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心的年轻人,必然对陈郎也是另眼相看的”,闻宁舟状似为难的说,“母亲的意思是,你不是明媒正娶,实属轻慢了我,也轻慢了宰相府。”

    “我绝没有轻慢相符的意思”,陈长青连忙反驳。

    “求娶之事是我准备不足,做事疏忽”,陈长青垂下眉眼,显出可怜的姿态,“父母相继离世,结亲礼仪无从学起。”

    他说着说着,转化表情,露出情根深种的模样,“只一见到你,便心悦之,欲求娶之,原是我太过心急,惹岳父大人不快。”

    闻宁舟,“如若陈郎今日便离开,等父亲派人过来,他们自会明白,你对我的珍重敬爱,未曾动我分毫。”

    “也更让父亲知道,陈郎是心怀天下的读书人,并非耽于女色之徒”,闻宁舟说,“母亲也会明白,我同你结亲,是慧眼识珠。”

    “并不是,迫不及待”,闻宁舟说的心好累,她舞不动了,她想正正常常的说话。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

    闻宁舟又劝了一通,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她都要渴了,总算是让陈长青动心,今日离家。

    陈长青在书房里收拾他的东西,地上他的呕吐物还在那里,闻宁舟不想凑过去,她找点别的事干,跑厨房刷锅洗碗。

    出发之前,陈长青几番暗示,想让闻宁舟去卧房里,临别亲热亲热。

    闻宁舟心情愉悦,但不敢表现出来,她都想列个队欢送渣男,假装眼瞎掉了,看不到他的暗示。

    陈长青意味明显地唤道,“娘子。”

    闻宁舟微笑,“祝陈郎一路平安。”

    “娘子,为夫就要远行,再见不知何时”,陈长青依依不舍,惆怅道,“娘子就不想为夫吗”

    “一想到要离开娘子,为夫就想你想得紧。”

    只要她聋的足够快,骚话就追不上她,她的耳朵就还是纯洁干净,没有脏。

    几经催促,总算送走了陈长青,闻宁舟整个人都明媚了。

    哪怕被陈长青刮走了一副耳坠,都不那么心疼了。

    陈长青对自己的妻子,都精明的过分,他原以为相府千金同他过来,至少会带点私房钱和首饰。

    结果原主一点钱都没带,就带了替换一副和喜服,便全心全意和他跑了。

    陈长青想她身上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便动了她来时戴的首饰的心思。

    他原想把簪子和耳坠都要来,相府千金的首饰,即便是普通戴的,也必定能当个好价钱。

    闻宁舟好不容易才护住一个,说她一个女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家里没点财物傍身,甚至连米面都吃完了。

    卖惨没起多大用,最后还是给陈长青戴高帽有的用。

    就这样陈长青还是要走了一副耳坠,不然他纠缠不休,闻宁舟懒得和他墨迹,更害怕迟则生变,纠缠到后面他万一改变主意,不走了,那就得不偿失。

    耳坠就当是她住他房子的租钱了。

    陈长青身上不是没有盘缠,他家里虽然看着落魄,其实还有些银两,不然也不能去集镇买吃食。

    就是自己的银两花着心疼,总想从旁人那占点。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闻宁舟哼着歌,从确认穿越之后就一直高悬的心,算是稍稍落下来一点。

    接着想到家里米面粮油都没有,闻宁舟去后院的地窖,看看剩的有什么菜。

    地窖是在地上挖出的一个大坑洞,上面扑了一层土,闻宁舟很容易就找到了,但她有点不太敢下去。

    里面黑洞洞的,她害怕有蛇虫。

    在地窖口纠结,不由感叹,还是以前好,有手机有手电筒,往里面照一下就可以了。

    现在,她有了穿越过来第二后悔的事,就是昨晚睡觉没熄蜡烛。

    看家里的样子,大概率找不到第二支蜡烛了,她燃着蜡睡着,真是奢侈。

    在地窖口做半天心里建设,闻宁舟还是不敢下去,面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人类进化过程中长的记性。

    她回到卧房,把烛台上的蜡油全刮下来,用一个豁口的小碗接着,然后点火,把碗里的蜡烛融化成油状。

    在蜡油凝固之前,她找了根细麻绳,剪掉一小段,放进小碗里。

    循环再利用的简易版蜡烛做好,火光很小,火苗虚弱还跳,随时都有灭的可能,但有一点光,就让人安心许多。

    闻宁舟端着碗,小心的走进去,盼望着能找到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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