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司秋淮看着桌上的键盘, 犹豫几瞬, 还是下楼了。走之前还不忘在她的键盘上仔细搭了块防尘布。
    她当然没脸大喇喇在宿舍楼大门口的台阶上和宴迟说话, 便赶紧提前小跑到刚才对方站立的那条小道上。一路上黑漆漆的, 团团树影间她找到了那个颀高的身影,脚下一顿,忽然间缓下步子。
    而对方似是低低笑了下, 他伸手抚了抚额前刘海, 长腿迈着轻飘随性的步子,率先迎了上来。
    司秋淮看到一张面容渐渐从月光与阴影的交界中浮出, 那人眉眼间如拢了些薄薄的雾气, 桃花眼旁边那颗泪痣却十分惹眼, 他嘴角噙着笑意,薄唇勾起
    “生日快乐。”
    宴迟对司秋淮生日记忆深刻, 皆因着他爷爷在家里无数次唠叨, 说他俩是同年生人, 他比司秋淮正正好早出生了三十天。
    而他也为这天准备了好久。送什么礼物想了好久,在他心里,总觉得与其他女孩子相比, 司秋淮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儿他也说不出, 可终归是不同,因而敲定礼物就很是艰难。
    那个键盘是他在有着全球最佳键轴生产厂家的德国专门定制的,一切细节皆由他亲自敲定, 和艺术家商量了许久,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他谋划许久,花也买了,餐厅也定了,穿哪件衣服吹哪个发型都想好了,结果一个祁扬就让他几乎所有的准备给泡了汤。
    还好最后听赵达的劝,把键盘给送了过来。
    回望宴大少爷过往二十多年的年岁,他什么时候这么怂过赵达说得对,他是连自己都不像了
    宴迟自嘲地笑了下“只可惜,没能和你一起吃个饭。”
    他声音低沉,听着还莫名有些闷。
    司秋淮没能懂这背后含义。只看着他,眨了下眼“一顿饭而已,不必在意。”
    而对方似是更闷了。
    男生垂眸站在那里,慢慢吐了口气,小着声“可我在意”
    司秋淮双眸微微睁大,向宴迟看去。
    对方没说话,却让她只觉得,似有一股来自他那里的气息随着这安稳缓慢的暗夜,慢慢地将她包裹。
    宴迟略薄的唇动了下“不说这个了。”他迅速整理好情绪,抬眸看了过来,“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我爷爷他很想见见你,你去趟我家怎么样”
    司秋淮蓦地抬眼。
    女生的眼睛大而泠泠。叫他宴迟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间就有些溃散。他甚至有些不敢看她,下意识避过眼。
    就听司秋淮轻声说道“你该知道,你这话,它意味着什么”
    宴迟手掌默默捏起。他迅速接道“不是的。”
    他努力让气氛不要往愈发僵硬的方向偏离。明明是琢磨了一晚上的话,当场景按照他计划走的时候,宴迟却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想勾起嘴角,试图如往常那样故作轻松,“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去我家坐坐。你我两家祖辈是旧识,只是我爷爷他很喜欢你,他很想见你。”
    司秋淮没出声,只静静看着他。
    时间一久,宴迟心中的不安则开始慢慢增大,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连以前那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关系,也就这样被他亲手打破了。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他忙出声“你不愿意的话”
    “就这样吧。”司秋淮却突然接道。
    宴迟怔住,半晌才问“你,愿意去”
    司秋淮抿了抿嘴。她在想,她自己看起来是有多恐怖,叫对方慌成这个样子。
    便试着表情柔和些,淡淡地弯了弯唇角“那周六见,怎么样。”
