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在京郊的望月山上, 虽然香火旺盛, 路途却极为坎坷艰辛,尤其上山的途中还要经过“一线天”。
    一线天本是两座山的夹道, 只堪让一辆车马将将通过,从远处望去, 黑山黛林中唯有中间透过的天光是一点儿脆弱的白色。此地地势险要, 易守难攻, 有些失了田地或是流窜的乱民便在此地扎根,时间久了便和山匪狼狈为奸,专做哪打家劫舍的歹事。是以每当京中的权贵人家要去白马寺上香的时候, 总会带上不少私兵以防不测。
    淮南王府自然也是一样。今日秋老虎提纲上线,巨大的烈日晾在空中让人闷着一身燥汗。管家犹豫再三, 怕到时候经过“一线天”若出了什么意外,众人没气力拼斗,于是在离一线天还有二里路的时候让人停下休整、饮马。
    马车里也燥的厉害, 车停下来, 恰逢路边有条小溪沟, 绿翠拿着帕子欲浸了水让王妃凉快, 刚经过柳思思的马车便觉得里面静的厉害。
    她向来不是一个消停的人, 每回出门总得带不少丫鬟婆子, 路上还惯爱难为人,今儿的路走的这么艰难,连若兰都让人在王爷那儿闹了那么久,没道理柳夫人会这么安静。
    可人才刚靠近柳思思的马车, 王爷便下马走了过来。绿翠慌忙将自己躲藏起来。隔得不远,绿翠能清楚听见那边说话的声音。
    王爷先和马车外的仆妇说了些话,仆妇问柳夫人热不热,要不要出来透口气,里面的人一声不吭,王爷却也没掀帘子进去看一眼,只是让仆妇闭上嘴少多管闲事。
    绿翠更觉得奇怪,整个人差点儿从掩身的土沟离给拱出来,恰逢一阵风过来,撩开马车旁的车帘,绿翠瞪大眼,捂着嘴差点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
    柳思思的马车里只坐着一个衣着半旧的丫鬟,再无其他人了,见车帘翻起,她慌乱地伸出手将它压了下来。
    王爷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说去白马寺上香为何柳夫人不去,还瞒着王妃绿翠越想越是慌乱,等到了辛夷那儿整张脸更是惨败,握着湿帕地手都止不住颤抖。
    辛夷握着小扇慢慢扇风,看到她魂不守舍地样子,略抬下巴“出去看见什么了怎么脸色差成这个样子”
    绿翠的手比帕子还要冷,她自小在白府里长大,虽不聪明但对即将发生地危险有一种本能地警惕,她嘴唇止不住哆嗦,声音像风一样轻“王妃,柳夫人没有来白马寺上香,王爷为何腰瞒着咱们”
    王爷对王妃没什么感情,上寺庙为子嗣之事祈福,若这是好事,为什么王爷不带柳夫人来,还故意装作柳夫人一同伴行,如此迷糊王妃是不是绿翠有些不敢往下想。
    辛夷知道她察觉了,也不瞒着,将手里地团扇丢到小几上,接过她手里地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地汗珠,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想杀我,要我死,自然不敢把他的心肝儿带来,生怕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内心地怀疑被得到证实,绿翠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辛夷将帕子握在手里,好笑地盯着她“你害怕”
    绿翠又怕又起,眼泪已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王爷就算再不喜王妃,可你们毕竟是夫妻,他怎么能下这种毒手。”
    说着又怕王妃难过,勉强拭泪从地上站起来坚强道“不行,王妃我们得立马掉头,不能让王爷就这么得手,我们回白家,奴婢不信王爷还敢在白家直接对王妃动手不成。”
    话刚落地,忽闻群山中出现一道嘹亮玩转地哨子声,像是什么鸟在叫。此声音一出,所以护卫地脸色都变了,绿翠也觉得自己呼吸沉沉,灵魂几乎离体而出。
    辛夷掀开车帘,看了看远处地青山近处地碧林,声音冷静地残酷“现在回去,晚了。”
    贼寇不知从何而来,一窝蜂从密林深处杀了出来。黄色的一颗一颗砸到车道上,场面霎时乱了起来。马匹嘶鸣,护卫大声喊道“保护王爷王妃。”却被身后地贼寇一刀砍掉脑袋。
    萧瑾瑜早就带着亲信躲在约定好地地方,看着马车停歇处乱成一团,忽然皱了皱眉“这次的贼寇怎么这般多从好几处一方一齐杀过来,不怕到时候伤了我们的人么”
    忠仆想了想“许是为了迷惑白府带来的护卫得把戏做的像一些吧。”
    萧瑾瑜没多想,点了点头“待会儿等白素问死了,你们在她殒命的地方少点儿纸钱和香烛,夫妻一场终不能把事做的太绝,让她黄泉路上半点儿盘缠都没。”
    剧烈的撞击使得马车哄得一下砸到山壁上,车辕前套着的马匹兀地慌忙乱窜,须臾又被人稳下来。而后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刀剑相接的声音越传越近,绿翠面如金纸,几乎不敢想象自己待会儿的命运。辛夷却一点儿都不惶恐,端坐在上位。
    车帘被掀开,绿翠短促地叫了一声,便失去了意识。来人浑身是血,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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