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伤员急需救治,只要能维持普通人的就医需要即可。
    守备中临时补充了一批下忍,每4人一小队,每队至少保证12名中忍,执行日常的执勤与汇报。从每日的报告看来,表面上似乎一切有条不紊,可我为什么还是感到忧心忡忡
    理由在我抵达监狱后一目了然。
    原本我就想着,村子里调出去那么多守备力量,暗部也调拨了不少,犯人却没有减少,也不知道监狱的管理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所以拷问部的报告我每天都会仔细阅读。
    犯人们因为消息闭塞,大概还未注意到监狱里的守备力量已经发生变化,但总有原本就不安分的人物。只是我没想到,头一号会是他。
    牢笼周围的黑炎显示出他能够逃出来,是借助了天照。看来不愧和鼬是亲兄弟,万花筒的能力都差不多。
    啧,还是大意了。
    “你的眼睛已经好了”万幸被打成重伤的守卫都还有一口气在,只要能争取到时间将他们送往医院就没有大碍。眼下有生命危险的只有他手里的另一个犯人。
    和我长相一样的度母看样子快被捏死了,佐助是真地动了杀心。
    “佐助,我知道很可能她变成鼬的事情让你很生气,此前的平静只是你忍着没发作吧但其实你真没必要杀了她。”见满身戾气的少年还是不为所动,我只好在准备启用写轮眼的同时亮出底牌“别忘了她在鼬死之前曾陪伴过他。”
    不知道是否这句话果真有效,他总算松开手,已经停止挣扎近乎休克的度母向下坠落,我赶忙瞬身接住又快速跳开,好在确认了她只是暂时性的缺氧昏迷。
    如果鼬曾经告诉我的有关写轮眼的事是真的,那么通过移植亲兄弟的眼睛,现在佐助已经获得了永恒万花筒。
    老实讲即便他还是普通的万花筒,我也没有自信能在此阻止佐助。如果真地动手,只能速战速决,想个计策用右眼万花筒放慢他的动作、同时尝试用左眼给自己加速穿过时间延长区再将他绑起来。
    不过我其实不想绑着佐助。
    “你居然也得到了写轮眼。”他双眼中绽放的血色异常妖艳,单单一次对视,就让我对只有15岁的他产生了畏惧。
    “嗯,托鼬的福。”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我谨慎开口。绝不能让佐助在村子里暴走,先不说引来更多人之后很可能造成两败俱伤,我既然已经答应当这个代理,就得避免木叶遭到任何破坏,尤其不能让破坏来自于内部。
    “你果然认识他。”万花筒写轮眼还原为三勾玉,杀气总算没那么重了,但在还原成正常的黑瞳之前,他时刻还是一柄上膛的枪。“早在你被大蛇丸抓到据点的时候,你就已经认识他了。所以那个时候你叫他鼬。”
    我并不放松地冲他笑笑“被你知道了。不愧是你哟。”
    “那个女人,是他的女人吗”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也看了一眼被我安置在墙边的度母。即便是失去意识,她居然还能维持着我的模样。看来假如我再晚来一步,她说不定也会以我的外形死去。
    “应该是。”我回答佐助。
    于是他进而问到“她为什么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我只能实话告诉她“她叫度母,天生就可以变成任何人,从长相、表情到声音,甚至于举手投足的习惯,以及能力,都可以复制的一模一样。她不是忍者大陆的人,而是来自于很远的南方大陆和我同一个故乡。”最后一句话则是谎话。
    “那你也可以做到像她那样么”
    “当然不行。我只是普通人。”
    正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下一句才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不是宇智波的族人,但是你得到了写轮眼。是移植的”
    “不是移植。我也不是宇智波的族人。当然,我也不是度母。”具体变异的过程还说来话长,但为了防止他多想,还是简单地告诉他“这只是一种后天变异。放心吧,我这个是遗传不了的,你们宇智波家的力量不会被轻易窃取。”
    “你可以不是宇智波族人。”大约是我听错了少年的口吻有所缓和。
    “啊”他死死盯着我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偏执,我不由得在今天首次对他皱了皱眉,“佐助,你想知道什么”
