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有大危险。但他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也顺便买点接下来需要用到的材料。

    他刚到楼下,就注意到地上的新鲜血迹。

    她的聪明冷静只在危险模式下显现,一转到普通模式,她就跟个白痴一样,居然会大意到被人下药。

    好在她的身手底子在那里,倒也没出事,安全无恙回来了。

    但是这个白痴居然宁愿放血来保持镇定也不愿意上楼寻找他们的帮助,差点失血过多而死。

    他把她从浴缸捞了出来,抱上了二楼,打算帮她包扎手腕,注射镇定剂。

    就在到了门口打算开门的时候,她却突然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柔软的触感令他刹那僵住,其他所有的感官都自动减弱,唯有唇上的香软被无限加深。从来没有女子对他做过如此亲密之事,一向冷静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身上的血液似乎也开始上涌。

    胖子开门的声音令他瞬间回归冷静,他迅速将南星按进怀里,免得让胖子看到她意乱情迷的模样。

    她在他怀里也丝毫安分不下来,他需要尽快给她注射镇定剂。胖子和吴邪跑得比谁都快,不过这样也省心了,免得她神智不清逮着谁都往上扑。

    他刚把她放下,却猝不及防又被挣脱束缚后的她吻住了双唇。这让他有些迷惑,他对周围事物的感知是非常细微而敏感的,他完全可以在她的突袭之前将她捏晕,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是因为她现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所以不在意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举动吗还是仅仅因为,做出这样举动的人是她

    她对他的探索还在继续,生涩而轻柔,又带着天生的魅惑。

    必须阻止她了。

    她的身体此刻绵软无比,他稍一用力就已将她从身上推开。为了防止她再次贴上来,影响他注射镇定剂,他还是抬手将她捏晕了过去。

    他在她沉睡期间确认了她为张家人的事实,虽然他早就有所察觉,但是真正确认的那一刻,心中还是泛起了波澜。

    她将因为这个姓氏锁住命运,幸运的是,她过去有着常人一般的生活,有一颗常人的心。

    为了确保她不会在半夜因为镇定剂注射量不够醒过来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晚上他选择了睡在她旁边,只要她有什么动静,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察觉。

    她果然在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他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她正盯着他的脸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了有十多分钟那么久。但是她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大概是药效已经解了。

    她最后悄悄把自己的床垫往外移了移,远远地背对着他窝在了角落里。大概她是觉得明天醒来见面会尴尬,所以干脆逃得远一点。

    他倒是觉得无所谓,本来也是特殊情况,并且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麒麟血,麒麟血的伤口很难愈合,如果她以后也这样没有任何分寸地放血,总有一天会有性命之忧。

    解语花来送装备了,顺便问了南星的打算,她最后选择了去四川,这也是他希望她做的选择。张家古楼以及接下来的事情,他打算自己独自来完成,而她,也可以从此继续过着常人的生活。

    几天后,他和霍老太的队伍出发广西,根据吴邪他们破解的密码进入古楼。发现密码错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找到了进入古楼的方法,将胖子留在了外面,带着其他人进入了古楼。

    他们遭遇了古楼的强碱清洗,他带着队伍中剩余的人找到了一间存放字画的密室,将所有的缝隙都填塞起来,有效减缓了强碱的侵入。

    他看着队伍中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意识的崩溃,但他却异常冷静。他将自己的身体降至最低消耗状态,陷入了漫长的昏迷。

    鼻息间熟悉的佛手柑香味令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没想到她会孤身一人来寻找他,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这一路上她克服了多少艰险可想而知,可她最后还是赶来了。

    他有些恼她这样冲动不顾性命,但看到她的时候内心又转而淡淡的欣慰和怜惜。

    尽管他们不能马上离开,但他不会再让她冒险了。

    吴邪和胖子在大约一个星期后也到了。

    他们在出古楼的过程中遇到了南星的父亲,她因为先后经历失去父母的悲痛而陷入昏迷,直到出了古楼,他已经完全康复,她也没有醒过来。

    他在她身边守了良久,细细地将她的模样刻入脑海中。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却不得不离开。

