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朱的脚步她还是很熟悉的,门外这步子虽重却虚,显然不是蕊朱的,能在这个时候敢急匆匆的跑进来,想来只有童掌柜。

    秦无双镇定地向门外喊了一声“童掌柜,留步罢。”

    那人一听,立马将匕首调转,再次抵住了秦无双的脖子。

    外面的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来,童掌柜在门外对着里间喊道“新东家,可是不方便见”

    秦无双轻轻咽了一下口水,才道“恩,茶水湿了衣裳,丫头已经去买换的衣裳了。”

    秦无双虽是女扮男装,童掌柜却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自有她的不方便,听了后,童掌柜便笑道“即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新东家了,只是此刻外面官兵在抓捕人犯,正满大街的乱搜,特来提醒新东家一声。”

    秦无双道“我知道了,去忙罢。”

    童掌柜应了是,又去前头忙去了。

    身后之人显然松了一口气,将匕首稍稍离了秦无双的脖子,只是勒住她的手一时不敢放松。

    少顷,那人没说话,秦无双也没说话,二人就这样原地僵持着。

    不过秦无双从对方呼吸的粗重,与勒住自己脖子时紧时松的力道判断,此人心里此刻估计着正纠结着要不要杀了她灭口。

    秦无双当机立断开了口“我不认识你,更不想知道你是谁,只要你从我这屋里离开,我们从此便各不相干。”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呼吸似乎弱了些。

    秦无双皱了皱眉,待还要周旋,谁知那人身体一滑,只听“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等了一会儿,才转过去身去,只见果然是个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

    那男子一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握住匕首抬了两下,却没能抬起来。他充满戒备地盯着她,一双锋利的眼睛有如孤狼一般,透着高傲与凶残,最终不甘地闭上眼睛,彻底昏死了过去。

    秦无双蹲了下来,上下瞅了一眼那男子,只见男子的腹部有一处贯穿伤,像是剑伤,正血流不止。因未伤及要害,才没立刻要了他的命,但倘若血继续流下去,只怕小命难保。

    “哎”秦无双叹了一口气。

    新曹门后面就是金水河,后门下头经常拴着一只乌篷船,以备不时之需。秦无双只替那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将血止住,便拖了他藏在那乌篷船里,解了纤绳,让乌篷船顺流下去了。

    回来后,秦无双又将上屋里的痕迹清理了一番,继续回到案边核账,总算赶在掌灯前将账目核完,果有些烂账,假账参在里面。她并未当着童掌柜的面对质,只是将一些烂账,假账之处用红笔都勾了出来。

    事后童掌柜翻阅账本了,见了所批之处,顿时吓得冷汗冒了出来,这才将西水门脚店的传言信了八九分。

    想着新东家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以后想要再糊弄定是难的;又想着新东家既然已知这些烂账,假账,竟不追究他们,可见是个仁慈的主儿,他们以后定要兢兢业业,将以前的那些个坏心眼都收了起来才好。

    当夜,秦无双便听见蕊朱唠唠叨叨地说着今日有个刺客刺杀吴越主,事败后逃往了新曹门,闹得满城官兵四下搜捕,辛亏她们一直呆在铺子里没出去,否则撞上刺客就不得了了。

    因当初两家议定,秦无双进门冲喜时无须大办,是以,汴都城里除了牧家与秦家,几乎无人知道给牧斐冲喜的人是秦无双。如今,牧斐醒了,牧家少不得要兑现承诺,便预备大张旗鼓地给二人订婚。

    这日算来最吉,牧家请了媒人,准备了珠翠、首饰、金器、销金裙褶,缎匹茶饼,牵送两只羊,装上了大花的四罐酒樽,用绿销金酒衣盖上,酒担用红绿段子系上,敲锣打鼓地送往秦家。

    秦家得了礼后,备了紫罗匹缎,珠翠鞋鞍等,又有两只空酒碗,放满清水,投入四条金鱼,一双金鱼筷,两颗彩帛做的葱,挂在水罐外面,作“回鱼筷”送往牧家,这才算是正式定了亲。1

    能与牧家结亲,秦家自是长了脸,定亲当时,便大摆三天流水宴,恨不得将合族里的所有亲戚,附近所有的街坊邻里,生意上的往来之友,都一一请个遍。

    牧家倒是低调许多,定亲这日,只请了合族里的亲戚来家一聚。

    因秦无双已过了门,断没有将她再送回去待字闺房的理儿,再者她已出了秦家的门,秦家也断不会再将其接回去。是以,她只能在牧家呆着,分房而住,只待及笄后成大礼。

    虽是定亲,却没秦无双与牧斐什么事儿,故而牧斐照样一大早出门走马观花斗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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