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淮一进屋,就把电脑隔着他位置摆开,说“你还记得那天区块链技术交流会上,我说的旁氏游戏吗我好像解决了。”
刚见着她,祁扬面上有些不自在。可看她本人仍是无比态度如旧,他虽觉得微妙,却也不太好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有些敷衍地说“是吗。什么时候解决的”
司秋淮转头看他,说“我以为你会很兴奋。”
祁扬指尖笔顿了下,微微侧头,又点了下头“我是觉得很棒。”
仿佛是为了证实,补充着,“我记得那个游戏,因为我不混币圈,那天回去我还特意查了下,是个很有意思的难题。你能把它解决,在这个游戏中,就像是得开了多大的金手指啊。”
闻言,司秋淮眨了下眼“难道不是我在技术上找到了突破吗。我如果真的能用可重复的方法,实现了游戏规则的突破,那就证明,区块链技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不可纂改、那么稳定和安全的。我觉得,这才是最有意义的地方。”
她说完,祁扬忽然侧目深深地看着她。
看了会,他说“秋淮,你真是为科研而生的人。”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稍稍垂了点肩,摇头,“我真的很少见到过,像你一样对技术这般有热忱的人。”
这话倒让司秋淮讶异了起来。她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旁侧人“我以为,你也是这样的。”
祁扬笑而摇头。
他重新拿起了笔,说“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司秋淮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里面细节操作了。”
如果是偶然操作,再没有日志记录,丢失技术细节似乎是一件常见的事情。祁扬挑眉“你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司秋淮“昨晚。”
“昨晚,那也不算太早。”祁扬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当然是去夜店了,还喝断片了,今早还是被人送回来的。可司秋淮不太想和对方说这个。
祁扬好像也察觉到她的态度,抿了下唇,只引导着“那你是怎样想到解决办法的,之前的思路是什么,从哪里开始的。又或者说,什么事物或者人,给了你启发。”
祁扬对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而他的话,的确有一定引导力。
可到了司秋淮脑子里,却引导出了点别的。
恍恍惚惚间,她突然回忆起,好像是有个男生,高高瘦瘦长得蛮帅。男生小心给她扶到一边,在她身后说,我们站在出口处,别人进不来,我们不就是最后一个入场的了么。
气息吹拂在耳边的感觉,鼻尖萦绕的好闻味道,渐渐从记忆里浮出。司秋淮竟然一时感到有些耳朵发烫。
于是,祁扬坐在那里,眼看着对面女生白皙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
宴迟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晃了多半圈才稍稍冷静下来。
同时,他开始思考他和司秋淮之间,是不是真的太有隔阂了,以至于人家讨论问题宁愿找那她那个青梅竹马,都不愿意跟他讲。
她自己分明承认了来着,对方没他长得好看。
宴迟自小对自己的外貌没什么感觉,可夸得人多了,他也自觉不自觉会用其当做行使某些便利的工具来。也就是最近在司秋淮这里,他发现自己这种从小用惯了的工具,竟破天荒地没能行得通。
再以至于,宴迟竟又生出一种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好好学习的自觉性来。这想法叫他自己都惊讶。
其实他自小成绩是不差的,智商没问题,不然也不能考进全国最顶尖的名校。只是到了大学后,因着找到更想为之奋斗的事情,从而荒废了学业。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借口。
人有惧怕,才会去行动。有欲望,才会有动力。而宴迟没什么欲望。
他的家庭背景使他对钱没有渴求,他很早就清楚自己不是搞科研的那块儿料子,因此他懒得为获得奖学金而去刷学分绩,也懒得为一两个从政名额而去做社工荣誉。
他是天之骄子,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
可却也让他莫名其妙长成另外一种状态
他内心告诉自己说,他的荣誉不在那个地方。
宴迟走到操场旁的咖啡厅,里面音乐悠扬,和昨晚的激烈电音简直是两个极端。有同学面前摆着电脑,手边放着咖啡杯,在里面静静看书。
他挑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了杯美式后,就坐下戴上耳机。
窗外不远处操场上,仍有不少校队同学在趁着周末训练,他们背后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标语大而醒目。
刚才陆立言那边又来催了一遍了,说距离演出还有六天,怎么着也得排练个三四次。可若按照目前进展,能预留出一次排练的时间都够呛。
可最近,他的灵感好像一直陷入了停滞期。这有时候似乎,是没办法的事。
他是学业搞得烂,但他不想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弄成一滩稀泥。
宴迟揉了揉眉头,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来。
刚拿出平板,这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微信消息的声音。
他本不欲理会,可迅速瞥一眼的过程中,已经让他大概看清了手机屏幕上亮起时显示的发信人头像。
那是个他认为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发过来消息的人。
迅速拿起手机解锁点进聊天界面。他甚至都想象不出来,司秋淮在面对面的情况下,会同他说出这么长的句子。
“昨晚,你是怎么想到那个区块链旁氏游戏的解决方法的”
手机又震动下,对方消息继续“能和我讲一遍吗。”
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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