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对麻瓜报纸的兴趣显然比寻找有用信息更强。

    在艾尔维拉和西里斯忙着从报纸里寻找可以的蛛丝马迹时,詹姆只管把报纸拆得四处乱飞,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了那些小广告上。“吸尘器是什么”他不住好奇地发问,“还有钻机,麻瓜要拿这种大家伙做什么”

    艾尔维拉不得不反复提醒他,只要关注麻瓜难以解释的意外事故和死亡、受伤事件。

    “好吧我看看。”他于是嘀嘀咕咕地重新翻开报纸,“嗯车祸,麻瓜的交通工具撞在了一起罢工事件旅客滞留机场机场是什么嘿,公共厕所的马桶回流事件呕,你们觉得这会是巫师干的吗”

    最后西里斯忍无可忍地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到詹姆脸上,他们俩在客厅打起了枕头大战,惊得经过的煤球和娜娜满屋子乱跳。当第五只枕头砸中艾尔维拉的脑门,她终于不能对两个男孩儿不务正业的行为视若无睹了。

    “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她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拿一种面对小奶娃才会摆出来的耐心神情慈爱地望着他们,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让他们俩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要是真的坐不住,就去外面玩,好吗”

    “只是中场休息一下。”西里斯扔开枕头坐回她身边,他知道她刚才已经拿笔在报纸上写写画画过几回“你找到什么了吗”

    “有几条讣告,看起来有点可疑,我都圈起来了。”把手边仔细叠好的三份报纸递给他,艾尔维拉还在一行行细细浏览手中的报纸,任何一处角落都不放过。“你们说,那些人真的会用不可饶恕咒对付麻瓜吗”詹姆也在他们旁边坐下来,从西里斯手里拿过一份报纸,翻开寻找艾尔维拉画圈的地方,“如果他们用了杀戮咒魔法部会知道的吧不知道莉莉有没有听说什么你该写信问问她,维拉。”

    艾尔维拉没有来得及回应,就被客厅里凭空响起的几道爆裂声一吓

    啪啪啪

    那动静接二连三地响起,应声出现的是五个身形各异的巫师,同时有一阵浓烈的、像是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在客厅里弥漫开来。艾尔维拉第一时间跳起来拔出了魔杖,她听见报纸哗哗散落在地,詹姆和西里斯也已经站起身,各自举着魔杖指向这些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不速之客。

    然而没有人在意他们这三个孩子,五名巫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每个人都呼着粗气,自顾自地在屋子里大呼小叫起来。

    “把他放下来让他躺到沙发上”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巫大吼,他正同另一名矮胖的男巫一起架着一个看上去失去了意识的男巫挪向沙发。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三个孩子才意识到他是汉特琼斯。

    那位失去意识的男巫被扶上沙发,汉特给他翻了个身,露出他似乎是被烧焦的、血肉模糊的半边脸。矮胖的男巫大声喊着“药汉特药”汉特急忙翻出茶几下面的药箱,在五颜六色的药剂瓶里找到其中一瓶,转过身往伤者脸上倒。

    艾尔维拉发现他们刚刚经过地毯的时候,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长长的血痕。受伤的男巫穿着黑色袍子,胸前是一大片颜色更深的血迹。

    “吉迪翁呢他跟上来了没有”阿拉斯托穆迪粗厚的嗓音赫然响起,他也是同他们一道过来的,此刻正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快步在屋子里巡视,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满是血丝的小眼睛歇斯底里地凸出来,视线扫过詹姆、西里斯和艾尔维拉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这三个孩子都使用了隐身咒。

    剩下那名男巫看起来和他们四个人不太一样,他虽然也有点儿狼狈,但更加镇定自若,连头发都一丝不乱。他走到沙发边,蹲到那个昏迷的男巫跟前“振作点,费比安”

    这个时候,客厅中央又传出一声爆响。

    啪

    又一个男巫出现在屋子里,他蓬头垢面、浑身血迹,看上去焦虑而又狂乱,刚一瞧见沙发上躺着的那名男巫便要拔腿冲上去“他怎么样了”不等他跨出一步,一旁的穆迪就猛地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将他抵到了墙边。

    “你最好站在那里不要动”穆迪举着魔杖直指男巫的脸,凶狠地瞪着他的眼睛“回答我,你第一次在魔法部见到我的时候,我戴的是什么颜色的帽子”

    “你疯了吗穆迪”被他制住的男巫不可置信地大叫,既气恼又震惊。

    “回答我的问题”穆迪手里的魔杖又逼近他一寸。

    “你没有戴帽子”对方不得不大声吼叫,“你那天根本就没有戴帽子”

    三个孩子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呆若木鸡。穆迪和那个男巫相互瞪视着,都大口喘着气。过了几秒,穆迪才松开对方的衣领,任他冲到沙发的伤者跟前。那个男巫几乎是扑到沙发边上的,他紧张地查看沙发上的费比安,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的脸,却又触了电似的收回来。药水使得费比安那半边烧焦的脸愈合了一点儿,鲜血不再往外涌,不太严重的边缘部分长出了小片皮肉。

