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含玉不懂“他他是谁”
慎王垂眸,叹气,道“二哥待你真心,他于你不失为好去处。”
“父皇已为本王指婚,不日成婚,再不会出入烟花柳巷。”
说到此处,他竟冲裘含玉拱了拱手,“姑娘,好生珍重。”
他说完,便走了。
从此后再也没来找过她。
两月后,她心灰意冷,才同意嫁进了太子府。
世人只觉慎王对她照顾有佳,仿若情根深种,只有她一人明白慎王对自己并无情谊。
她自然是不会对旁人说的,只为享着那几分面子。
这几日,慎王殿下每每出行,必要乘那辆明黄色的马车。
北至皇宫,南至京郊,数不清双眼睛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当中自然是有人认出了那马车与故太子的爱乘极为相似。
故太子与慎王都是京中风云人物,再加上慎王又当众发了几次疯,风言风语四起,最近更是连慎王府里的仆从都听说了。
晚间,何挽去花园里喂鱼,候在她一旁的阿灵几番欲言又止,憋得脸都红了。
何挽叹气,瞥了阿灵一眼,“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阿灵“是、是有话说。”
想来不会是甚么好话,但何挽知道阿灵的性子,她憋不住话,就算自己不准,她早晚也是要说的。
何挽又撒了些许鱼食,瞧见那红尾鲤鱼游得很是好看,心情也好了起来,“说罢。”
阿灵往左右瞧了瞧,又谨慎地往何挽身前迈了一步,才小声道“王妃,王爷的病是否有蹊跷”
何挽不置可否。
阿灵便又道“王爷如今突然对您转了性子,可是与故太子对故太子妃的情谊有关”
“王爷不是被故太子附身了罢因为故太子疼爱正妻,所以王爷才突然对自己的正妻好”
何挽皱眉“胡说甚么这谣言是谁传的”
阿灵“现在怎么传的都有。只是奴婢认为这种说法最靠谱罢了。”
“王妃,您要小心一点啊。”阿灵神色忧虑,“故太子可不是一直对故太子妃疼爱有加的”
何挽自然知道阿灵说的是甚么意思。
那故太子原本只是小孩心性,做事任性,略横行霸道些,倒也不曾像后来一般草芥人命、暴戾癫狂。
五年前,故太子妃与她那心上驸马私通未遂,教故太子抓奸在床。故太子便彻底疯了,性情大变,先是把他原来小心呵护,疼爱有加的故太子妃囚禁于东宫,日日把玩凌辱,然后又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以致仇人遍地,恶名昭彰。
何挽摇头,心道“温远洲昨日请脉,说王爷只是把自己的过去与所闻所见中故太子的故事混淆罢了。故太子与故太子妃的经历又怎么会在我与王爷身上重复呢”
再者说,和离之前,她断不会另寻良人,李佑鸿就是想疯,也没有由头。
想完了,何挽便安然对阿灵道“不会的。王爷虽然病了,但原本的品性还是保留了几分几日前,他见了裘含玉,还是向以往一样让着她的。”
“王爷他不会像后来的故太子一样暴戾的。”
话音刚落,就见慎王的贴身小厮元士连滚带爬地朝这边跑来。
“王妃王妃大事不好”元士哭着跪到了地上,“王爷他又与太子打起来了现在两人正在太子府前拔剑相向呢”
何挽一惊,“怎么就打起来了”
元士吞了一口口水,抽泣道“王爷知道了昨日裘侍妾与您抢发簪的事儿,今儿午间领着一众狱吏闯了太子府,把裘侍妾的头发都给剃了太子回来看见一光头宠妾,可不是得跟咱王爷打起来吗”
何挽气结,脚下不稳,手扶住护栏才站住,“你们明知道他现在有病,怎么还由着他胡来剃女子头发荒唐至极”
元士“王爷还不是为了您吗王妃,您且随奴才去劝劝罢”
“备马车”何挽瞪了身后的阿灵一眼,“不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