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张楚一走,郝稳婆这脸皮就挂了下来,没想到她常年打雁,终被啄了眼。明明是那个小贱人惹得事,碰到地主夫人了,就将事情全推她头上了。好哇,今日她不撕了这小贱人的嘴她就不姓郝。
    这郝稳婆爱财如命,胆大包天,却不是个有心机知算计之人。她在张楚面前装了那么长时间孙子,又损了二两银子,早攒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张楚一走,她爬起来就冲到张家寻张倩的不痛快。此时胡萍萍正拉着张倩诉苦,问她自己的孩子现如今过的可好。胡萍萍为了赖上四房张艳张楚刻意听从张倩的吩咐吃了堕胎药,谁知道竟伤了身子,日后难以再孕。如今看来,被抱走的小少爷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如何能不念不想。
    张倩柔声安慰道,“萍萍姐,你莫要担心,一切都好的很。林老爷可说了,寻着机会就让你入府呢。”
    “好你娘的狗屁,你个小贱人,又开始卖嘴忽悠人。怎的,以为老娘这么些年是白混的,两张嘴皮子就能把我给出卖了”郝稳婆在外听了一会儿墙角,见这小贱人又满嘴虚话哄骗人,气的当场骂道。
    张倩看了眼郝稳婆,笑着问道“郝婆婆,好端端的你咋来了一来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您莫不是走错了地盘认错了人”说话间就准备将郝稳婆给扯进屋子关上房门,虽说如今是农忙时节,可难保中途没人回来休息喝水,若是被旁人听着可不好了。
    郝稳婆顺手给了张倩一个嘴巴子道,“怎的,敢做不敢当么小贱人,拿自己亲弟弟换人家林老爷的儿子,本事厉害的啊。”
    此话一出,张倩愣在当场,竟是结结实实挨了郝稳婆一个嘴巴子。一旁的胡萍萍还在思考郝稳婆的话,好一会儿才想通这里头的关系。想通之后,她哪里还能忍受的住,当即扯着张倩的胳膊跟她讨说法。
    “倩倩,郝稳婆说的可是真的”胡萍萍咬牙切齿问道。约莫是对张倩还有那么几分信任,她虽气恨到了极致,可到底没与她拼命,她如今只想听张倩如何说。
    张倩咬了咬牙没搭理胡萍萍,而是看着郝稳婆道,“郝婆婆莫不是疯了不成你这般,不怕林老爷怪责么”好好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怎么不怕,只是就算要死,我老婆子也要拉个垫背的。怎么着,准许你出卖我,不准许我寻你算账不成好在林家夫人是个讲理的,不然我岂不被你个丫头片子给黑了。”郝稳婆咬牙切齿道。说完她又看向胡萍萍道,“你个糊涂蛋,有啥好问的,难不成连自个儿儿子都不认识我老婆子也是可怜你,不要脸不要皮的怀上了个金疙瘩,偏信错了人。我看你啊,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呢。”
    张倩听郝稳婆扯到了林老爷的夫人,脸上的神情顿时维持不住了。如果说张倩对张家四房是恨,对林大少爷是痴恋,那对林老爷的夫人盛氏则是惧怕了。盛氏平日里深居简出,轻易不出手,可只要她一出手,就是林老爷也拿她无法。
    听到盛氏的名字,张倩仿佛又回到当年被她辱骂的时刻。盛氏是个文人,说话从不带脏字,可是她仿佛能看透旁人内心深处最丑陋的那一面,说出来的话字字夹棒,句句带血,刺的人全身疼。
    每每面对盛氏,张倩总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与大少爷的爱是假的,荒唐的,不道德的。
    张倩没想到盛氏竟然知道了胡萍萍的事情,一时之间,恐惧再次袭来,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与谋算。
    郝稳婆见此越发认定张倩乃做贼心虚,嘲笑的看了眼胡萍萍道,“没眼力的蠢货,胆子再大又如何,还不是自己吹亏旁人占赢。”
    胡萍萍又气又急,霎时间眼泪流了下来,想着自己这段日子吃的苦,流的汗,心里恨不得一刀将张倩砍死。
    “你个贱人,亏我这般信任你,没想到你竟敢这般待我。”胡萍萍可不是个善茬,若她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当年也不会跟林老爷勾搭上。
    说话间,胡萍萍与郝稳婆竟是合力将张倩制服在地上一通揍。等身上的疼痛换回了张倩的神智,她已经无力气机会为自己辩白了。
    而另一边何老太听宋氏说郝稳婆来家里寻人,她还以为是旁的什么事儿,忙从田里赶了回来,哪成想到竟听了这么一出戏。当即气的她头晕脑花,大吼一声道,“都她娘给的老娘住手。”蛇鼠一窝的东西,把她老张家给害惨了啊。
    胡萍萍坐在地上喘了喘粗气,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冷冷的看着张倩道,“不要脸的玩意,我今日跟你没玩。”
    张倩听此一咯噔,忙想解释几句,那头张家众人竟然都回了家。此时一大家子人围在她们四周,张倩动了动嘴,却是词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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