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遇到什么事找他就行。

    戚悦在后台休息室,已经换好制服却迟迟没有出去。戚悦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浓妆,一下子变得艳丽的五官,让她最不适的是兔女郎的打扮,她边看边往上扯丝袜,企图能遮住白皙的大腿根。

    真的又土又欲。

    旁边正在贴假睫毛的女人见戚悦这个样子好心提醒她“你还不快出去,一会儿值班经理要发脾气了。”

    “好的,我马上出去。”戚悦拿起旁边的托盘,上面还铺着一块红色丝绒,上面纹了一个“七”字。

    戚悦在兰新赌场的夜场当然聪明地选择不用真名,她叫七七。

    戚悦端着托盘穿梭在赌场里的各个游戏魔方的小格上面,渐渐的,她发现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眼前的筹码中,极少注意她这个无名小卒,这让戚悦松了一口气。

    戚悦做事的动作越来越快,她希望今晚的工作能快点结束。可到后面越发现,人越到晚上,如困兽,越来越兴奋,场子也愈发地热,人根本忙得停不下来。

    晚上十二点,戚悦眼睛已经熬得去有点干涩,她端着几杯莫吉托给场内的客人。转盘动物绝杀旁边场子的人都在下注赢钱。

    戚悦照例过去,举着托盘给几位客人。让他们喝酒。靠着她的一位男人前面一直输,这会儿终于赢了十几万,眼下心情正好。

    被人打扰,一位身材过于肥大,脸上留着刀疤的男人猛然回头,在看见戚悦的脸那一霎,眼神立刻不怀好意起来。

    “喝,不过美女你觉得在赌桌上我应该喝什么酒”油腻男人问她。

    “什么酒”

    “当然是呵护你啊。”

    随即全场起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戚悦扯着托盘上面的红色丝绒布的指尖有些绷着。

    都2020年了,怎么还有人在讲土味情话。

    “美女,陪我喝两杯呗。”

    戚悦后退两步,面不该色地撒谎,笑道”不好意思啊,正在生理期。“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油腻男人扯住了她,掏出一叠钱。

    “哎,别走嘛,喝了这笔钱就是你的了。”油腻男人说道,语气调笑。

    戚悦犹豫了,她想走,但双腿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来都来了,她不喝,戚嘉树的赔偿费怎么办

    挣扎良久,她应下来“行。”

    “哎,识相的美女我喜欢,”油腻男人暧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大笑道,“十杯酒,喝了这一万块就是你的了”。

    “再来五杯混的,我加一万”场中有男人应道。

    服务员送了十五杯酒,红的白的全混在了一起。戚悦拿起酒杯尝了一口,眉头皱紧,强忍着不适,干脆地一饮而尽。

    一杯酒饮得一滴不剩,在场的人皆叫好。这酒辛辣又难喝,戚悦想结束这场酷刑,越喝越快,喝彩声也愈来愈高。

    有好几次,戚悦难受得想吐出来,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需要这笔钱,她得忍着。

    戚悦仰头喝酒的瞬间,白皙的脖子弧度漂亮,像极了高傲的黑天鹅,教在场的男人看得心痒痒。场子也越来越热。

    她一杯接一杯,动作干脆又利落。最后一杯喝完,戚悦勉强站稳,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们“我喝完了。”

    在场的人皆鼓掌,纷纷笑道“妈的看起来清纯得要命,也是个为钱不要命的主。”

    油腻男人越看戚悦这种美人越让人心动,说话也愈发放肆起来“你给我脱衣服,翻倍”

    这句话无疑挑起了在场男人的刺激神经,跟着起哄“脱,要多少我给多少钱”

    戚悦接过喝酒的钱,见好就收“抱歉,我有皮肤病。”

    怕瞎了你的眼。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旁边有人嘘他,喊道“老六你不行啊”,“炝口了吧”,油腻男人面子愈发挂不住,立刻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一副要逼她脱衣服的架势。

    戚悦一直在拼命忍着,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她真的想一酒瓶敲打男人头上。

    “怎么,都是出来卖的,还分上高低贵贱了”油腻男人冷声道,“今天给你脸了,你就是不脱也得脱。”

    油腻男人用语言羞辱她不够,说完后立刻动手动脚,明显被色欲熏了心。

    受了二十二年良好教育的戚悦此刻血气上涌,忍无可忍,她用鞋跟狠狠地踩了油腻男人一脚,同时使劲全身力气,扬手煽了他一巴掌。

    男人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叫声,且防不胜防,向前摔去,撞到了前面发牌的荷官,如同莫比乌斯环被打碎一个角般,正在下注的赌局顷刻间被毁灭。

    一时间,尖叫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起来。刀疤男人勃然大怒,正要去抓她。戚悦向前跑了十几步,不料,油腻男人攥住她的肩膀,扬手狠狠地煽了一她一巴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骂“臭婊子你今天死定了”

    戚悦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人没站稳,向前摔去。人倒在地上,同时,托盘扔在地上,红丝绒滚在一双锃亮的意大利高级手工鞋子旁。

    气氛凝滞起来,戚悦整个人被煽得脑袋嗡嗡作响,痛得皱起了眉毛,她顺着红丝绒向上看过去,竟然是傅津言。

    区别于白天的规矩斯文,傅津言摘了金丝眼镜,露出一双漆黑且弥漫着雾气的眼睛,他的头发微湿,衬衫扣子向下随意解开了几个,露出了弧度好看的锁骨,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他随意地窝在卡座的黑沙发里,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搂着一个女人,领口的衬衫口红印明显。

    此刻的傅津言有些陌生。

    但戚悦的大脑已经无心思考这些,她一直认为他是好人。下意识的,戚悦伸手拉出傅津言的裤腿,抬头看着他,晶亮的眼睛透着祈求“傅医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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