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雅云“胡说什么呢,父子哪有隔夜仇。”
    秦池挑挑眉,这还真不好说。
    下午,秦池和奚澈俩人坐公交回学校,因为他们上车比较早,所以有座位,俩人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秦池顺手拿过奚澈手里的水拧开喝了一口“这都快九月底了,天还这么热,让不让人活了。”
    “秋老虎没听过吗”
    秦池脑袋一歪靠在奚澈肩膀上,长腿伸直,闭上眼睛“听说过母老虎。”
    奚澈侧头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肩头有些疲惫的人,他今天见到秦池为了租房子做的那个笔记小本本,就知道这人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今天又陪着他跑了大半天,肯定累了,也就没说什么。
    靠着就靠着吧,俩大男人,没什么要避讳的。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正好照在秦池的脸上,奚澈把上公交车之前小姑娘发给他的传单展开扣在秦池脸上,遮挡住窗外的阳光,然后自己带上耳机看着窗外。
    街边的树木行人不断后退,景物不断变换着,伴随着耳中舒缓的吉他声,倒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耳机就被人粗鲁地扯了下来。
    奚澈转头,秦池依旧阖着眼睛“说说话啊,憋着干什么”那宣传单被他一动掉在了奚澈腿上。
    “你不睡觉”
    “这车一颠一颠的,怎么睡啊。”秦池胳膊拐了奚澈一下,“说说话。”
    “说什么”奚澈无奈,把手机上的音乐关了,耳机收起来,“话”
    秦池懒懒掀了掀眼皮斜他一眼“我打人了啊。”
    奚澈转头看着窗外笑了好久,半天才再次开口“你妈妈对你挺好的,我现在都不记得我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秦池听秦爷爷说过,奚澈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秦池也没安慰他,有些事情根本无从安慰。
    “我妈也不是我亲妈。”秦池脑袋动了动,在奚澈肩膀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闭上眼睛。
    脑袋上的毛刺划过奚澈的脸颊,刺得人有些疼,也有些痒,奚澈偏了偏头远离秦池的脑袋,然后把宣传单拿起来,这次没给他糊脸上,而是给他举着挡在脸边,
    “她是秦昂的妈妈,不过对我一直很好。”秦池又开口。
    “看出来了。”
    “比我爸对我好。”
    秦池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奚澈没有什么跟父母相处的经验,而外公又是极度纵容他的那种教育方式,所以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没开口。
    “我打小和我爸就不对付,他不经常在家,一回家就看我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的,倒是对秦昂哪哪都顺眼。”秦池皱皱鼻子,“我不是嫉妒我弟啊,就是说实话。”
    “我知道。”秦池对秦昂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然也不能天天累死累活替秦昂玩游戏了。
    “你不累吗”秦池脑袋蹭了蹭奚澈的脸。
    “别瞎动。”奚澈皱眉,“你脑袋扎人你不知道啊我真想给你拧下来踢出去。”
    “我问你累不累就这么举着”秦池乐,“当我小姑娘呢”
    “还行,不是很累。”奚澈胳膊没动。
    “愿意举着就举着吧,难得被人关心一回,不是对我喊打喊杀的时候了,真是”秦池啧啧,“受宠若惊啊。”
    秦池说着,右手按住奚澈的胳膊往下拉了拉,让他的胳膊肘撑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借力,这样会轻松许多。
    “我怀疑我不是我爸亲生的。”秦池轻笑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我跟我爷长得像,跟我爸长得也挺像,血缘关系跑不了了,可能他是因为不喜欢我亲妈,所以附带着也不喜欢我吧。”
    奚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做一个倾听者,其实家庭里这些亲人之间的关系,感情很复杂,有时候甚至是当事人都搞不清楚的,外人更是没有什么发言的权利了。
    “澈哥。”秦池突然偏头,在他耳边道,“要不,你安慰我一下吧,你看我是不是很惨,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秦池说话间呼出的气息打在奚澈耳廓上,奚澈耳垂挺敏感,歪了一下头,倒没觉着是回事儿,他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秦池说的话里。
    孩子都是渴望亲情的,秦池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还是很想他爸爸关心他的,奚澈此时正为他觉得有些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然后正主就自己来求安慰了。
    从秦池的角度看过去,奚澈的耳垂很白,白的像是要透明了一样,这长得白就是招人稀罕,哪哪都看着好看。
    “澈哥哥”秦池抱住奚澈的胳膊,晃着身子,嗲着嗓子撒娇,“你安慰人家一下下嘛,人家好惨一男的”
    奚澈身体跟着他晃,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妹啊,多亏你澈哥脾气好啊。
    “乖”奚澈抬手按着秦池扎人的脑袋狠狠揉了一把,声音是这么多日子以来最温和的,“再逼逼,弄死你,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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