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割掉了秦桓舌头的刀又被插、进了他的肩膀,温远洲眼神空洞,一次一次拔出刀,再一次一次插、回去。
    秦桓的身体不住地抖动着,终于在这非人的折磨下又醒了过来。
    见他睁眼,温远洲才用自己血淋淋的手摸向秦桓的手,用力掰断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
    十指连心,秦桓疼得五官扭曲,惨叫花光了他所有力气。
    温远洲的眼神根本没有落在秦桓身上,呢喃道“不能说,也不能写了。”
    拿出一个止血的药丸,塞进秦桓嘴里。温远洲站起身来,从袖口中抽出绢布,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这次,你终于不能在皇帝面前胡说八道了。”
    地牢的房顶在漏水,滴答滴答,和他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走出牢房门,抬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却并不见慎王李佑鸿的身影。
    温远洲心道“难道他这么信任我,任由我处置秦桓,都不在外面看着吗”
    刚这样想完,便听到隔壁牢房中传来两声咳嗽。
    温远洲“”
    慎王怎么会如此不谨慎,竟不清空这周围的牢房,教旁的犯人听到,不是大事不好吗
    “下手也太不利落了,把人折磨死了怎么办”
    这音色太过熟悉,听着就欠揍。
    温远洲惊慌的心渐渐平稳,松了一口气,走到那牢房之前,转身,便看见了在其中打坐的道玄。
    道玄挑眉,“慎王回府找内人去了,让我盯着点你。”
    温远洲浅笑,“我自有分寸。”
    道玄毫不客气地哼笑了声,“没看出来。”
    温远洲“”
    道玄起身,直接推开了牢房门,很是随意地问了句,“大仇得报,心情如何”
    温远洲并不认同“大仇未报。”
    闻言,道玄挑眉点头,重复了句他的话“大仇未报”,然后哼了声,“仇未报就疯魔成这个样子,哪日报了仇,怕是要直接从人变成鬼了。”
    慎王府,月满楼中。
    午睡了片刻的何挽侧卧在床榻上,耳边有些吵,眼皮动了动。
    浓密而湿润的睫毛颤动,慢慢掀开,露出一双朦胧的睡眼。
    她翻了个身,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鼻中发出一声绵长的“嗯”声。
    喉咙中有些干,何挽微微撩开床幔,瞥进眼中一抹明黄身影,“给我拿杯水来。”
    刚睡醒,思维难免有些不清楚,何挽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床幔外玉佩碰击的声音,才是一惊。
    何挽忙从床榻上直起上身,眼睛睁得溜圆,头转向床幔处。
    只见一个修长的手握着一个纯白茶盏,递了进来。
    何挽“王爷”
    李佑鸿“是我。”
    何挽吞了口口水,想不通这大中午的,他怎么回了府,还来了自己的月满楼。
    她扶额,问“王爷,你来多久了”
    李佑鸿的声音很清澈,自带着一种愉悦,“没多久,刚坐了一会儿,王妃就醒了。”
    何挽又问“王爷怎么回府了”
    李佑鸿“”
    等了片刻,没等到慎王的回答,何挽心中一慌,“可是出了甚么事儿要我演故太子妃去解决吗”
    “不是。”李佑鸿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王妃,你能先把茶盏接过去吗”
    何挽“啊”了声,忙接过李佑鸿手中的茶盏,低头抿了几口。
    听见她喝水的声音停了下来,李佑鸿等了一会儿,问“还渴么”
    他侧着身子,并不面朝那床幔,又将手伸了进去,“给我罢,我拿回去。”
    何挽撩开床幔,看着李佑鸿慢悠悠地把茶盏放回桌面,又抖了抖衣服,从容地坐到椅子上,抬起眼睛,与她对视。
    两人就这样对着看了一会儿。
    直到何挽受不住了,开口打破了沉默,“王爷,你究竟过来干甚么”
    她的语气莫名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李佑鸿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我来给你束发呀。”
    何挽“啊”
    说起束头,何挽才想起来今早看见李佑鸿自己束发的事情。
    他明明闭着眼睛都能把头束好,此前在她面前,却屡次三番故意束歪,引她给他束发。
    何挽不在他面前提这事,李佑鸿反倒自己主动提了。
    这人究竟是多么不知臊啊。
    李佑鸿比何挽更疑惑,眨了眨眼睛,“不是王妃让元士给我传话,说觉得我束发束得好么”
    “王妃夸我,难道不是想让我帮你束发么”
    何挽“”
    苍天啊,我那话是在夸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李佑鸿装傻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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