    他终究放心不下,临出发前嘱托吴邪照顾好她,踏上了他独自一人的旅程。

    一年后,他在最终的时间节点来临前,完成了所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他找到了她所在的医院,和她做最后的道别。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比脑海中的模样清瘦了不少。这大概将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于是他把来晨检的护士支了出去,不浪费一分一秒地静静看着她。

    而后,他背上背包出了病房,没有再回头。

    他在青铜门内通过数水滴计算着时间,同时,也隐约感觉到了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

    十年后,吴邪和胖子赴约而至。

    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她依然在沉睡中么

    裂谷中细微的动静传入他耳中,时隔这么多年,依然能找到这处捷径机关的,基本能确定就是她了。

    他静默地望着裂谷,当那个模糊的身影远远出现,他就已经确定那是她到了。

    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的模样依旧清晰地刻在脑海中,与她终于出现在篝火光亮中的面孔相融合。

    她长发墨染,清颜素衫,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一样。

    她依旧如他最后一次见她时那样清瘦,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的眼泪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如同是积攒了多年的泪水在今天统一开闸泄洪。

    见惯了她的笑容,她一哭,他心里有些无措。

    她拥抱过来的时候,他心底升腾起一丝温暖。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接触了,但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因为醉酒、被下药或者生死关头这种特殊原因亲近他。

    所以他没有拒绝,反而轻轻回抱了她。他很有分寸,这个回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既不显得生分,也不过于热烈。

    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共生死的同伴,和吴邪胖子他们一样,却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关系。

    她口中唤出的那句“族长”令他相当在意,她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

    他面临着重新和她认识的问题,首先就是称呼。

    她想了半天后憋出一个“宝贝”的称呼,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她白痴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是失忆连着脑子也丢掉了

    他最终接受了“族长”这个称呼,两个都令人别扭的称呼中,他选择了相对没那么别扭的那一个,也许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令人尴尬的事情并没有停止,反而一次一次刷新着尴尬的底线。

    那天早上,她根本不确认浴室里有没有人就闯了进来,正在洗澡的他只好第一时间围上了浴巾。

    可她却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寸丝不挂,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门口。

    远远听到卫生间门口走廊的脚步声,他只好将她拉入了浴室,捂住她的嘴巴,禁锢住她的身体。

    她光洁细嫩的背部贴在他的胸口,他的手臂在紧紧箍住她身体的同时也压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上,眼前是她平直优雅的肩颈曲线,呼吸间是她身上久违的佛手柑淡香。

    五感里的触觉、视觉、嗅觉都被她完全侵占,而她却似乎游刃有余地还想着试探他的心跳和瞳孔变化。

    真是失忆了以后胆子也肥了。

    不过他总有快速有效的制服她的方法。

    她身上那道贯穿伤疤痕刺目地映入眼帘,他抚摸上去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她命悬一线时的窒息感,他突然想抱抱她。

    她的一句让他帮忙拿浴巾瞬间熄灭了那一瞬间闪现在脑中的想法,怜惜是一种能让人内心界限混淆的情愫。

    这种混淆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蔓延,让每一次和她的相处都置身一种微妙的边界上,维持着一个内心博弈的平衡。

    他不知道这个边界被越过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景象,也不清楚这种平衡被打破后会是什么样的新的关系,对于这种状况,他也是漫长生命以来第一次遇到。

    吴邪的身体状况所勾起的全新线索,让他的注意力得以从这种混淆感中暂时脱离。

    但是当他再次看到她受伤,内心的怜惜感却有增无减,甚至随时要穿越边界,打破维持已久的平衡。

    她时而害羞脸红,时而又泰然自若,这样收放自如的态度和表现,似乎是故意掩饰对他的那份异样情愫,又似乎完全没有这些想法。

    不过,眼前最紧急的,是吴邪的事情。

    他和她之间这件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他和她都还有几百年的时光来弄清楚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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