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

    阮觅从听到“将来一个侧室位凌哥儿不能再占着嫡长子的位置”时,心中已是震惊,及至听到后面曾氏说把顾柔许配给顾云暄,更是大骇。

    这梦,也太过荒谬了些

    顾云暄不是顾柔的二哥吗怎么能把顾柔许配给他

    那一日阮觅被惊醒,醒了之后惊怔了好一会儿,再回想曾氏和顾柔的对话,才想到那几句“你二哥的身份还没到公开的时候”,“等他身份大白”总算是慢慢醒觉过来,若真如那梦中所说,曾氏和顾柔的心思是真的话,那顾云暄就应该并不是顾家子。

    而看那曾氏和顾柔这般处心积虑,花费数年心机就是想把顾柔嫁给顾云暄,想来他的身份应该还很高贵。

    无怪得明明顾云暄是顾家庶子,但公爹和婆母对他却是那般的态度,小心翼翼甚者带着些恭敬,哪怕他夫君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也不在府上,对府上的人也极其冷淡,更不会去南阳侯和侯夫人面前请安问好什么的,但公爹和婆母对此也没有半点微词。

    不仅是顾云暄,就连她这个庶子媳妇,也因此受到了特别的待遇。

    一时间她就想起了过往的许多细节。

    例如他从未跪拜过公爹和婆母,甚至年节时都不曾跪拜过顾氏祖宗就连他们成亲也是在外地成亲的,所以跪拜高堂也免了。

    其实很多事情她以前就觉得奇怪,那时她甚至隐约猜测过他夫君身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或者其实就是侯夫人的亲子,只是因着什么原因不能认他,是以对他十分愧疚。

    但不管怎么样,她嫁到侯府,婆母宽厚,小姑子友爱终究是难得的福分,所以即使心中奇怪,也把猜疑都按到了心底不去深究。

    她再慢慢回忆顾柔和自己的相处,原本觉得寻常的相处,但仔细回想,也才发现很多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

    例如顾柔常“不经意”的跟她打听顾云暄的喜好和生活习惯,例如她经她的手送给顾云暄的小香包绣的桌屏,还例如她喜好在她的房里磨蹭,粘着她,一直到顾云暄回房才肯离开

    却原来是早心存了嫁给顾云暄的打算

    后来几日她又断断续续梦到后面的事情,甚至梦到了远在西疆战场的顾云暄。

    顾云暄身穿战甲,越发的英武俊逸,但却没了丝毫他在京城时纨绔混世的模样,冷冰冰的,又如同他的佩剑,锋利不掩光芒,也或许是因着黑色战甲之故,气势之盛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他和一老人家并排骑在马上。

    那老人家道“云暄,你为何要娶一商户女为妻虽说将来等你身份公开,可以不必以她为正妻,但终归是拜了天地,将来降妻为侧,始终不好听而且就算是为侧室,她的身份都低了些。”

    降妻为侧。

    阮觅听到这一句,头发立即竖了起来

    原来所有的人都认定将来她只能为顾云暄的侧室

    什么侧室,还不就是个妾

    她等着顾云暄的回答。

    然后她就听到他道“外祖父,您也说了,将来可以不必以她为正妻,那她现在的身份不是正好若真娶了一个和南阳侯府的庶子门当户对的,才是不上不下,不好处理,更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乱七八的关系。”

    哪怕是在梦中,阮觅能感觉到自己的出离愤怒,似乎全身的血都一下子涌了上来。

    呸,当初她嫁给顾云暄是顾云暄那厮见色起意,直接上阮家门逼了她嫁给他的咳,虽然那时她也觉得他脸不错。

    却原来都是假的

    不仅是这南阳侯府顾家的人都是假的,就是顾云暄也都是假的

    也难怪他逼了自己嫁给他,但成婚之后除了在那事上还算热络,但里外却像两个人,终日不见人影,偶尔回来,也是冷淡得很,那样子活像是她上杆子嫁给他似的

    人都说商人市侩重利益,但商人重利益那也是明码实价,哪像这勋贵世家这般带着虚伪的面具,面儿上个个高贵温柔慈善却是狠在了骨子里,真真的吃人不吐骨头,让你到死还以为只是自己福分不够,享受不了这样好的福呢

    呸

    阮觅真是越想越恼火。

    她接连梦到这样的大震荡,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接着昨晚又来了一道道天雷。

    昨晚她又梦到顾云暄,梦到他终于从西疆打了胜仗仗归来,梦到封赏的圣旨到了侯府,整个侯府喜气洋洋。

    然后他不知是得了什么赏封,很快就搬出了侯府另开了府邸,又梦到凌哥儿果然十分的依恋顾柔,顾柔便借着凌哥儿住到了顾云暄的府上,然后是一个一个他们相处的片段,还有他们的大婚

    这一出出的简直没完没了。

    “少夫人。”

    小丫鬟禀告之后,久久等不到阮觅的回答,就又重复道,“少夫人,要让三姑娘进来吗”

    这时冬青也笑着插言道“少夫人,奴婢今早还听三姑娘身边的红玲姑娘说三姑娘昨日跟夫人去源山寺拜佛,就是特意去给公子烧香祈福的,今儿个特特过来,必是给公子求了平安符,要让少夫人您转交给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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