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婴儿存活率。”

    年轻妇人和她的两个哥哥都愣住。

    陈榕并不在意,只对那年轻妇人道“你想知道,如何更好地帮助产妇,又如何更好地了解疾病么若你跟我走,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你是什么人”

    年轻妇人的大哥二哥越听越不对劲,他们还以为陈榕是帮着他们的,怎么如今似乎要把他们的小妹拐走

    虽说他们并不在乎妹妹的去向,嫁出去便不再是翁家的人了,可他们有点担心小妹真的学会了更好的医术,回来抢他们的家业

    “我只是个路人罢了。”陈榕微微一笑,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个神棍。

    看到不远处周大义带了个人出来正东张西望在找自己,她对这年轻妇人道“我那边还有事,你自己看着办。若你愿意来,我也很乐意听听你的发现。”

    她说完便向周大义二人走去。

    翁家兄弟见陈榕走了,又见自家小妹还呆愣在原地,稍稍舒了口气,大哥走过来对妹妹说“茯苓,你可千万别听那女人瞎说,依大哥看,她就是个人贩子。你要跟着她走,这辈子就完了,快,跟大哥进屋。”

    他的语气变得很快,好像先前叫嚣着让翁茯苓滚的人不是他一样。

    翁茯苓看着自己大哥那虚伪的模样,刚动了动唇,她的二哥也走了过来,跟他大哥一左一右地将她夹在中间,脸上同样带着令人作呕的假笑“就是啊,你可是我们小妹,我们做哥哥的,可不会害你。那女人来历不明,你可不能听她的。长兄如父,你丈夫死了,自然由我们来照顾你,咱们回去了。”

    按照这对兄弟的想法,只要暂时不让翁茯苓跟着那女人走,等那女人离开,再把翁茯苓扫地出门,她还能上哪儿去找那女人

    翁茯苓因丈夫死去,又膝下无子而被赶出婆家时,还想着与自家兄弟虽然从小关系不算好,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们,至少能给自己一瓦遮头,哪想到他们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已看穿,如今二人这般惺惺作态,不过是顾忌着她真的去学了“更好帮助产妇”的法子吧

    她自小学东西就比哥哥们快,也因此遭了嫉妒,爹经常说,若她是个男儿就好了。可爹死的早,他一死,她的哥哥们就迫不及待将她嫁了出去,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她跟她的丈夫关系也算不得融洽,每次她煎药给他吃,他总问,她是不是想他早点死好改嫁,她如何赌咒发誓他都不肯信,甚至还咒骂她打她。几年下来,她也死了心,再不想跟她丈夫能像普通夫妻般心意相通。前些日子她那丈夫终于没熬过去,还没出头七,她婆婆便将她赶了出来。

    翁茯苓抿了抿唇,心中一片冰冷。

    娘家婆家都是这样,她还能去何处人贩子便人贩子吧,她认了

    “我跟你走”

    翁茯苓突然推开相对瘦弱的二哥,连包袱都不要了,豁出去了似的向陈榕跑去。

    她这一生中,从未有一次像这般急切,好像晚上一分,这辈子便完了。

    陈榕这会儿才刚听周大义介绍货郎叫鲁蒙。鲁蒙大概四十多岁,长得黑瘦,双眼看着有些无神,好似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听到翁茯苓的叫声,陈榕回头,正好见翁茯苓的二哥赶上两步将她抓住,而她大哥同样追上,一人捂她的嘴,另一人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医馆里拖,她呜呜呜摇头叫个不停,露在外的双眼中充满了急切、渴望和恐惧。

    “周大义,快,救人”

    陈榕急忙跑回去。她本是以退为进,真没想到这对兄弟这么不要脸,竟然当街就如此暴力。

    周大义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陈榕一喊,他就立即跟了上去。

    被落下的鲁蒙呆了一瞬,也立即赶上去,他看着瘦弱,但脚程不慢,很快追上二人。

    三人在翁茯苓被拉进医馆前拦住了她的两个哥哥。

    “你们想干什么”翁茯苓的大哥色厉内荏地叫道。

    陈榕比他还大声地喊道“你们当街强抢民女,我们这是见义勇为”她虽然不喜欢大吼大叫,但比嗓门她是不会输的

    翁茯苓的大哥愣了愣,辩解道“什么强抢民女,她是我们的妹妹”

    “嫁出去的妹妹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已不是你翁家的人了,你凭什么抓她”陈榕冷笑,“你再不放手,我就报官了”

    “报官你去报啊”翁茯苓二哥哈哈笑道,他认为陈榕是在虚张声势。

    谁知陈榕转头就对周大义说“周大义,你去找牛县令该是他主持公道的时候了”

    周大义一愣,当即点头道“是,陈姑娘小人这便去寻牛县令,这点小事,他必不会推脱”

