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苏清圆说“那我想找一下孙爷爷。”

    两个大爷嫌她磨叽,不愿意再跟她多说了。

    可是夕阳下,女孩瘦瘦小小的,语气诚恳,态度坚定,骨子里带着份说不出的执着。

    老李心软了,放下手里的活儿,往后头指了指“在那边帮快递的卸货呢。”

    “谢谢。”苏清圆抱着衣服转身就走。

    身后,胖大爷啧了啧舌“现在找老孙可不是好时候,他那个杀千刀的讨债鬼儿子又来讨债来了。”

    李大爷说“啊又来了他当初结婚的时候大操大办,几乎把老两口榨干了。听说最近又不炒股了,开始天天酗酒打麻将,欠了不少钱。媳妇儿都受不了,带着孩子跟他离婚了。这回老孙可有苦头吃了。”

    孙大爷负责的老年报是周刊,每周日才送一次,其他的时间,他都在邮政那边帮忙收发快递。

    苏清圆远远就看见了中国邮政的车子,一辆宽敞的货车,后门大开,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来。

    两个穿着邮局制服的师傅站在车旁边,一个往外拿,一个往地上放,往外拿的是老孙,而站在地上那个高高的人影,正是苏清圆手里衣服的主人。

    看到他,她眸子里的担忧终于扫清“不是在这呢嘛。”

    而两人旁边,还有个穿便装的人,大概是孙大爷的儿子,站在车底下,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你那房子当初应该卖了不少钱吧给我妈治病能花多少,你一个老头子又能花到哪去怎么可能一分钱都没剩下”

    苏清圆也曾听居委会的大娘说过,孙爷爷的老伴得了癌症,他就把房子卖了给老伴治病。当时全小区的人都给他们家捐过款,但是他老伴岁数太大了,最终也没治好,撒手人寰了。

    孙大爷擦了把汗,摘下手套走下车子“咱家那房子就是个老破小,地段不好还急卖,本来就没卖几个钱,给你妈治病都花了不说,还找亲戚邻居借了不少。我手底下哪还有钱啊”

    “都是你个老东西不懂得卖房,也不知道找中介,最后让人坑了,才没卖上钱来,现在倒跑来跟我哭穷”

    孙大爷叹了口气,上前扯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外拉“快回去吧,啊,有事儿咱回家里说,别在这嚷嚷了,爸还得干活。”

    “就干这个活儿一个月能拿几个钱我让你把钱都拿出来我去炒股,你听过我的吗当初你要是辞职了回家给我带孩子,孩子他妈会跟我离婚吗老不死的东西,我现在混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每次都拿干活儿搪塞我,这破报纸有什么好送的谁他妈现在还看报纸”

    话音未落,就见旁边一直低头干活的年轻男人忽然直起身子,一箱子抡了过去。

    纸箱子里也不知放了什么,重的要死,陆辽性子野、力气大,一下就把老孙的儿子给抡倒了,捂着胸口半天没爬起来。

    “小伙子你”老孙吓了一跳,想弯腰去扶自己儿子,可看见那打人的小伙子一脸冷漠阴郁,又不敢上前了。

    “缺钱花自己去想辙。再让我看见你过来找事儿,打折你的腿。”陆辽单手拎起重重的纸盒子“滚。”

    老孙的儿子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巴起来,飞快跑出大门。

    陆辽沉着脸,觉得这两年自己脾气真是见好了。

    现在这个年代,看报纸的人还有很多呢,譬如说,她。

    “都是我年轻时没把他看管好。”老孙嘬着牙花子叹气,又上去看那纸箱子“小伙子,别把客人的件儿弄坏了,他们网购的东西贵,我两三个月工资都赔不起的。”

    男人直起身子把箱子放好,短发利落张扬“哪个坏了,都叫他们找我,我赔。”

    他拂开老孙的手,把他架到一边,又给他开了瓶水“你坐这歇着,剩下的我搬。”

    他走到车上,里头最大的箱子,他一口气扛起来俩,却依旧面色轻松,身手矫健地往地上卸。

    “多亏了你了,小伙子。”孙大爷拿着那瓶水,眼眶都犯了红“这两年活儿越来越多,邮局的人手也不够,要不是有你,今年我这老骨头就扛不住了。”

    初秋,风带着些凉意。他敞着绿色的制服上衣,露出结实的腹肌,凶巴巴地说“喝你的水,少说点话吧。”

    老孙笑了笑,望向他的目光里全是赞许。他把自己又破又旧的白手套递过去“小伙子,我看你手伤了,该戴个手套了。你年轻,这活儿对你不算什么,可干多了,难免腱鞘炎,怕做下病。”

    陆辽其实并不想戴,然而他实在扛不住老人家啰嗦,只好接过来套在手上。

    苏清圆站在远处,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她明明也给他买了手套的,孙大爷的手套愿意要,她的怎么就不能要了

    好气哦。

    她给买的还能比不上孙大爷那双都快用破的她实在不明白。

    苏姚还记着上次差点被他撞了的仇,满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推了推她“还真是个邮局的,脾气这么暴。动不动就打人,像个火药桶子。这么嚣张,迟早惹出大事儿来。”

    苏清圆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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