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
    小可“”
    小可看看倪布恬,又看看顾辞年,目光回转之际,余光恍然瞥见顾辞年向这边看了一眼,她精神一震,心里咚咚敲起了小鼓难道这两人昨晚在车上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没等她百爪挠心地脑补完,场记喊演员就位了。
    倪布恬将剧本和羽绒服一起塞给小可,整理好裙摆走了过去。林以平讲了这场戏的重点,又给众人交代了打光和走位,回到了监视器前。
    演员们就位,林以平喊了“action”,场记打板,正式开拍。
    将军府,觥筹交错,灯火通明,夜宴还在继续。
    宁王放下酒杯,琵琶弦应声而断,镇远将军眸光一黯,清荷丢开琵琶匍匐下跪。
    与此同时,剑客也丢开断剑,下跪请罪。
    “属下该死,还请殿下恕罪。”
    宁王懒洋洋抬起眼睑,盯了他片刻,喜怒不形于色。
    半晌,他饶有兴致地笑了下“哦你何罪之有啊”
    声音明明不高,却在厅中低低回荡,放浪形骸里透着股不怒自威的皇家气势。
    剑客低垂着头,“属下剑术不精,败了殿下的兴致。”
    宁王敛眉,了然“哦”了声,抬手斟酒,再不置一词。
    满室寂静,众人屏息以待,镇远将军面色不豫。
    清荷还安静跪着,裙摆散开,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将军的目光悠悠转向她,“你知罪吗”
    她声音低柔,含着几分楚楚“奴婢知罪。”
    将军面色冷厉,大手向下一挥“每人一百大板,带下去吧。”
    一百大板,对武功高强的剑客来说,不过是一次轻伤,对羸弱纤细的清荷来讲,或许是一条命。
    清荷瞳孔骤然一缩,眸中蓄起晶莹的水光,盈盈小脸瞬间惨白。
    可她最终只是紧咬住唇,没有出声,没有求饶。
    两名侍卫走上前,欲将她拉起,将军起身,向宁王方向拱手请罪。
    宁王半侧着身子,执扇的右手略略一抬,翩然起身。
    将军忙抬手示意侍卫停手。
    两名侍卫双手一松,清荷被粗暴丢回地上,面纱飘落,像被暴雨的花瓣。
    白袍轻动,宁王依旧一副懒散模样,只是唇角略向上牵起丝弧度,似笑非笑“知道你错在哪吗”
    这话是对剑客说的,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落在剑客身上。
    手指轻错,纸扇“啪”一声展开,他步若流云,走到清荷面前。
    声音清越含笑,他似在谴责,又似惋惜,“你剑术名动天下,却吓到了美人。”
    清荷瘦弱的脊背猛然一僵,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宁王微俯身,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抽掉她绾起发髻的玉簪,如瀑青丝骤然散开,尽落肩脊。
    一缕黑发落上他的手腕,缠绕着他的白皙的腕骨,黑与白交映,遍布旖旎风情。
    他两指夹着发簪,反手向侧一掷,袖袍掀起轻风,拂起清荷的发丝。
    发丝翩然飞舞,耳膜撞入一声清脆撞击,插在墙壁间的剑尖已经应声而落,与玉簪同时断为两截。
    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宁王略略垂眼,纸扇托上她那小巧的下巴,轻轻慢慢抬起她的脸,笑得漫不经心“这么干净的一张脸,哭花了就可惜了。”
    少年风流,尽显眉眼之间。
    言尽于此,将军心如明灯,摆手屏退侍卫,笑道“宁王所言极是。”
    宁王朝剑客摆手,剑客再行礼,悄然退下,他下颌清敛,修长的手指在光影下白得风情又刺目。
    食指轻擦过染着血丝的嫣然红唇,他声音低了分,慵懒随性,“还不快谢谢将军”
    清荷眼睫轻抖,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冷汗悄然爬上额头。
    她知道,自己这一命算是保下来了。
    她怯怯抬眼,撞入宁王沉沉的眸光里。
    那是冬日里的湖水,柔软中带着冷然,如波浮动如剑锋利,可看向她时,又带着令人迷醉的危险。
    好像那眸中全是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视线定格,导演喊“卡”。
    倪布恬身体卸了力,人却没动。
    她的眼睛还望着顾辞年,眸光流转,欲说还休,陷在角色中。
    顾辞年依旧用扇骨托着她下巴,空出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托住她手臂,减轻她一半的力气。
    他与她对视,白袍黑发,眸若星辰。
    倪布恬轻眨了下眼睛。她想,如果她是清荷,也一定会爱上这样的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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