    他掉头便要走,这下翁家兄弟都慌了。

    其一,翁茯苓确实早就嫁了出去,不是翁家人了,他们没理,其二,听这不知哪来的女人说的话好似认识牛县令,甚至能让牛县令偏帮他们连牛县令的面儿都没见过,这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得要被狠狠打板子呢

    “等等”翁家大哥忙松开翁茯苓,急切地说,“你们要就把她带走吧,何必要麻烦牛县令”

    翁家二哥见状,也急忙松开翁茯苓。

    得了自由的翁茯苓匆忙躲到陈榕几人身后。

    陈榕见可以将人带走了,也懒得跟这对兄弟多说,冷哼一声后拉上翁茯苓便走,顺手将她的包袱也捡起带上。

    周大义同样一声冷哼,张嘴便道“你们该感谢我家姑娘好心,不然连你们这医馆都别想保住”

    他甩袖便走,鲁蒙见状,也忙跟上。

    走出很远后,陈榕对翁茯苓道“具体情形我晚点再跟你说,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人贩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翁茯苓喘着粗气,懵懵地点头,到此刻她还未回过神来。

    见周大义和鲁蒙也走过来了,陈榕对鲁蒙歉然道“对不住,还没说正事呢,便让你遇上了旁的事。”

    “不敢不敢,小人闲着也是闲着,姑娘若还有旁的事,小人再等等也是无妨的。”鲁蒙连忙点头哈腰,极为谄媚地说。

    即便在这样的姿态下,他的双眼看着同样无神,好似不会产生一丝波动。

    “旁的事晚些再说就好,我寻你,便是想知道,你曾寄售的碱片还有没有”陈榕道,“我需要很多。”

    鲁蒙道“有的有的,小人那儿还有许多呢”他顿了顿,又道,“小人那儿还有许多市面上不常见的货物,姑娘要是有兴致,可以去看看,说不得还有姑娘需要的呢”

    他这碱片是从旁人手里收来的,卖不掉,可这姑娘却要了,他觉得他积压着的那些货物,说不定也能卖给她。

    陈榕“”

    本来去看看是没问题的,但她真的不想进入富贵巷啊。

    陈榕正打算婉拒,却听鲁蒙道“陈姑娘若此刻想看,可走这边。”

    他指的并非富贵巷方向。

    陈榕顿时放了心,瞬间改口道“去看看也好。”

    她转头对翁茯苓道“翁姑娘,暂且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很快就好。”

    此时已缓过来的翁茯苓连忙点头“好,我也没事。”

    一行四人来到的是隔壁的巷子,比富贵巷干净多了,也冷清多了,临街的房门打开后,里头就是个“库房”,堆满了东西。

    鲁蒙道“姑娘,您要的碱片,都在这里了。若您还缺,小人还能再进一些。”

    陈榕看了眼碱片,目光便不自觉的被其他东西吸引去了。

    这里确实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颜色奇特的矿石,有看不出是玻璃制品还是瓷器的瓶瓶罐罐,有一掌可握的带塞透明方形瓶,里面似有膏体

    陈榕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注意到一些灰色的粉末,她心头一跳,问他“鲁蒙,这些粉末是什么”

    鲁蒙走过来一看,迟疑道“听说是从火山挖出来的火山灰,小人买下来时那人说包治百病,可等小人拿回来一问,根本没用。”

    陈榕笑道“这个当然治不了病,因为它是造房子用的。”

    她愉快地站起身,这次还真没白来。

    火山灰里含有氧化铝和二氧化硅,是天然水泥的组分之一,与石灰混合后直接就能用,凝固快,强度高。她之前跟工头们商量方案时,对于排水系统和化粪池之类地方的防水是暂且悬置的,她本来想的是先试试陶二郎造出来的玻璃行不行,虽然玻璃硬度不行,但防水啊而且万一陶二郎能搞出硬度较高的玻璃呢要真太难为陶二郎了,她可以试试陶制品。烧制水泥的事她都没敢想,可比做肥皂困难多了,陈家堡连个窑都没呢,以后必须要用了以后再想办法,如今先把领民们要住的房子造好才是最要紧的。

    但没想到,她竟然找到了天然水泥,那直接安排上就好

    鲁蒙见陈榕认识本来还有点高兴,一听说是造房子用的就泄了气。

    造房子用的能卖多贵

    陈榕道“只有这一小袋”

    这里的火山灰也就十来斤,根本不够用。

    鲁蒙立即道“小人可以再去进,很快的,一个月就能拉两车回来”

    陈榕本来看鲁蒙有那么大一个仓库还叫“货郎”有点不理解,但看了里面藏的东西,她就有点明白了。

    别的商人是做买卖专门进那种能卖得出去的货,可鲁蒙呢感觉就像是捡破烂,啥乱七八糟的都往仓库堆,能卖得出去就赚一笔,卖不出去就放着也不丢,仿佛一个囤积症患者。

    但他这种瞎进货的风格,还真恰好让她捡了便宜,不然她上哪儿去找天然纯碱和天然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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