    一个人在陷入执念时,多半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其实体会不到佐助现在的心理状态,但假如他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我感觉为了他不会进一步陷入迷途,最好还是能让他了解真相。
    可他的问题出乎我的想象。“你才是鼬要得到的女人吧”
    “”我张了张嘴,又哑口无言。写轮眼差一点就维持不了,我扶着腰让自己淡定下来,这才抬头哭笑不得“你从哪听来的”
    “我听见了你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发觉我打量他,少年又满是嘲弄地说“你以为就凭你的幻术,能催隔眠我吗”
    好吧,原来是我那天来找他时发动的幻术失败了,结果他破解之后却不吭声,竟将我和度母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看来他如今也不全然鲁莽冲动嘛。伪装镇定到现在,瞒过了所有人,一举用移植成功的新写轮眼逃狱这些他早就计划好了吧。
    “如果是,我可以带你走。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收留你。”正无言以对,却又听他说起自己的“计划”“我原本打算出来之后先杀了你,让卡卡西也体会一下我的心情。不过假如你是鼬想要的女人,我可以把你当作宇智波的族人。”
    我不禁怔忪了片刻,过会才找回自己的思路,轻轻告诉他“佐助,无论是你还是度母,都不能替鼬讲他没有讲过的话。对于他没有做过的事,无论你们认为他是怎么想的,你们或是任何人也都不能替代他做决定。”
    那个人已经走远,活着的人总不能老和死人纠缠不清。如果真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会在死后再去问他。
    “那你呢,你爱他吗”闯出牢狱且扬言要杀了我的少年执着地令人头痛。
    可我对着他这张脸,却只有苦笑。我是真佩服鼬居然能对他下得了手,反正我是无法狠心将他当作敌人的。
    “我的想法不重要吧,佐助。”我忽然想,度母说的对,人只会选择相信自己想要的答案。“况且我是不是你哥哥的女人,能有多大分别呢”难道说如今在他眼中,就只有已故的兄长和与之相关的人事物才值得他珍视吗
    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寂寞吧,佐助。
    “如果你不是哥哥的女人,就无足轻重。”他果真如此说,语气冰冷而话语残酷,可我我却已无暇在被他伤害了。或者倒不如说,他此前的那句可以带我走的话,恰恰微妙地温暖到我了。
    要么旗木、要么宇智波,没想到对于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来说,也会有一天面临这种选择,这算不算是一种恭维呢
    “佐助,谢谢你说要带我走,我很感动呢。虽然没有下一句要杀了我的话就更好了。”我低下头自嘲地笑笑,与此同时将双眼恢复,重新戴上眼镜。“不过我现在既不能被你杀,也不能和你走。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而你”
    突然间,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甚至有点疯狂。我想给外面正在进行的大战再增加一个作用力,我也很期待佐助加入进去之后会怎么选择。
    “既然你出来了,我也拦不住你,不如就请你出去看看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因为现在村子里归我管,留下的人没几个能打得过你,所以我想请你离开木叶。去和宇智波斑会合也好、加入忍界的联军也好;是和斑一起毁灭忍界,还是和忍界一起保卫家园,都由你去。”
    少年俊俏的脸上毫无表情。“我看你也不大正常。”
    “或许吧。”我笑,“不过我也希望,你出去之后能用自己的双眼既然你有这世上人人羡慕的双眼看看是否能追寻到你要的真相,无论想了解的到底是什么。如果那之后还有什么无足轻重的问题,等战争结束之后,再来问我吧。或者到时候你还是想杀了我或者带走我,也都可以。”
    要么死,要么走,谁能想到这么苍凉的选择题,竟是一名15岁的少年出给她的。
    从某些特别的角度来说,他也算作大师级的人物了呢。
    笑着走向门边,我向外指了指“去吧,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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