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龙虾全剥了。”

    “剥龙虾”

    “我吃。”

    “卡里有多少”

    “十万。”

    “你以后还有的别的需要吗”

    陆亭北没说话,女人便专心剥起龙虾。大约有一百只,剥一只就有一千块,她迫不及待,越剥越快,手指都红了。

    陆亭北低头看着,想起那天萧澜为他剥龙虾的模样。

    盯着他吃东西的时候,她笑得那样开心,眼里莹莹有光,就好像他真的是她的心肝宝贝一样。这才过了几天,女人的心说变就变。陆亭北越是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别剥了,你自己吃吧。”陆亭北烦躁地起身要走,女人一愣之后忙问,“卡的密码是多少啊”

    陆亭北快步走向门边,出去之前丢下一句,“6个1。”

    顾琛在外面喝水果酒,今晚上早前喝多了,喝别的受不住。他嘬着根吸管吸溜吸溜,没喝几口就看见陆亭北下楼了,他目瞪口呆,陆亭北走过来时,顾琛忍不住感叹,“这么快”

    “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陆亭北淡淡道,“送我回去。”

    “那您来这一趟是遛我呢”

    陆亭北抿了抿唇,“今天情绪不太好。”

    “看得出来,”顾琛起身,捞过一边的外套,还是忍不住好奇,“干什么了你们”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嘿,你要这么说,那我可要在我们同学群里乱说了啊,”顾琛语气夸张地道,“我亲眼所见啊,陆亭北跟女人进了房间,没过十五分钟就出来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陆亭北现在心里装不下别的,满不在乎道,“你去说吧。”

    “你究竟怎么了”

    看了顾琛几眼,陆亭北记起来什么,皱眉问,“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对啊,怎么”

    “我有一个朋友,他女朋友不接他电话,聊天也比往常敷衍,消息都很简短,你说是什么原因”

    “外面有人了呗。”

    “不可能。”陆亭北语气笃定,萧澜不是那样的人。

    顾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后道,“之前我也不信,但我有一任女朋友,就是在我最喜欢她的时候给我戴了绿帽子。往常我都不想提,不过跟你说说也没什么。”

    “她在那之前有什么表现”

    “一找她就是嗯、哦、好、有点累、睡了、刚醒、吃了、困了,就仿佛她她妈的就是一头猪,除了吃就是睡,唯独不记得好好回复老子消息。”顾琛说起来仍带着情绪,那任女朋友把他伤得不轻。

    陆亭北喉结动了动,他觉得那就是未来的萧澜。

    “你女朋友也这样”顾琛问。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我懂,哎,这时候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大家都同病相怜,我又不会笑话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亭北没说话。

    顾琛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这么一天,老天果真是公平的。”

    “我跟你不一样。”陆亭北强调。

    “是不一样,你还是那个啥嘛,”顾琛笑得更为得意,“这么一算,还是你比较惨。”

    “停车。”

    “哎,我错了,不过,你女朋友是谁啊我认识吗漂亮吗”

    “你不认识。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有照片吗”

    “没有。”

    “连照片都没有你这谈了个什么女朋友啊”

    “开车,少说话。”

    “哎呦,还不让说她坏话,行,你痴情,”顾琛开着车,顿了顿,难得深沉了一回,“我是不知道你女朋友是什么人,但你要是初恋,基本没什么体验可言。没经验,爱乱想,多猜忌,对方能随时快刀斩乱麻,可你不行,你把她看得跟你的命一样重。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第一段感情都会受点伤,有的伤在表面,有的毁至脏腑,看你运气了。运气好了呢,白头偕老,运气不好,你会记一辈子,也恨一辈子。”

    陆亭北表面没什么反应,其实都听了进去,他对着车窗轻轻叹了口气。

    萧澜这几天被王姐和林芳两边折腾,心力交瘁。原来没有午休习惯,这天中午也实在扛不住,拿了件薄外套往身上一盖,躺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地,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她隔壁沙发躺下的声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也无心睁眼确认,反正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她又沉沉睡去。

    陆亭北一回来,没着急回家,问了萧澜姑姑萧澜在吞达哪间办公室,就直接从机场带着行李赶了过来。

    这个时间,整个大楼里都很安静,零零星星有几个在走廊里悄声打电话的人,意识到有许多人或许正在休息,陆亭北把行李箱放到角落一棵绿植旁,脚步放轻,往萧澜的部门走去。

    有个女员工正在低声打电话,见了他以后一捂手机,问他找谁。

    “我找萧澜。”

    她指了指旁边,“萧经理在休息,请问你是”

    陆亭北跟顾琛可以吹嘘有女朋友,在这里就没了底气,毕竟他和萧澜连一次正经的牵手都没有,又怎么能算男女朋友。他沉吟片刻,直接递了一张名片过去,“我找萧澜有点事。”

    对方看到他的名字,忽然记起来他是谁了,宸陆集团陆老的孙子。她急忙把电话挂了,就要进去把萧澜叫醒,被陆亭北拦住了。

    “我自己来吧。”

    “噢。”对方虽然疑惑,还是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陆亭北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沙发上午憩的女人。

    只是在与她紧紧挨着的另一张沙发上,躺了一个年轻男人,几乎跟她头抵着头,萧澜的长发散着,与那男人的短发亲密难分。

    陆亭北一瞬间觉得自己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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