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趁其不备,将其击退,否则,一群穷凶极恶的流寇拥上来,那还不等于狼入羊群
    蜚蜚被三哥紧紧搂着,阿嬷和阿瑾挡在他们前面,所有人都十分严肃。
    “在这儿吗就是这儿”外面渐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乌漆嘛黑的,里面真的有人”
    众人一听,顿时乱了套,这显然是有人带路啊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带路那人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
    脚步声从洞口传了过来。
    带路那人似乎极为笃定,步伐稳健地往里走。
    蜚蜚被三哥搂着,隐约觉得那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慢。
    火把昏黄的光摇摇晃晃,映出一个人影来,他走得气定神闲,似乎并不知道里面有一群人高举着农具,就耐心的等着他进来。
    只要他敢靠近,便一通乱砍,取他狗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雨兰突然觉得脖子有点痒,下意识伸手一摸,猝不及防的,她摸到了一只灰老鼠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山洞深处传来。
    拿着火把靠近的人影突然一顿,随即,外面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人在里面”男人激动的语气响起,狂喜着,“冲啊”
    江雨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登时如遭雷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十几个带着刀具的男人冲了进来。
    “杀啊”妇人们举着农具,闭着眼睛一通乱打,嚷嚷着,“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可她们既害怕,力气又小,再加上失了先机,早已无法挽回。
    不想死的,只能束手就擒。
    流寇的真正目的是钱,并不想背上人命。所以只打伤了几个人,缴了他们的农具,便没有继续了。
    半个时辰后。
    全村的人都被绑着,集体控制在了花江边的场上,紧挨着江家宗祠。
    “识相的,都把钱给我交出来。”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说着。
    蜚蜚听到有人喊他二当家。
    他身后还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狐裘衣裳,蓄着胡子,眉宇间满是戾气。
    那是他们的大当家,与刀疤脸的二当家是亲兄弟。
    “刚刚在山洞你们没搜”大当家哈哈大笑,“这花江村,果然肥的很。”
    刀疤脸的二当家便说“上面乌漆嘛黑的,防止有遗漏,就先将他们带下来了。”
    刚刚在山洞里虽说没有闹出人命,但是也伤了几名流寇。
    二当家的脸上就青了一块,他嫌丢人就没有说。只大声命人搜村民的包裹,一时间,场上尽是金石碰撞之声,和村民被抢夺钱财时无助的哭声。
    “不行啊这是我的棺材本儿啊,你们不能拿走。”不少的人都在哭求,“给条活路吧,求求你们了。”
    然而那些人却铁石心肠,不仅将他们一脚踹开,而且还要笑话他们。
    大伙儿早就觉得忍无可忍,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可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被被困在这儿,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主要还是怕他们杀人。
    蜚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打量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了,唯独不见她的两个双胞胎哥哥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蜚蜚看着一旁的四叔,想要打听哥哥的下落。
    但是那些流寇实在太可怕了,不停在他们旁边绕来绕去。说话都是用吼的,她根本就不敢说话。
    “大当家,都收齐了。”有人过来禀报,“挨家挨户也都掏空了,找到了许多的粮食,起码够兄弟们吃一年的。”
    “好”大当家十分高兴,“尽快把粮食装完,咱们就走。”
    那人又说“是。不过,先前村民为了方便储存,粮食都放在了粮囤子里,兄弟们正在装袋,恐怕要花些时间。”
    大当家看看夜空的星星“无妨,夜长着呢。”
    “那我让兄弟们快点儿。”说着,那人走到一旁,让推着平板车的人动作快些。
    他声音很不好听,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应该是处在倒仓的阶段。
    蜚蜚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刚刚就是他带着流寇去山洞的。
    山上很黑,她没有看清这人的长相,眼下四处都是火把,对方又离她并不远,虽背对着她,但能看到那个人并不是很高,身形也瘦,似乎还没有长开。
    孩子蜚蜚觉得奇怪,不禁多看两眼。
    而就在她感到疑惑的时候,身旁的四叔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紧接着,无比震惊的对着那人说“大虎”
    大、大虎
    蜚蜚也吓到了。
    甚至忘记了哭,猛地从哥哥的怀里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难怪她会觉得这么熟悉,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失踪了一年多的大虎
    他还那么小,怎么会跟这帮贼人混在一起
    “大虎,你怎么会在这儿”四叔又气又怒,百感交集地说道,“你娘呢她把你带走,就把你教成这个样子吗”
