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梦里挣扎着醒来。
出了一身的汗,喘息着,蹙起眉,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破旧的窗。
有熹微的光从窗外透来。
天刚露白。
身上依旧是昏沉的,这一病已有大半个月。
抬手挡住晨光,人却仍浸在那个浑浑噩噩的梦里。
那梦太悲苦,也太刻骨。
他不禁的苦笑,嘲弄着世事无常。许是大病未愈,心里还留存着幻念,一双隔世灯火般的眸子恍恍惚惚的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猛的一把抓住破旧的棉褥,泪便落了下来,滑过脸颊,也滑过了一生的情深和半世的长恨,像极了词写到绝处时的一记重重的叹息。
“晚晴”
两字而已,寸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