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但这一次的你显然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你一定和那位土门小姐很要好吧”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也觉得现在的心情和上一次不同了。

    明明之前的被害人是自己的亲人,我却丝毫没有真实感。对叔叔的记忆总像是旁观一般,我感觉不到那些时候的快乐,也就无法生出多少悲伤。

    但对我而言,玲姐是陪伴了我这些年的人。在我反复于无法睡眠的痛苦时,拯救了我的是写作这个小时候的梦想,而找到了在那个乡间的我,让梦想实现的人是她。

    即使五年前的记忆变得模糊,现在的记忆我也不会忘记。我是不会忘记土门玲的。

    然而,与她相关的记忆,已经不会再增加了。这是让我感到悲伤的事。

    “她休了两周的假,要是我提早问她去哪里就好了。”

    如果我能多主动点,多关心她一点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可能了。

    “你是重要参考人,第一发现人,嫌疑人也是被害人的友人呢。好”短发的女警官一转语气,用力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所以,就靠我们的力量去为土门小姐找到真相吧”

    “佐藤警官”

    “平时都是毛利侦探和柯南他们在活跃,这一次就让我们来吧。我们警察也许做不到让所有人都不犯罪,但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罪行。”

    她拍着我的后背,终于让我一直低垂的头抬了起来。

    3

    笔录在约一小时后就停止了,那当然是因为我已经不适合做笔录了。在我提出需要咖啡的要求后,佐藤警官离开问询室,而代替她来的人是高木警官。

    他还带了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毛利老师有事不能过来,孩子们还在学校,所以就由正好下班的我过来作为毛利侦探事务所方的证人吧。”

    安室先生站在问询室门口,向室内的目暮警部说道。

    而高木则翻阅着笔记本做起报告来“警部,关于被害人的身份已经从出版社和她经常去的牙医那里得到证实,按照安室先生的说法,被害人还曾经”

    “高木,在这里说什么呢”他的报告被打断了。“证人的笔录不是在这里做”

    我一时没理解他的话,但走向我的安室先生却无视警部的制止,大声说道“毛利老师委托我来传达给警方一件事,既与这次的案件有关,又和去年的那件未解决事件有关。”

    这成功转移了警部的注意力“你说什么毛利老弟已经对那个案子有头绪了吗”

    “至少找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走到我面前的安室站定,他脸上依然是属于侦探的自信笑容。可我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一股奇怪的压力从他的视线中袭来

    “比如说被害者的真实身份。”

    “被害者的那位路良院的主人吗”

    “我想请问一下,警方如何断定那位被害人的身份通过医院旁人证明”他侧头望向两位警官问。

    高木迅速回答“一般来说是由医院给出证明,只要初步证实身份就”

    “我听说那具尸体的尸检结果与实际身份不合,这一点为何要隐瞒”

    “毛利老弟是不,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侦探总是有自己的人脉。我想你们也早查出他的身份了吧”

    目暮警部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长吁一口气道“我们警方虽然没有办法永远像你们侦探那样立刻发现真相,但只要靠集体的力量收集足够的信息,终有一天能得到绝对准确的事实。”

    “这我知道。我并不打算去指摘你们的工作,只是”目光又再次落到了我身上,安室先生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什么都不告诉她,是在等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恐怕这只是在浪费时间。”

    “以你和毛利老弟的能力应该已经知道她很有可能”

    “没错,她是最终的受益者。”他绕过我,像是在向别人介绍我那样,站到了身后,“只要没有发现死者的真实身份,她可以得到整个路良院的土地前提是,她是法律上的继承人。”

    “关于这一层,我们还在求证”

    “不用求证了,那不是重点,她和那个人的亲属关系与这件事没关系。重点不在于如果,而是事实确实死去的被害人与她的关系。”

    我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即使现在佐藤警官送来咖啡,我也没办法做到。只有让自己努力去记住安室先生的声音,好让自己之后反复思考。

    但他却完全不体谅我的难处,自顾自地继续下去“再说,如果是已经变成了死亡状态,那么之后本人出现又会如何呢利益上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有这样需要谎称的必要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在今天第一次发出了主动的声音“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抱歉,我该说得更简单些。”听着他的声音,我仿佛能想象到他此刻在我身后的微笑。

    “我们是在说,去年的案子里,被害人是31岁的夏加木凉。原本认为的43岁的路良院翳与尸检年龄报告不符,警方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但为何在确认身份时,医院的牙科记录和其他税务资料上的照片会被替换为夏加木凉,这是一条需要警方调查下去的线索。而另一条线是,夏加木凉是这次的被害人土门玲寻找了一个多月的男友。”

