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一起面对主公和父亲,”披散着金红色头发的青年在被褥上盘腿坐下,以长男促膝长谈的姿态看向鸣花,“就先来了解一下现状吧”

    擦头发擦到一半的鸣花“了解现状是指”

    “鬼杀队以主公的安全和恶鬼灭杀为优先项”炼狱朗声道,“所以会对进入主宅的人投以百分之三百的警惕”

    “这一点不用担心。”鸣花解释,“无惨大人目前无法定位我的所在。因为不用吃人,还常年宅在无限城,我和鬼杀队的人也没多少交集。”

    炼狱杏寿郎大声“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鸣花噎住。那你还挺有礼貌,等我讲完才提醒。

    虽然空间有限,但鸣花坚持就算未婚夫妻,也不能住在一起。于是,两人就带着各自的被褥睡在主屋的对角线炼狱在靠门的位置,鸣花在靠厨房的位置。

    羽二重鸣花想了想,很含蓄地披上外衣,抱着枕头、赤脚跑到炼狱的床铺边。

    炼狱杏寿郎热情地推开被子,给她空出坐下的位置“无限城是什么”

    这不是听得见吗鸣花感觉被套路了,但看着对方正义感十足的脸,又不好意思指责“是无惨大人的宅邸,他很少回来,一般只有我在。”

    只有在不得不开会,或一时兴起想来个团建的时候,无惨才会跑来使唤她。

    “还有一个问题,”炼狱继续,“你为何称呼主公为本家”

    “哎我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鸣花歪头,“无惨大人千年前的姓氏是产屋敷大概是那种,每个家族都有的不肖子孙。”

    那一般也不会称之本家吧炼狱本想顺着鸣花的话问下去,却没忍住一愣。

    夏末的夜,两人只在身边点了一盏油灯。少女目光纯然不设防,在昏黄朦胧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暧昧。

    “那,鸣花的名字呢”炼狱放轻声音。

    “一直是羽二重鸣花。”少女微笑,“虽然记不清了,但父亲好像是很有名望的人。后来因为事故去世,我独自在外流浪了一段时间,就被无惨大人变成了鬼。”

    炼狱杏寿郎“原来如此。”

    “鬼杀队会排斥我吗”鸣花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没吃过人,很弱,血鬼术也觉醒得很晚;在无惨大人眼里,我可能就是个看大门和打扫卫生的欧巴桑。”

    炼狱杏寿郎“但是在我眼里,鸣花是美好得超乎想象的女性哦”

    “谢、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鸣花害羞。

    “尽管很想安慰你不会有问题,但比起隐瞒,我更喜欢坦诚相待。”炼狱握住鸣花的手腕,“这次去主宅,可能会很危险。”

    鸣花紧张地看向他。

    “鬼杀队所培育的剑士,大多有着绝对无法原谅的、悲伤的经历。”炼狱放缓语气,“大家都有拼死和鬼战斗,直至最后一刻的觉悟,所以很难接受身为鬼的同伴。

    “炼狱是世代为产屋敷尽职的家族,身为柱的父亲从小培育我和弟弟,就是希望我们将来为保护他人而战,为减少这千年来的悲伤而战。”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青年直视鸣花的双眼,金色瞳孔宛若火焰,“我的心也在为此燃烧。”

    鸣花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掌。

    “哪怕现在站在曾经同伴的对立面,在我心中,我依然是人类。”炼狱缓缓回握,“我能理解同伴的想法,也能理解鸣花的想法。”

    “你不是鬼。”鸣花眼眶发红,“你就是人类啊。”

    “你这么想我很高兴。”炼狱轻轻地笑起来,“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希望鸣花也能够谅解。

    “主公和鬼杀队的大家能够接受我们,是最好的结果;但若他们无法接受,向父亲告辞后,我会和鸣花一起离开那里,成为野生的鬼杀队士。”

    “我发誓,永远不会抛弃鸣花。鸣花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用帅气的脸说煽情的话,这种配置简直是作弊。鸣花哽咽“可是”

    那是二十一年的时光啊。

    舍弃曾经为之努力的人生,将一切喜怒哀乐统统推平重来;认识的人们,一直以来相互扶持的信念,熟悉的道路,从小长大的房屋,习惯的饭菜

    都只能成为记忆中遗憾的存在。

    “大家说不定会舍不得我,哈哈哈,我和他们都相处得不错”炼狱松开鸣花,双手抱肩笑道,“但没关系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光会一直存在”

    鸣花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男人掌心的温度还停留在手腕和和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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