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气已经全消了,满心只剩下“好喜欢他”。
所以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在他靠近时顺势用唇轻轻触碰他的额头,由此也就感到满足了。“可以了。”他的笑容没有吝啬,让人好想抱一抱。
不过时间还有很多,当这一切过去,我还会留在他身边,赶也赶不走。迟早有一天,他的微笑会成为我的收藏,陪着我一起进坟墓。
饭后依言取出来时所买的剃须刀,亲手打好泡沫后动手刮了起来。
“夹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他配合地扬起下巴,说话间那一点震动还不至于干扰到我。
刀片顺畅地滑过棱角与弧线,感觉就像琴弓滑过琴弦,我错觉瞬间听到了悠扬的独奏乐。可惜我学小提琴的时间还不够长,这么多年没有练习,如果没有如果,这里也不具备那样的条件,整个木叶也不过只有一架几乎要作古的风琴。
这么想想,忽然觉得应该为自己感到可惜,然而抬眼间看到他时,又发觉自己早已断定一切都值得。而的确一切也都值得。“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先前你昏迷一个月,是谁帮你净面”轻轻睨他一眼,看见他咧开嘴笑,我才又将注意力回到手上,“好歹也曾是工作的一部分,这点事当然早就会了。你突然问我,我也想不起来。”
“也不知都是哪些幸运的家伙”乖乖顺势将脸撇过来的人又在此时嘟囔到。
我听着也就笑了,顺着他的话开起无伤大雅的玩笑“哪能都让你知道”
“可是要送花给你的那个人是谁”他又说。
我不解,愣了愣,仍是继续手里的活动,“哪个人”
卡卡西这时的反应却也耐人寻味“难道说你在医院期间不止一次收到过其他男人送的花”
我诧异地瞧他一眼,心想小醋怡情,但这里就没必要和他耍手段了,故而将事实告诉他“在医院的人,无论医生还是护士,只要是和病人们相处机会较多的,往往逢节都会收到出院病人的感谢。送花和点心是最常见的,不过一般护士长”说到这里忍不住顿了一下,又改口“一般我们是不许收礼物。不过要是鲜花之类的,看起来不太破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护士班女性多,办公室里放几束花也是赏心悦目。”
“原来如此。”好在卡卡西没有就我的异常停顿借题发挥,而是沿刚刚的话题继续“那在医院外面呢”
“你是说在下班之后收到礼物”得到他的确认后,我又想了想,“在街上的话,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啊。”咦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但他是怎么知道的“实话说吧,你想问的是哪一次”刮得差不多了,我用毛巾擦掉他脸上剩余的泡沫,松手之后才坐正了等着“问答环节”。“什么时候被你看见什么了”
下意识搓起下巴的银发男人看了看我,似乎就要松口了“其实我也不太在乎倒是。”
“唔。那就无所谓咯。”于是我又坐近了一点,也像忍不住诱惑似的用手轻轻摩挲他的侧颜。
“但是问一下也没关系吧”像是得到了什么值得安心的信息,卡卡西这时又改口。大约也是收到了我带着笑意的眼神,他忽然绷着脸道“麻烦夫人解释一下,多年前某个夏天和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你上街买水果的时候,为什么有个男人忽然从花店里冲出来,送了你一束花”
“让我确认一下,你那时候依然还在监视我吗”得到负向答案,我这才开始回想。
于是他也帮我一起回忆“没记错的话,夹夹那天应该穿了一件类似藕色的连衣裙。”
哦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么多年我也就买过一件藕粉色的裙子,因为后来觉得显上身胖,不久就被压在箱底、再也没掏出来穿过了可是这么久之前的事而且我完全不记得那天在街上有见到卡卡西啊。何况那个时候应该是卡卡西退出暗部、来往也渐渐变稀疏的时候吧“卡卡西,你还能变成背后灵不成”
“不能。”
居然真的回答我了
“呃,”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让你开心一点我确实记得那次。但事实上那束花不是送给我的。”顿了顿,见卡卡西眼神放松了一些,强忍内心雀跃的“小人”的我忍住笑继续“那位也是阿丽的追求者,不敢到正主面前送花,非要托我帮忙。可是哪有这种事嘛那时候我和阿丽关系还不能算特别好,万一真的答应下来要是惹同事不高兴,我会很头疼的。”
“可你给那个男人写了什么”
“这你都知道”这下真的是背后灵了吧“不过我说了,你可别转口告诉别人可能是因为那个病人曾到护士班送东西被拒绝了,所以他又非要打听阿丽的住处,想直接当面送花给阿丽。我那时想也木叶似乎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大坏蛋,就胆战心惊地告诉他了,不过后来很快又后悔好在后来几天上班的时候也没听阿丽提起过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否则我真要对阿丽解释不清了。”
终于听完了事件始末的人这时放心地靠回了立起来的枕头上,“这你不用担心。”顿了顿,在迎上我疑惑不解的目光后,卡卡西又露出从容温和的笑容,答“要是我没听错的话,那个时候玄间应该又与她和好了。那两人忙着情深意浓,当然不会特别在意一个上门送花的追求者只怪他消息还不够灵通吧。”
听罢我也一时失语玄间和阿丽这两人到底分分合合了多少次啊
正困惑间,一股力量将我引向病床前。
亲自经手后干净整洁的容颜此时就近在眼前,被诱惑了再次伸手抚上去。一挲一摩间被他握住,笑意盈盈的面庞贴近,于是眼中也只有他温柔的眼,鼻尖、脸颊却与他挺直的鼻梁、鼻尖轻轻地厮磨。好听的声音在这时轻柔地响起“你居然离开了我整整九个月。”
先一愣,再一惊“哪有这么算账的”连我去火之国那三个月都算上了啊“而且明明你中间也去火之国看我了呀。”
“是啊。”因为在近处,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可是以为这一回也要等到我去找你,才能见得到你啊。”
我不太懂,“你要怎么来找我”能进开发部的统共就那么几个人,即便是现在,名义上除了五代火影大人和少数几个暗部人员以及我之外,也没有人能不受限制地进入那里。
“总是会有办法的。”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可下一句就意思很明显了,“就凭我现在这个样子,想争一争六代的位置,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刚刚接近时像是被催眠了,直到听见这一句才真正清醒了过来。“诶”
有一只深灰色右眼的他却只对我微微一笑,像安抚一样,这时又在扣在我后腰的手上用了些力。“夹夹,医院里没法更无聊了,你陪我坐一会。”
“嗯”只有他的请求和要求,从过去到未来,好像无论如何都不想拒绝。甭管办公室里有什么事,都先往后放放吧。反正我的极限是四天四夜不睡觉,昨天还只是一晚,接下来大不了再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