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书架上就会弹出无数个抽屉那些标签上有他名字的,全是属于我的幸福回忆。

    啊安室透,即使连这名字都是虚假,他却在我的记忆里用他的存在感写满了这三个字。对于拥有着虚假回忆与身份的我而言,一个虚假的“安室透”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我们都存在过,他存在于我心里,而我

    心中这份满溢的心情,让我几乎要落泪,但这并不是我想起了离别的伤心不如说,我是幸福的。我是幸福地用自己的意志告别了他,在记忆最美好,最满足的时间里。

    现在,我要任性地撕去这几页回忆,把它们的标签全部涂黑结束这段虚假的幸福时光。

    我要去面对我的真相,带着心中美好的那份虚假。

    16

    思绪渐渐平静了。感觉到身边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瞥了我一眼,终于看向了他“你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找你。”这转往凌晨的时间段,残余的咖啡显然还在发挥效果,我希望它能再坚持一下,让我不要错过这个男人的任何细微举动。

    他略意外地微启了嘴,但没有出声,而是闭上,又张开了一次,缓缓回答“我猜到了。毕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因为你曾经是免古地棲河,我曾经也是免古地棲河”

    “没错。”

    “我不明白。”

    “没关系,你不需要明白。”

    “但是我想明白。”我保持着视线的执着,想以此表露我的决心,“发生了那么多案件,听了侦探们的故事,我知道,如果真相不为人知,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还真是个小孩子真相被隐瞒才是常态吧,在这世界上。”他只用微小的动作就使方向盘转了弯,由于驾驶的不是小型汽车,而是中型的搬运车辆,为了降低车胎摩擦的声响,他开得很慢。而且由于中型车不能走居民社区,他绕了好大的圈子才总算找到能直通目的地的道路。“何况,知道真相也无能为力的话,不如不知道比较幸福。”他在确认了方向后,才又补充了一句。

    我并不满意他这敷衍的态度,决定继续出击“所以,你也是这么对学长学姐他们的吗”

    原本还挂在他嘴角的笑容,一瞬间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没有了弧度。

    “我跟不上你跳跃的想法。”

    “你是为了隐瞒什么事才杀害了他们。我知道,是火乃她留下的秘密吧,那就是真相。”

    “你知道秘密是三海告诉你的”

    他的眼神终于再次瞥向我,我知道,对话能继续下去了。

    “夏加木凉的事,我后来才知道。土门玲的死也是,她从男友那里得到了什么吧。然后是三海水谷雅司,从玲姐那里接过了秘密,而他身上还有一开始十二林火乃的遗言。你正是为了得到或隐瞒这些,才必须让他们死去。”

    “哦是波本给你推理出来的,还是你自己查觉的或者是那家伙一的情报”

    “怎么都无所谓。反正你都承认了。”我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我只需要他的回答。每次被安室掌握话语权反而让我学到了些许话术。

    “呵呵,说的没错。”他笑出了声,可脸上没有一点微笑的皮肉动作。

    我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拳头,手心骤起的热度给了我如火般的勇气“我知道的,是魔法药,火乃发现了魔法药。”

    冷静下来,我知道的。即使是我也能推理出来敌人是白衣的医学研究者“魔女”们,他们手里握有“魔法药”。角川是他们的成员,那么路良院的叔叔,免古地爸爸,也极有可能是那组织中的人。无论是爸爸还是叔叔,对母亲时永雾栗子的态度是如此特别,再加上角川对童话的记忆与重视程度,可知他们的“魔法药”研究为栗子知晓,并且在童话中被记录下来。而这也是她无法成为真正作家的原因,她知道并如实写下的这一切并不被允许出版。她并没有在和父亲或叔叔任一一起在东京生活,是否也是因为他们有意将她囚禁在那兵库乡间的小村庄中呢让她谁也无法联系的,在村民的监视下,一个人“发疯”。而她之所以“发疯”,最有可能的假设是她正是“魔法药”的牺牲者雨。

    那么,火乃找到的“魔法药”是什么呢她发现了魔女的魔法药,因而被灭口这不合理。她作为魔女的女儿,或早或晚都会知道秘密,甚至于在她找到母亲和双胞胎妹妹之一的凛王后,组织依然让她们活着,这就证明了她既无法把药的秘密告诉别人,也对组织构不成多少威胁。

    然而,她却在某个日子神秘地死去了。在我以小说取材的名义拜访过她不久后,一个平凡的日子里。

    那个组织遇到了什么事会突然下这样的狠手呢是火乃将魔法药的秘密告诉了别人可是从三海口中可知,无论是他还是小金井,甚至是生前的玲姐和夏加木凉,谁都没听说这事,他们得到的遗言不过是围绕凛王怜王那两个双胞胎的托孤。那为什么白衣组织要杀她在时隔多年后

    也许火乃发现了破解魔法药的方法,甚至可能是解药一种新的魔法药

    我要赌一把我这外行的推理,这充满了我直觉与想象的推理

    “火乃找到的,并不是魔女的魔法药,而是另一种对你们的研究构成威胁的魔法药的解药。”

    车的方向歪了。即使是安室那样冷静的男人,也会在情感有所变化时驾驶状态发生轻微的改变,角川并没有像他那样沉着的气度,自然不仅在驾驶上,连同脸上也咧开了被揭穿的狼狈。