    汉特还在药箱中翻找其他能用的药剂。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吉迪翁”头发一丝不乱的男巫问道。

    吉迪翁的视线没法从费比安脸上挪开,他声线微颤地说“我想收拾那个伤到他的家伙”

    “你不该擅自离队”穆迪也大步走了过来,强横地打断吉迪翁的解释,“这是必须遵守的命令不然一旦你被他们抓住,他们就可能追到这里来看看这屋子吧,还有三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傻乎乎地站在那里”

    沙发边的三个孩子总算确定他们不是隐形的,而穆迪已经一把拽起了那个头发整齐的男巫“还有你克劳奇,你对那个高个子使夺魂咒了”

    “如你所见,没有成功。”克劳奇冷冷地挣开穆迪的手。

    “这不是成不成功的问题”穆迪怒吼,“你这是在让自己变得跟他们一样低贱”

    “我们迟早会被允许使用非法咒语的,穆迪。”克劳奇神情冷硬,不为所动,“你很清楚这一点。”

    “好了,都不要吵了”汉特又拿出一只紫色的药剂瓶,用力盖上药箱的盖子,掩去他们的争执,“一会儿邓布利多会过来我们必须”

    他的目光转向沙发旁的三个孩子,发现他们手里都还握着魔杖。“维拉,你们先出去玩会儿,中午上詹姆家吃饭。”迟疑片刻,汉特坚定地望向艾尔维拉的眼睛,“把卡丽娜和奥利弗也带过去,暂时不要进来,知道吗”

    艾尔维拉点了点头,拉一拉詹姆和西里斯的衣袖,示意他们离开。三个人一块儿转身走向门厅,她顺道抱起缩在墙边的黑猫煤球,没有找到娜娜的影子。

    “等等,”那个叫吉迪翁的男巫忽然开口,“那是个布莱克”

    西里斯脚步一滞,回头望向他。

    “现在不要问这些,吉迪翁。”汉特马上说道,“去吧,西里斯跟维拉和詹姆一起,你舅舅下午会接你回伦敦。”

    离开琼斯家以后,三个孩子一路无话。

    直到经过村子中心的小广场,詹姆才慢吞吞地打破沉默“这次会是怎么回事跟上次在安多米达婚礼上发生的一样吗”

    “不一定。”艾尔维拉回想着男巫费比安那半张严重烧伤的脸,“他们以前从来不会把家里的房子当落脚点。”

    “但肯定又有布莱克参与。”西里斯的脸色有几分阴沉。

    他们再度陷入沉默,各怀心事。

    弗里芒特听说在琼斯家发生的事后,便独自过去查看情况,中午也没有回来。尤菲米娅给孩子们做了午饭,奥利弗和卡丽娜饭后哈欠连天,最终被赶去二楼午睡。艾尔维拉跟着詹姆和西里斯去了他们的房间,去年西里斯睡的那张床还摆在原处,枕头和被褥都散发着新晒过的、暖洋洋的味道,这让他的表情好看了一点儿。

    谁也没提起上午的事儿,詹姆和西里斯坐到地板上下棋,艾尔维拉抱着煤球坐在一旁观战,看着詹姆的棋子暴力地挥砍对手,而西里斯的棋子也残暴地把敌人刺了个对穿。煤球一直试图挣出艾尔维拉的胳膊,好去扑咬那些会动的棋子,因而她只好强打精神安抚它,而不是任由自己昏昏欲睡。

    傍晚,阿尔法德叩响了波特家的大门。

    艾尔维拉跟着西里斯和詹姆下楼时,差点儿没认出西里斯的这位舅舅阿尔法德一改昨天在站台的形象,换上一件深绿色的考究的袍子,脸上乱蓬蓬的胡子被修理的干干净净,露出他与西里斯有七八分相似的英俊的脸。

    “哇”卡丽娜一看见这位成熟帅气的大人,就忍不住两眼放光。

    “该回去了,西里斯。”阿尔法德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抿唇笑了一下,便转向另外几个孩子,目光在艾尔维拉那里微妙地停顿片刻,最后落在西里斯身上“我想你应该已经完成了你的要紧事”

    想到自己昨天提前离开的失礼举动,艾尔维拉不禁有些脸热。

    反倒是西里斯并不在意,耸肩道“我们已经和好了。”

    “阿尔法德,西里斯什么时候能再过来”詹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他心里盘算着偷偷练习阿尼玛格斯的计划,嘴上说的却是另一个正当理由“我们暑假还得跟着汉特学黑魔法防御术,就像去年夏天那样噢,对了,汉特是维拉的爸爸。”

    “我知道。”阿尔法德似乎对汉特的身份并不陌生,“不用担心,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面了。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吧,假期才刚刚开始。”

    西里斯转头和詹姆交换一个眼神要悄悄练习阿尼玛格斯的话,他们的暑假就不会像去年那样悠闲了。西里斯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放着硬邦邦的双面镜。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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