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你。”
    我一听就愣了,正待否认,余光却忽然察觉到不妥。
    “正是因为喜欢你,鼬君才会一次次地抱我。”
    “你等等。”忙叫她住口,因为我很确定刚刚看见佐助动了一下。我可能是忘了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走到牢笼前,竟不假思索地对依着栅栏的少年发动了自创幻术双面。用完才想起我本来是要问他关于晓和斑的秘密的。
    不过也难说,我之所以偏偏选择的自创幻术,除了发现他很可能已经醒来之外,其实是因为宁次曾说这个幻术让他看见了自己最想要的事物。或许我也希望佐助能够看清能令他幸福的是什么,或许能就此慢慢放下偏执也未可知。
    “夫人。”属于清俊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唤我,我一晃神,还以为那位宇智波大公子真地回来了。
    回过头,竟是牢笼中的度母又变作鼬的模样,也走到了靠近佐助的这一边。
    只听那本该沉寂的声音说“你真地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一点都没有吗
    望着记忆中已永远化作少年的面孔,我险些陷入茫然。
    当然不是一点都没有,甚至我都亲口在那永恒的世界里向他承认自己曾倾心。说来我的感情已不是纯粹无瑕的,在卡卡西身边,却隐瞒心意的变化,还毫无悔过之意,这样的成年人很糟糕吧。
    确实,在发现假的“宇智波鼬”居然还活在世间,我虽然满腹疑问,但内心也有侥幸如果他还活着,那不是很好嘛就像鹿丸在谈起阿斯玛时说的那样。
    大约我沉默了太久,栏内的人竟探出手触碰到我的脸庞。我想起复活的那天晚上,“他”也这样对我笑,大约这就是他对度母笑时的模样,后者记住了这副温柔的表情,大概也受他所吸引。
    不禁又向前靠近一点,轻声告诉“他”“你根本就不明白。”
    “鼬”的脸上忽然失去了笑容,代之以“我”错愕的脸。
    我则几乎脸贴在栏外,告诉她“你是悲天悯人的度母,见到一个悲伤的人,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去安慰他。你一位只要变得足够像,就可以温暖他了,可你知道他悲伤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或许会抱你,但并不一定就喜欢这样;他可能想要得到这样的拥抱,但这并不一定就是爱情。”
    后面的话早在第一天审问的时候,我就想告诉她了。
    “你根本不懂人世间的纠葛与人心复杂,不是每个人都想你们度母一样单纯。人们的需求从来不仅仅只是和哪个男人或女人睡一觉,在这背后其实内心的需要多种多样,有人或许渴求温暖的身体、有人或许想要陪伴、有人因为思念、有人只是迷茫、当然也有人为了
    “可你你恐怕很难给予真正的帮助吧,反而滥用自己的能力,愚弄了每一个悲伤的人。所谓度母,原来也不过是人形的变色龙。你以为的拯救,只是你生存的方式,你真的”
    眼看着自己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我咬咬牙,不由自主地告诉“她”“太讨厌了。”
    讽刺的是,对着自己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我忽然有种解气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在死后的世界见到鼬君,不就说明他想见你。那我变成你的样子去抚慰他有什么错”
    听着这样认真的辩白,我实在想不通所谓“单纯”的心灵世界到底会有何种是非观。
    心头的怒火已经被点燃,我反而笑了起来,不想就已死的人再争论,而是直接将头脑里已盘旋多日的疑问道出“你在到木叶之前,是不是见过卡卡西”
    那与我一样的人居然很敏锐地露出了然,顿时令我感到无地自容。
    “是,我见过他两次。”
    “那时你是谁”想了想,我还是改作“你变成了谁”
    她又露出眨眼睛的表情,看着我,就是不答。
    我只得再换一题“你也让他碰你了”
    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朝我笑了起来,只听从记忆中的母亲那继承来的柔和声音说 “嗯,我又明白了你说的人很复杂人确实很复杂,明明最想要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肯直接告诉他。你明明可以去问他,却偏要问我。是因为人们的自尊心都太强了吗”
    无言以对。
    “呐,你说人们想要的是被骗,还是被毁”她的问题直率地令人胆寒。“我说的你就会相信吗我说鼬君喜欢你,你却说我不明白。人其实只是在选择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吧因此,我变成你的样子去接近鼬君,有什么关系即便我变成卡卡西君的样子接近你,又有什么不对”
    “我搞不懂你这种是非观。”我本能地自我防卫。
    “哪有什么绝对的是非对我来说,能让人们无忧无虑的就是盛世。”
    “不存在那样的盛世。”她也太大言不惭,“普通人没有你那样的能力,还是活的清醒一点好。”
    “你怎么知道没有”真正讽刺的是,眼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有和我完全相反的性格。“你所说的清醒是什么”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调皮,“知道卡卡西君有没有同我那个,就算清醒还是说会更伤心”
    看见她脸上的狡黠,我有一阵恍惚。“我不知道。”说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好像现在说不知道不啻于认输吧
    度母却一把握住我的手,“那不如我变成鼬君和你也做一次,这样你不就和卡卡西君两清了”
    “这是在拉皮条么”我立即甩脱她的手。
    她却趴在栏杆上笑,用的是我的脸。“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条件可谈。”她在狱里,我在栏外,这不是谈条件的情境。
    “哦,那我就只能告诉你他很温柔咯。”她歪着头说,“不过鼬君比他还要温柔。”
    我只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想看见这张拉皮条的脸,况且还是和我一样的脸。
    从没像这一刻如此清醒地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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