    “警方认为冒认死者的你有可能是为了谋取财产,因此派遣一位警员以保护的名义随时报告你的行踪,但在圣诞夜的中毒事件后,不清楚是意外还是你蓄意的行为,他们暂停了这种监视方法。转而通过要帮你找专家清洗毒素的理由,开始在约定的两周内搜查你所住的那栋屋子,企图找到相关线索。”

    我看向站在门前的警部,他正紧盯着我的方向,像是猎人对猎物那样。而一旁的高木却愣愣地把门掩上,说着“哎,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警部让我调查这些是为了查她叔叔”

    “我承认警方的想法确实很符合常理,事实上当我因某件委托得知死者身份时,脑中第一个考虑到的也是这种可能。”安室先生又再度开口。

    “不说我对这位小姐的观察,单从逻辑上推理吧,这件事的不合理性有多个首先,死者身份可疑的时候,法律上不会开具相关死亡证明,她无法轻易得到遗产;而她也不能保证应死亡的路良院本人是否会出现,这里就涉及到她必须杀害第二人,这不符合奥卡姆原理;其三,她需要为此杀害的本人,也就是夏加木,与她是否有利益冲突,这里的利益点如果可忽略不计,那就没有任何必要杀人。”

    他的声音从我身后又绕了回来,我总算看到了他的侧脸,虽然很难立即消化他的推理,但光是看到他站在这里,就像是少年漫画的英雄出现那样让人安心。

    “像你说的,我们也有考虑过。”目暮警官终于还是正面回应了他的话,“只是处理时间的延长导致了这又一起案件的发生,对我们警方来说,是一种无法挽回的失误。我们不得不更强硬对待她,哪怕是有些粗暴的方法。”

    “即使会走错方向也要如此”说着这话的安室先生,有一瞬的呼吸变了。

    “排除所有可能就能找到真相,所以在此之前,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要尽全力去怀疑。而且这次的证据目前有很多指向她,至少需要”

    “警部”忽然,门被大力推开了,站在门口的高木直接被门板撞到了肩膀,喊出了声。“高木,抱歉不过你站在门后太碍事了。”

    佐藤警官直直走到警部身边,拿出了之前那张纸“白鸟君刚才送来了笔迹鉴定报告。因为又去那间屋子取了新证物,花费了时间。得出的结果是”

    这一次,警部没有制止她在嫌疑人面前表明证据。也许他是想让聪明的侦探也听到同等的讯息。

    “这张纸上的字迹,确实是被害人的笔迹。而她使用的这张纸,是屋子里某本笔记上的一页,笔记上还有另一部分的字。但是”

    知道她是在困扰该不该在我和安室先生面前说这事,警部看了我们一眼,对她点头予以了赞同。

    “但是即使连在一起,也还是缺少一部分,无法得知这是什么讯息。”

    听到这条情报的安室先生,像是被点燃了好奇心的飞蛾,靠近他们。

    “我能否以毛利老师代理人的形式来参与到这个案子中呢”明明是疑问句,但我却觉得他的气势已经确信了肯定的答案。直接看起了那张被采集封袋保护的纸片。

    “请问那所谓的另一部分是什么”他问道。

    毫不犹豫地,佐藤警官回答了他“让世人知道。”

    “让世人知道和这个连在一起”安室默默念了一句话。

    “她不是王”

    他们都不明白的意思,我更不会明白了。

    但那些事,我不需要明白。

    光是刚才安室先生说的话,已经让我感到窒息了。

    原来那一天兰小姐发给我照片是这个原因,怪不得玲姐会去波洛,她一定是打算委托毛利侦探去找夏加木凉学长。

    原来阿一是派来监视我的,为什么会那么巧恰好是我认识的人呢难道说这些也是被安排好的吗

    原来原来我这些日子的和平和安宁,都建立在不安定的地平线上,随时会分崩离析。

    而我那些错乱的记忆,只是把我所站的冰面拉扯地更破碎、更脆弱而已。

    我没有办法用那些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无力从中找出真相和真凶。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真的有叔叔吗既然记忆可以出问题,他的身份认证也出了问题,那问题是在他身上吗可是他和学姐学长又有何种联系

    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说是真相,就连真相的一半,真相的碎片真相的四分之一我都无法找到。

    如果叔叔是不确定的存在,那么我也是吗

    我不是我的话那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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