    然后她稍稍抬头,男生面上绽开的灿若朝阳、让见者无不心头悸动的笑意,就这样,骤然撞进了她的眼里。
    周六上午,司秋淮还不知道什么风声,但见班级微信群里好几个女生激动得轮番轰炸消息,说是她们宿舍楼下停了辆异常拉风的小跑。
    微微挑眉,心中刚生出一种预感,这时就收到宴迟消息,说已经在她楼下等她了。她略感无语,而趴到走廊看到下面场景时就更加无语。
    都说男人爱车。别人她不知道,而宴迟的车是真的多,自她碰见的次数里面,他坐骑就没有一次是重复的。
    毕竟是见长辈,她挑了件白色的连衣裙换上,大方得体的同时,又显得手脚纤细,十分素净。左右看了下便拎包出门了。
    等到了宿舍一楼,隔着安全门的玻璃就看见宴迟伸着长腿倚在车边儿,跟生怕有人看不到似的。
    虽说这人一向招摇,可这次是不是招摇得过了头点
    说实话司秋淮不是很适应这种场合,她猫在一楼门后观察了半天,挑了个来往人最少的时候迅速出楼,迅速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宴迟跟着也进来了,他挑眉笑道“你这什么反应”又拍了拍副驾驶位置,“要坐这儿来吗。”
    司秋淮怀中抱着包“不了。”瞥他一眼就垂下,“赶紧出发吧。”
    宴迟也不勉强,慢悠悠发动了引擎就走了。
    车子一路来到了市里出了名的别墅区,是个中式宅院,傍湖坐落,宛如身临油画中的美景。宅子占地面积很大,门口绿油油的大片草坪长得喜人。
    宴迟将车停入车库,然后下来给她开车门。
    司秋淮微微颔首,刚探出一只脚,那边就有佣人迎了上来,恭敬地表示欢迎,并看她有没有需要帮拎的东西。
    司秋淮将手边一份手札递给对方,道了谢。
    见状,宴迟挑眉看来“你怎么还带了东西我刚才都没发现。”
    司秋淮抿了抿唇,往大门走了几步“总不好空手过来。”
    “有什么不好的。”宴迟跟上,到她旁边,他稍稍抬手,似是想去拉她,却在空中停顿住,最终还是放下了。
    这整个宅子建得跟庄园似的。自大门而进一直走,司秋淮都不知道过了几进庭院了,还没到。她瞥了眼旁边宴迟“幸好我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
    她以前高中时跟着父亲去参加一些莫名其妙聚会时,出于礼节,曾被迫穿过高跟鞋,那滋味,让她以后说啥类似场合也不去了。
    闻言,宴会侧头看着她笑了下,靠过来了一些,抬臂示意让她扶着“没关系。就算你穿了,走不动道,那我就背你进去。”
    本来司秋淮手都要自然地搭上他胳膊了,一听这话,跟触电般又收回。她快速眨了几下睫毛,目视前方,加快了步伐“快走吧。”
    终于到了最后面的主宅,房屋外立面是仿古建筑风格,门楼有清制风韵设计的痕迹。
    刚跨过院落门槛,就见一个老者站在朱红色的长廊里,往庭院中间的荷花池里喂鱼,下面一条条红白色的锦鲤摇摆得正欢。
    想必这就是宴迟他爷爷。
    宴家爷爷一见他们二人,顿时十分高兴“你们终于回来啦,可真是让我老头子好等。”说着就乐呵呵地将他俩往屋里迎。
    司秋淮见老人手边拄着拐杖,瞧瞧指了下,示意宴迟不用前去扶着吗。
    宴迟意会,笑了笑“老头儿身体好着呢,平时谁敢扶他,他还要发脾气。”
    司秋淮便跟着进了屋。这位宴家爷爷,许是她极小时候见过,但也早都没了记忆,而对方和新闻里经常展现的形象不太一样,真人看上去更为亲切。
    宴爷爷年纪挺大,但精神矍铄,特别是身着一身唐装,也是着重装扮了一番。还热情招呼着她落座
    “你母亲当年怀着你来我们家时,坐的就是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儿。唉,果真时间跑得快啊,这一晃眼啊,她女儿都成大姑娘了。”
    他说着,又要招呼人来沏茶。见状宴迟拦住,说“我来吧。”
    “也行,也行。”宴爷爷便挪到他专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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