    随即是,一声爆笑。

    “哈哈哈不愧是和伪装成侦探的组织里最狡猾男人同居过,不仅是身体,连心也被那家伙污染了吗”他转过头来,诡异又夸张的张嘴大笑,“要是让你和他待久一点,也许更棒的实验效果就会出现了真让人惊讶啊你的成长”

    我讨厌他这样。不仅是性格,表情,连话语都是如此陌生。我当然清楚,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记忆里寺院中那个瘦瘦的,有些火爆脾气,嘴又坏的角川。但我却庆幸如此,若是我记得的人变成这样,我也许会很失落吧。

    就像是越想越察觉到问题的,安室透的身份。在刚才,被如此轻易地证实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所以我不能在这里表现出失落即使安室和他们同为邪恶组织的成员,就算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但现在,知道了部分真相的我,知道认识他这件事并非毫无意义。

    我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咖啡的滋润残留已经彻底不在了。但我并不担心,接下来的凌晨是左脑最活跃的时候,已经让角川坦白到这一步,接下来不需要关注他的表情了,我只要集中精神用语言迎战即可。

    我扬起了下巴,为自己增加了气势“既然我猜对了,你该告诉我了吧。你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

    “这个嘛”

    车速逐渐放缓,我有一种糟糕的预感,望向车辆正前方,我的下巴立刻就重新垂落下来。

    我们的目的地路良院的坡下已经到了。我失去了与他平等交流的机会。

    接下来步行上坡,势必会与他有一定的高低差,再加上行走速度我毫不怀疑自己会在这样的对峙中落下风。

    看来我还是个侦探外行,连见习都算不上的那种,连基本的时机观察都做不到。

    “我们走上去再说吧。”

    在下车前,从高高的副驾驶座上跳下的前一刻,看着站在下方的男人,我试图做最后一次进攻

    “你到现在,都没有喊过一次我的名字。”

    “我说了吧,ko莓子、免子是我的绰号。”

    “那么我叫什么你那一次说,我叫做莉特尔itte,但你说了itte queen我想那不是名字,是代号。”

    “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他伸出手想扶我下车。可对于这句与安室夸奖我时如此相似的话语,我没好气地拒绝了他的好意,用脚尖推开了他的手,靠着自己跳下了车座。

    中型车辆的高低差从脚跟处传来,我有一瞬后悔了自己的固执。

    但接下来,这种后悔就不重要了。

    “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叫不了你的名字,谁叫你是没有名字的人呢。”

    从我刚才坐的座位下利落地拿下了行李箱,似乎这辆车没有了用处,他连车门都懒得关上,便自顾自地向石子路的上头走去。

    没有名字的打击却对我只起效了几秒,当我迈开步子走上这熟悉的坡道时,更多的回忆从这每一步中涌起。眼泪再也憋不住了,酸涩的眼眶里,它们随着我的回忆逐渐流淌。

    我有种预感,我的回忆将会和泪水留在这条路上。而我要去往的地方,不需要我在这里那短短数月的记忆。

    这些只是角川和他们组织给我空余出的一个梦而已。

    每一步都在走向黑夜的更深处,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下一个破晓的黎明。

    围绕在我记忆与周围的黑暗的帷幕,终究还是掩盖不了藏匿其后的血腥味,露出了它最终的模样一群带着面具的,冷冰冰的白衣之人,他们举起手中的金属工具,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能最后看一眼那间屋子那曾经有过欢乐和痛苦的,路良院的小屋。

    登顶的时候,我才想起,路良院的院子里并没有夜间照明设备,一片漆黑中,我只能勉强看清那里有一间屋子的外轮廓。今夜没有月光,真正的黑暗仿佛就潜藏在那间屋子中,静静等着我们。

    “竟然有意外的客人,真让我高兴啊”

    在我前方的角川有藻突然开口,我越过他高大的背影,试图找寻他口中的客人。

    可是现在是凌晨,右脑睡眠的时候,对图像和空间的认知水平正在迅速下降,使得我没有办法判断除了黑暗外的许多东西。

    拜托了,求求你,我身体内残留的咖啡残渣请再支持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来得那么意外

    “久等了,我是来送情人节礼物的外送服务员。”

    熟悉又陌生的语调略显轻浮,带着笑意在空旷的黑夜里响起。

    我想看清,我想听清我想知道说这话的人是否是

    在我全身心的呼唤中,大脑似乎又醒了过来,开始有信息从各种感知器官传来,而后被大脑解析,发送发到我的心中。

    那是熟悉的金发青年,他深色的皮肤都快要融入黑暗中了,可那头金发却在冰冷的画面里有如微光般温暖。深色的外套下,浅白的运动衣也染上了夜晚的颜色。

    他就站在那间屋子的门前,没有走动。

    但很快,他从身后掏出了另一道微光那是一束浅色的玫瑰,我曾经见过它黄金色的模样,我本把它留在了某个地方,它却又擅自跟着我而来。

    “这束玫瑰花,是你的东西吧,莓小姐。丢三落四可不行哦。”

    那可不是我的名字,你是在叫谁啦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光是知道有人还愿意呼唤我,我的眼泪就像是被微风切断了似的,再也流不出来了。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

    “安室先生”

    我放肆地大声呼喊道,全然不顾这是情人节寂静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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