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杨立业走了进来,他身上还沾着血迹,带着浓浓的腥味。

    于丽丽惊恐的挣扎起来,杨立业像上次那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从耳廓摸到眼角,然后是太阳穴,最后游移到鼻尖,于丽丽惊恐的淌了满脸的眼泪,但显然没有用,她的眼泪并不能激发任何人的怜悯,甚至在某些时候,会变成另一种工具。

    最终在少女的哭泣声和男人的笑意中,这场暴行走到了最后。衣柜门不甘寂寞的开开合合,所有眼泪都将淹没在床单里,接着是什么呢是杨立业淡然出门,刘芬握着那把大剪刀站在走廊的尽头。

    杨立业关上于丽丽房间的门,慢慢踱步到了刘芬的对面。

    刘芬的那把大剪刀上从来都是血迹斑斑,似乎还沾着不明组织液一类的东西,她握着那把剪刀,手在颤抖。

    其实她头发上还黏着未干的血迹,右眼的眼眶都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都凄惨无比。

    “钱呢”她忽然问。

    杨立业回答她“没钱,她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钱。”

    刘芬先是呆愣两秒,然后忽然说“那她没钱,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她猛地抬头看向杨立业“是不是你想对她干什么你舍不得她死是不是你不想让她死,所以故意不拿她的钱是不是”

    杨立业烦不胜烦,“你还要我说几遍她就是个穷学生,没钱”

    “才不是呢”刘芬的反驳又快又狠“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姓徐的也告诉我了,她爸妈给她在这里买了套房子,根本不是租的,肯定还留了不少钱给她,这些钱不给我们她还能给谁我已经受了这么多委屈了,为什么现在连一点钱你也不肯给我”她愤恨又委屈,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但她仅仅只是委屈吗其实也不是,她被杨立业打得不成人形,不是没有机会逃出去的,她只是不想选,她只是害怕改变,害怕自己离开了杨立业说不定会是更坏的生活,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然后。

    她已经什么都做了。

    最开始,她是一个园丁,日常的工作是修剪城市绿化带里的杂草,把她们剪成好看的图案,杨立业在附近的一个工地上打工,两人的碰面是一个偶然,她那天下班晚了,结果被一伙人跟踪,当时她害怕的要死,接着杨立业仿佛神兵天降,帮她赶跑了所有尾随她的人。

    她当时就觉得,她要嫁给这个男人,她惊叹于杨立业的强壮和勇敢,却忽视了他英勇行为下隐藏的暴力因素,在一起第一个月的时候杨立业动手打了她,然后立马下跪道歉,指天指地的说自己错了,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再也不会动手打她了。

    他也保持了两年没有动手打她的记录,两年后两人谈到结婚,毫不意外刘芬的父母强烈反对,他们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好歹也算是个小康,刘芬园丁的工作是她自己的兴趣所在,可是和杨立业在一起后她就没有工作了,她每天缩在杨立业在工地上搭的那个棚屋里,下雨天还要担心漏水。

    刘芬不顾父母的反对,和杨立业一起离开了家乡,杨立业带着她辗转过许多地方,最后停在了这个公寓楼的前面因为这里的租金最便宜,虽然环境也是最差的那个,但是以他们的钱本来也租不起最好的。

    这里的公寓管理员热情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地步。也就是在这栋公寓里,杨立业第二次动手打了她,或许不叫殴打,叫虐待,他会把烟头全部烫在她的腿上,大笑着扒开她的眼皮往眼皮里塞小纸片,有时候他还会写一些侮辱性的纸条让她咽下去,其实她不太明白这些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又是怎样一步步演变到今天的,但她并不想为今天发生的每件事负责任。

    杨立业绕过她走了过去,刘芬松松的拿着那把大剪刀,似乎再也没有挥动它的勇气了。

    那个穿白衣服的漂亮女孩走了过来,她没有被自己的阴郁眼神吓跑,她只是对自己说“为什么不反抗呢”

    苏沉鱼眼神温柔,她撩开刘芬耳侧的碎发,被头发掩盖的头皮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她目光一顿。

    “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你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定,其实有他没他生活都是一样的过,而且”苏沉鱼的目光移到她那把血迹斑斑的大剪刀上,挑了挑眉“而且你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不是吗”

    刘芬本来朦胧的目光倏地清明,她忽然狠厉起来,抄起那把大剪刀猛地朝苏沉鱼砍过去,苏沉鱼往后退了一步,手条件反射往前挡手臂却还难免被滑了一刀。

    血迹淅淅沥沥滴了下来,刘芬阴笑着,目光中满是得意,然而很快她就僵住了苏沉鱼手臂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着。

    苏沉鱼顶着一张漂亮清纯的脸,歪着头,眼神轻蔑,只见她朱唇轻启“奉劝你一句话,不要挑战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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