    大虎听了,顿时悠然地转了过来,与江敬全对视着,似乎是想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一年多没见,他比之前长高了不少,但眉宇间尽是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阴沉。
    他笑着,望向人群中被绑着、跪在那里的父亲,眼中尽是报复的快意。
    “我娘”大虎冷笑了一声,“什么叫我娘带我走爹你忘了明明是你把我跟我娘赶走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要问你”
    村民们也没有想到流寇里竟然有自己村里的孩子,顿时都发怒了,指责着江敬全,找他要个说法。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而那些流寇注意到了情况,便玩味的看着冷漠的大虎。
    “虎子,这怎么回事”大当家看好戏一般,笑盈;、盈地说,“初见时,只有你们孤儿寡母的,以为你爹早就死了。怎么还活着啊”
    江敬全满脸的不敢相信和后悔。
    他知道大儿子将来可能会过得不太好,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堕落成这样
    与流寇为伍,甚至伙同贼人洗劫自己的家乡他究竟有多恨他们,才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大虎却丝毫不以为然,回身,向大当家一拱手,恭敬地说道“不瞒大当家,我这个爹视我如仇敌,是死是活,对我而言并无区别。”
    “没有区别”二当家在旁大笑起来,自以为很幽默的说道,“那不如杀了罢。”
    蜚蜚一僵,下意识去抓四叔的袖子。
    四叔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望着大虎,泪流满面“你今年才多大为了报复你亲爹,把自己一生都搭上我的确没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大虎似受了侮辱一般,猛地回头怒视着他。
    “把村民都放了。”江敬全道,“如果你要报复我,那你就冲我来,让他们杀了我”
    二当家戏谑地看着他,说道“他不过就是个小喽喽,你为难他有什么用你想逞英雄、救村民,你得求咱们大哥,大哥开心了,说不定就让你如愿以偿。”
    他明明是在侮辱江敬武。
    大虎却恭维他说“多谢二当家给机会。”
    “小事儿。”二当家摆摆手,“这个地方是你推荐的,山洞的人,也是你带着我们去找的,此次能有这么大的收获,该给你记头功。”
    大当家也说“不错,此次行动如此圆满,全靠你啊虎子。”
    难怪村民们俱都怒瞪着大虎和江敬全。
    若没有大虎,他们绝对不会被发现,所以,现在的局面,都是大虎造成的。这笔账,自然也要算在江敬全他们一大家子头上
    “你想要什么奖赏”大当家还在夸奖大虎,“只要是大哥能力范围之内的,都能满足你。”
    大虎笑了笑,望着江敬全,用一副亲近的口吻说“对了爹,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除了你,二伯的功劳也不小。但我找了一圈,怎么没有找到他呀”
    他的视线在村民的身上来回逡巡着,村民们赶紧低下头,生怕与他的眼神对视上。
    这个小子简直就跟恶鬼一样,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去手
    “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仅二伯、二伯母找不到,连哥哥都不在。”说话间,他看到了阿森和蜚蜚,忙说道,“诶弟弟妹妹在太好了来,把他们带上来。”
    说完,笑容消失,眼神陡然变得阴郁起来。
    他这样的表现,大当家和二当家自然都知道,他这分明是要寻仇。
    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小子狠得令人心惊。
    眼下他才十几岁,心性就如此可怖,睚眦必报、阴险毒辣,对待亲人都这样,对待旁人,恐怕更不会手软。
    “放开我,放开我妹妹”阿森被人拎着,见流寇要抓蜚蜚,顿时大嚷,“大虎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冲我来。”
    蜚蜚吓哭了,泪眼朦胧地与紧紧拉着她的阿瑾对视着,既难过,又舍不得。
    她已经改变了这么多,难道还是要死在这里吗
    “放开孩子”宁大夫与抱着蜚蜚的流寇争执推搡,却被那人一脚踹开,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起来。
    “宁大夫”阿森两边都顾及不得,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无比狂躁,恨不得冲上去把大虎撕碎,“大虎,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做”
    大虎却说“你们确实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看你们不爽罢了。其实,我真正恨的人是江敬全,可我又不能弑父,就只好委屈委屈你们,替我消消气。”
    “你们不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大虎直拍着心口说,“你们家那个大房子,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是真漂亮啊,我做梦都能梦见。”
    说着,又叫来两个人“两位大哥,帮个忙去把他们家房子烧了。”
    轻飘飘的语气,好似是让他们帮忙买两斤大白菜。
    “行是行,但咱们找不到在哪儿。”大当家刚刚既然说了赏他,那两人就给他这个面子,“你给指个路。”
    大虎一指他们家的方向“就是那间黑瓦白墙,门口有两尊石狮子的。”
    “行。”两人一抱拳,走了。
    而此时,蜚蜚和阿森也被他们带到了大虎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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