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歧山温氏势力渐长,其余四家各自为政。遇到温氏欺压也少有反抗,只会顺势避让。

    蓝湛的叔父蓝启仁曾言若温氏继续如此横行霸道,四家却不作为的话,恐怕未来处境堪忧。

    不归也认同,但他一个十几岁孩子说的话没有人会在意。

    说到姑苏蓝氏不归的叔父蓝启仁,这个人,人们会想到三个词刻板,迂腐,严师出高徒。提到前两个词,只会让所有人牙酸,从而退避三舍,但要说到第三个词,却会让各大世家就算是挤破头,也要把自家孩子送来让蓝启仁调教个一两年。

    据说,就算再扶不上墙的顽劣童子,一年两载下来,也能调教的人模狗样。

    适逢又一次的招学,姑苏蓝氏又收了一批前来听学的学子。

    需要重视的只有四人,胸前绣着金星雪浪,穿着黄色校服,眉心一点朱砂的兰陵金氏金子轩,修为金丹,带了两个书童。

    腰系九瓣莲花银铃的云梦江氏子弟,紫色校服的江澄,及黑色校服的大师兄魏无羡,修为也为金丹。

    墨绿色校服的清河聂家次子,聂明玦之弟聂怀桑,修为练气。

    其余子弟皆为姑苏附近小门小户家子弟,并无甚稀奇。

    蓝湛并不在意是否有别家子弟前来求学,因为谁来都与他无关。

    却不想这一次他想的太天真了

    云深不知处禁夜游,禁斗殴,禁酒,禁喧哗,禁疾驰,此乃蓝家家规,每次从外归来,皆可一眼看到规戒山上刻留的家训,以此来警示蓝家子弟。

    不归巡防云深不知处两年,却来从未见过如眼前人一般不守训示之人。

    不归看着那鬼鬼祟祟扎着高马尾的黑衣少年提着什么东西,想在此时顺屋檐进入云深不归处。便立即警告道“云深不知处宵禁,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得入内第二日7点之前,出去。”

    却不想这黑衣少年转过身却呲牙咧嘴笑了起来,还将手中提的东西举了起来,说了句“天子笑,分你一坛。”

    不归不禁眼神一厉,抬眸扫过少年腰间配饰,天子笑是酒,他当然知道,只是这江家子弟好生大胆。

    “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男衣少年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不归在蓝家从未见过表情如此多变之人。

    下一刻,少年却将酒封拍去,张口便喝了起来。

    不归见状,心中气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愧是云梦江氏的子弟。

    寒光一闪而过,魏无羡手中所提的一坛酒水被不归一剑打落,滚下屋顶,掉落到草地上,碎成一地残渣。

    少年似是气恼,“云深不知处禁酒,我在外面喝,不算违规吧你们蓝家家规有三千条,那么长,谁能都记住啊有没有云深不知处不禁的”

    不归听到这话,只觉这是挑衅,不可客忍,挥剑而上。

    不归负责巡防云深不知处,自然不能擅自离开岗位。所以,只能看那黑衣少年嚣张离去,瞳色渐深。

    这就是他的命定之人不归没有忽略心口处心脏不规则的跳动。

    第二日辰时未,卯时乃是每日早课开始的时间,不归穿着那一身姑苏蓝氏标志性的白色校服,头戴卷云纹抹额,先人一步,端坐在了学堂内的第二排右边的席位上。

    过了一会,忽然门口处传来一句最熟悉的声音。最不能得罪的是蓝氏双壁之一的蓝湛。

    蓝湛蓝忘机。

    不归本不想理会,却不想有人一直在谈论他。

    墨绿色校服的清河聂氏聂怀桑与昨日的黑衣少年魏无羡。

    “蓝湛掌罚,修为又高,人人见着都俱他三分,不过嘛,他常年闭关。”

    魏无羡却已将目光转向了不归,聂怀桑紧随其后,却发现不归眼神冰冷的望着他们,不禁向后倒退一步,打开折扇遮住了那张稚嫩的脸。

    不归见此不由得怀疑,自己难道长的很吓人吗

    不归随即又看向另一个人,却见那人一脸呆愣,不由的又像昨日一样,心生气闷,想打这人一顿出出气。

    清风拂过外面的角铃,卯时已到,上课了。

    叔父蓝启仁先是将三千家规卷轴展开,一一叙述。不归早已倒背如流,却也认真听着。姑苏蓝氏遒从雅正二字,决计做不出什么不堪的举动,做人办事皆是如此。

    三刻钟后,叔父声音稍歇,“魏婴”。

    魏无羡举起手,歪倒身子探出头,笑的灿烂至极,“在”。

    叔父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人

    魏无羡歧山温氏先祖温卯。

    叔父又问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无羡屠夫。

    叔父摸着胡子朗声问道妖魔鬼怪如何区分

    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不归本以为叔父会继续问下去,却不想叔父竟问了另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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