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是个梦幻而残忍的地方,聚集着最艰辛的贫穷和最畅意的豪富,是不夜的艳色笙歌王国。

    鲜艳的女孩们穿着同样鲜艳的和服,风情勾带洇红顺着眼角蔓延;日日夜夜的歌舞升平里不见世事艰难,只有无边无际、诱人沉溺的快乐。

    尽管两月前才经历了堪称灭顶之灾的袭击,但花街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回繁华。它若无其事地抱起三味线和酒壶,摇摇晃晃抛弃了逝去的花朵,继续追着糜烂和绚丽而去。

    “哈呼”衣衫凌乱的女孩靠在门框上揉眼睛,“鸣花,要走了吗”

    擦拭琴弦的少女抬头,缓声回应“是啊。胸口露出来了哦,小澄。”

    “没关系啦”被称为小澄的舞伎咕哝着在她身边躺下,小猫般拱鸣花的大腿,“白天休假你肯定是回去照顾那个病恹恹的未婚夫对不对嘛”

    羽二重鸣花顺开黏在小澄鼻头的碎发“是啊,我已经一天没回去了。”

    “唔”小澄困得睁不开眼,还是奋力抱住鸣花的腰,含糊道,“不要理他啦靠不住的病秧子那种男人有什么用帅气也不能挣钱啊”

    所以内心还是承认他很帅气的嘛。鸣花笑,轻声哄她“乖孩子、乖孩子,睡吧。”

    “才不要”女孩的声音逐渐落了下去,“要和鸣花”

    羽二重鸣花安静地等了一会,等小澄的呼吸声趋于平静,才冲门外的新造招手,轻声拜托小姑娘照顾下工就乱跑的舞伎小姐。

    大概三、四个月前,鸣花在花街附近租了一间便宜的房子;然后,抱着琴一家一家地自荐,最终成为京极屋偶尔为宴会助兴、主要负责教导新人的女琴师。

    开始的确很辛苦,但京极屋的大家都很善良。老板和女孩们热心地帮助着外地人鸣花,让她磕磕绊绊地在花街站稳了脚跟。

    尽管鸣花当初鼓足勇气向多年的老东家请辞,可她终究是个除乐器外无一技之长的弱质女性,相较坎坷但潇洒地流浪,还是更向往稳定的、每天有所期待的生活。

    简而言之,就是退下创业第一线、转身回家养老了。

    幸运地捡到未婚夫后,鸣花下定决心,要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安居乐业;获得京极屋的工作后,她还意外地遇到了离职前放心不下的后辈。

    脾气糟糕的后辈和哥哥相依为命,两人在花街单打独斗。无论是出于关心他们、还是关心花街的大家,羽二重鸣花都决定,要在这里开启自己全新的人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两个月前,前老板背叛的本家突然找上门。后辈兄妹在花街大闹一通后被本家处决,而幸运的是,在最后的最后,兄妹两人达成了和解。

    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

    没错。后辈兄妹就是上弦之六的谢花兄妹,而前老板,就是名为鬼舞辻无惨的众鬼之王。

    同理可推,羽二重鸣花,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鬼。

    “濑婆婆,能不能再给我一块骨头”青灰色和服的少女语气软软,“今天想喝骨头汤呢。”

    “就知道和老婆子说好话、占便宜”瘦小精干的老妇人嘴上嫌弃,扎起骨头的手却没停下,“哪里是你想喝骨头汤,瘦巴巴像只猴子,天天骗人哼”

    才不像猴子呢。鸣花心中嘀咕,乖顺地不吭声。

    “是鸣花啊,”濑婆婆的儿媳抱着婴儿走出来,爽朗笑道,“你丈夫最近如何身子还康健吗”

    羽二重鸣花“清醒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那就好。”濑姐姐是个有些男孩气的女性,逗着孩子劝道,“不过啊,鸣花听姐姐一句劝。男人还是要选结实的,你丈夫嗯,也不是说他不好”

    “客气什么”濑婆婆冷飕飕,“靠女人养的家伙,要什么面子。”

    “妈别这么说啊”濑姐姐抱歉地看向鸣花虽然她也觉得那个人不太中用,但耐不住鸣花真心喜欢他啊。

    鸣花接过草绳扎好的肉和骨头,摇头,轻声道“婆婆,他很好的。”

    告别卖猪肉的婆媳,鸣花右手拎着骨头,慢吞吞往自己租的小房子挪。

    在花街的周围,生活着不少贫寒辛苦的人家;事实上,有不少花街的女孩就来自这些贫苦人家。

    鸣花住的地方就来自卖女的人家准确说,是来自被卖的女儿,也就是小澄。

    小澄被父母骗进京极屋后,心灰意冷之余凭借才智夺回贩金,并手段强硬地赶走赌鬼父母,将自己长大的小房子买下,作为年老后离开花街的退路。

    “我回来了。”少女抱着小半筐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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