余光扫见小东西还是保持原状没动,黑珍珠一样的眼睛轻轻眨巴着,里头还似有若无的闪着些水光。

    他真的是饿昏了脑子充血犯蠢才觉得这东西漂亮顺眼,被下了降头神情恍惚才把它从山上带下来

    啪的一声,张随洲把筷子扣在了桌上,忍着怒气将一块肉里的肥瘦肉拆开,把瘦的丢了过去,肥的留到了自己碗里“得亏我喜欢吃肥肉。”

    顿了顿,男人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弱了,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明天你打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小白看了一会儿张随州的动作,没急着吃碗里的瘦肉,反而先把面前剩下的肥肉叼在嘴里,慢腾腾走到张随州身旁去,然后低头轻轻把肥肉放进了张随洲碗里,讨好的看着男人。

    张随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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