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察得很仔细。
观察生活是演员的习惯。
观察、体会,然后在表演时模仿套用。
她描述得也仔细,由路人的服饰、步态、动作,揣摩她们的心理活动,乃至年龄、职业范畴。
除了路人,她还会说东边升起的太阳像路边早餐摊上的一块油酥烧饼,马路的花坛有一丛带着露水的玫瑰,两道树木抽出了新芽,树下跑过两三只摇头晃头的小狗。
她眼中的世界,色彩缤纷,生机勃勃。
江清梦细细聆听了一路。
小艾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盯着车前镜,等到堵车时,她向江清梦汇报说“老板,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就是昨晚那辆。”
江清梦牵着姜之舟的手,在她掌心画圈圈玩,满不在乎“可能是记者,不管他们。”
姜之舟教她看手指指纹的纹路,线条圆润的,从中间闭合的圆圈处向外绕圈,始终不离圆形状的纹路叫“斗”;向着指根敞开,形似簸箕的纹路就叫“簸箕”。
两人互相数彼此有几个“斗”,还用手机查一个“斗”、两个“斗”分别代表了什么含义。
小艾透过车内中央后视镜打量如胶似漆的两人,心中又哀叹了一声红颜祸水。
察觉到小艾不停打量姜之舟,江清梦眼角微抬,稍稍瞪她一眼,带了点威胁意味。
小艾连忙收回视线,专心看车后镜。
感情现在多看几眼都不行了
前方车祸,车堵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不停有人按喇叭,大伙心情烦躁得不行。
江清梦的司机也按了两下喇叭,拍了下方向盘“怎么就这么慢呢”
小艾眉头紧皱,连姜之舟也抓着江清梦的手表,看了好几次时间。
江清梦替她把发丝别到耳后,气定神闲“时间还早,你急什么”
姜之舟抓了抓额头“我担心堵一上午,赶不回去。我下午有好几场戏。”她快杀青了,剩下几个星期戏份都比较紧。
江清梦微微笑说“我可以帮你请假啊。”
她是女主,只要这部剧还指望她抗收视率,她在剧组的地位就低不到哪里去。
别说帮姜之舟请假,就算给她加戏,大伙明面上也不敢反对,最多背地里骂几句。
姜之舟道“再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也只能再请半天假了。”
剧组时间太紧,其实她想趁这半天的空闲,寻个机会,独自去一趟上回去过的香烛店。
江清梦控制欲稍强,对亲密的人尤甚,在外不让姜之舟单独行动,必需在她或她保镖视线范围内;不愿姜之舟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多做停留,无论男女,看他们的时间,不能超过看她的;和其他人聊天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她发的消息,看到必需第一时间回复。
也许是她童年不幸性格敏感安全感缺失的缘故,姜之舟明白这点,尽管偶尔有些憋闷,但还是尽最大可能满足她的要求,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每次在她即将炸毛前,都给一个拥抱,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毕竟,不闹脾气的江清梦,很乖,很可爱,姜之舟舍不得放手。
又过了一个小时,江清梦问姜之舟“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姜之舟说“我才刚吃完早饭,哪里会饿你吃的不多,你饿么”
江清梦摇头,又叫了一声小艾。
小艾忙说“老板,我也不饿。”
我吃了你们一路的狗粮,早就吃饱了。
江清梦默了片刻,解下自己的手表,递给小艾,说“我是想让你去后备箱拿些饮料和零食,送给后面那辆车上的人。”
感情就没打算问她啊。
小艾戴上手表,一面咬牙切齿应了声“好的”,一面颇感欣慰老板没被红颜祸水绊住,还是懂得营业的。
姜之舟有些好奇“为什么要把你的手表给她”
江清梦拉好衣袖,遮挡腕部的伤疤,轻描淡写“小艾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脸,我怕他们不认识她,看到那块表,就知道她是我的人了。”
江清梦从不接手表的代言,她手上这块私人订制表从未换过,常年不离身,确实算她个人标志之一。
姜之舟点点头,心想,这个姑娘,比当年的自己强多了。
十几二十岁时,姜之舟被狗仔跟踪,只会让保镖砸他们相机,绝不会像江清梦这般熟练地笼络人心。
堵了将近三个小时,车流终于重新开始涌动。
赶回影视城时,已是中午,两人没再回酒店,直接去了片场,在房车里短暂休息后,上妆拍戏。
江清梦把自己的化妆团队借给姜之舟,让团队的人帮她抹遮暇膏和粉底,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姜之舟拍戏时,江清梦就在片场抱着猫,坐在躺椅上,一边喂猫喝奶,一边直勾勾盯着姜之舟看,半晌,才问身边的小艾“上午跟着我们的那辆车,记下车牌号没”
“记下了,车上只有两个男的,说自己是记者,但没说是哪家的。”
“拍照了么”
“拍了。”小艾解下手表,交还给江清梦。
她的这块手表,十二点的位置藏有针孔探头,能拍照、录像,还能监听、夜视、定位。
相当于在身上安了一个微型摄影机。
上午江清梦让小艾去送东西,明为笼络人心,暗为拍照录像。
江清梦戴上手表,系好表扣,轻声道“让人去排查一下,看看车上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媒体行业的,顺便,帮我再查一个车牌号,我发你手机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6号,今天7号,我看上去像是日更了,你们要不要夸一下我\感谢在20200206 00:26:1120200207 22:3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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