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药膏快要干了,王若云这才用热锦帕将他脸上的东西细细洗净。

    她拿来铜镜“喏,自己瞧瞧,看看怎么样”

    在榻上躺的太久,赵有苏的腿有些僵,可还是迫不及待拿了镜子掐着脸细细掐着看“好像是比先才白了一点儿。”

    王若云嗤笑“咋们都是公公,说话能直白点儿么要是一次有效,我还在这儿混”

    赵有苏没想到他不领情,恼羞成怒道“没用你还来糊弄我”

    王若云拿来那药膏配方的纸条“这方子你收好了,还有我刚刚在你脸上按摩的手法你自己记清楚,改明儿你天天这么一弄,嘿咋们宫里的太监一枝花儿就新鲜出炉了”

    说罢,赶紧从他屋里溜出来,赵有苏气的捏了茶盏子丢出去“王若云你他妈有种别跑咋家要剐了你的皮做灯笼”

    入睡,更起,清醒。

    太监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

    昨儿是十五,是王若云和赵有苏一月一次的休沐,平时他们两全天候在皇上身边,过惯了朝八晚五生活的王若云哪里适应的了这种超负荷的生活,穿书没多久就生了场大病。皇上如今年过五十,膝下的大一点儿的儿孙都差不多和王若云一般年纪,又瞧着她纤细的身子板,腮无二两肉,索性仁慈的给他们两赏了假。

    不过四更,王若云和赵有苏便分别备好衣物和洗漱用具候在皇上的寝殿外。

    吱呀一声,殿门从内打开了条缝,小太监露出巴掌大的脸“两位公公,陛下起了。”

    王若云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先进去,问“今儿早上皇上心情如何”

    小太监叹了口气“不大好,昨儿晚上陛下睡得时候还在看折子,起来应该还在为那些事儿烦心。”

    王若云和赵有苏对视一眼,抿了抿唇先后进了屋。

    殿内除了皇上偶尔的咳嗽声不闻其他一点儿。

    王若云替皇上穿衣,赵有苏拿来润好的锦帕。

    皇上叹了口气,王若云和赵有苏的头垂的低低的。

    见他们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皇上盯着王若云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问道“听说你们昨儿又在京城里的珍品铺子吵了一架”

    王若云和赵有苏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赵有苏盯着脚下的地缝“让皇上忧心了,我奴才和王公公就是,就是争了那么几个嘴。”

    皇上接着道“倒是把铺子的掌柜的吓得不轻,恰好礼部的孙尚书瞧见了,说那掌柜差点儿跪在地上求饶把你们叫祖宗。”

    赵有苏和王若云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赵有苏道“皇上息怒,奴才,奴才一个阉人,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能伺候皇上,哪里敢当旁人祖宗”

    王若云的额头直接触在地上“请皇上明察,昨儿奴才只是同赵公公争了几句嘴,哪里敢拿权势去欺压旁人奴才和赵公公都知道皇上最厌恶那种那权势压人的人,哪里敢有这么大的狗胆去行那事”

    “请皇上明察”

    二人跪在地上齐声道。

    皇上挥了挥手,闭着眼“好了好了,朕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们二人朕难道还不知道起来吧,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二人起身继续替皇上穿戴。王若云转身拿来玉梳轻轻打理着皇上的头发。

    皇上又闭了会儿眼,食指却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偌大的宫殿只有清脆的咄咄声。

    赵有苏和王若云都知道,每当皇上这样,就说明他的心情十分不好,于是二人行事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又触了霉头。

    好半晌,皇上终于开口道“你们说,平津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动作同时停下来,可谁都没敢说活。

    皇上睁开眼,锐利的眼盯着赵有苏“有苏,你说说看。”

    赵有苏皱巴着脸“奴才,奴才哪里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又转头去问王若云“你呢”

    王若云赔笑“奴才亦不知道。”

    皇上冷笑一声“好啊,你们不知道,朝廷的命官也不知道,可朕知道那平津王胆子大的很他想把朕从这里赶下去想夺了朕的皇位想称王称帝”

    赵有苏和王若云吓得跪在地上,背后直冒冷汗“皇上”

    皇上把心里的气撒出来后心里好受了一点儿,过了片刻才平复下心情“罢了,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都起来吧。”

    王若云和赵有苏连脸上的冷汗都不敢擦,站起来动都不敢动。

    欲要上朝的时候,皇上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朕前些日子把云南王上的折子放哪去了”

    王若云和赵有苏同时愣住,这东西好像是皇上自己收起来藏好了的

    赵有苏当机立断,连忙道“皇上这事儿得问王公公,奏折这一类文书您一向是交予他处理的。”

    皇上“哦,是这样没错,若云啊”

    王若云一脸难以相信,盯着赵有苏你居然敢狗我

    赵有苏鼻观眼,眼观心死贫道不死道友。

    王若云你今天就狗我我他妈昨天还给你按摩你今天就狗我

    赵有苏眼神飘忽,视线不往她这边落。

    麻蛋,这狗太监她真的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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