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骗了。”祝杰手指上火辣辣的疼,薛业掐的。
“你承认了”薛业也不是真生气,从暴怒变成委屈,“高一历史月考你就骗我一回,这次又骗我。我还傻逼似的送你一副拳套”
“能先听我说么”
“万一打坏了怎么办”薛业不是犯矫情的人,他考虑现实,“杰哥,你是中长跑冠军,是运动员啊”
“我知道自己是运动员,没忘。”祝杰姿态强硬地摁住他,“我他妈又打不死”
打死薛业不动了,他只想过打伤,没想到还能打死。力气再大也拧不过杰哥的手,没多会儿他老实了,额头靠着杰哥暖烘烘的肩膀,不知道该进该退。
操,薛舔舔你真他妈的没用。
就因为你是个自费运动员。
“赚这个钱,是为我吗”薛业大喘着气,后背直冒虚汗。他想听到杰哥说是,可又怕听到杰哥说是。
祝杰把手伸进他的t恤,直接覆在流汗的背上“你听我说,别打断。你今后的训练我管,所以赚的钱是为了你薛业。”
薛业听着他的心跳。
“但是,我打赢别人,是为了我自己。”祝杰不示弱地昂着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运动员身份,“家里闹翻了,他们逼我回去认错,除了田径场我不是无路可走。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打不赢”
“打不赢”薛业瞬间恨上了这个未知的人,“谁我陪你打。”
“没谁,他不重要了。”祝杰目视着前方,眼里只有坚韧。
薛业不再出声,虚软的委屈一点点抽离了身体。两个运动员用着同一副骨架子,一起挺直了腰。
“你要是敢说因为花钱就不练了,我亲手揍死你。”祝杰一节一节摁他的脊柱骨,“也别劝我,劝不动。”
“我不劝了。”薛业拿自己的颈动脉去贴他的,两条血管同时勃勃跳动。
“我输不了。”祝杰说,贴着耳朵。
“我信。”薛业再一次抬起头,眼里闪过凶光,“但你答应我一件事。揍你的傻逼,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能揍吗”
“你没戏。”祝杰很痛快地否定了。
“操”薛业失望地怒吼,“杰哥你打拳能带我去吗”
祝杰的嘴唇晶晶亮,全是薛业的唾液。“看吧,你去,我怕你把人捶死。”
“那”大事说完了,薛业这才把醋正式吃上,“你和那个沈欲,以后见面能带着我吗”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了。
“我和沈欲”祝杰体验到了兴奋,“什么意思啊”
薛业抓着杰哥的腰,攥紧再松开“不高兴了。”
说得非常冷淡,非常硬汉了。
祝杰倒是挺高兴“高中陪我和女生看电影,你也没说不高兴。”
“不一样啊。”薛业强撑硬汉,“以前那些是女生他是男的,他不一样。你俩见面的话得带着我,你打拳也得带着我。”
这副我就赖上你的表情和高一军训时候一模一样。
“这么怕我出事”祝杰故意往严重说。
“杰哥,谁让你出事,我就让谁出事,包括那个沈欲。”薛业表情极淡,心里在吼,“至于比赛和训练,我会努力应对,你打拳的血汗钱我不给你浪费一分”
祝杰不说话,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薛业在生气。
“啊”薛业不明所以,被捉住亲了一下。
“带你。”祝杰撇开视线,笑着出去。
陶文昌在皱眉“他俩的情况你也见着了,情侣,好三年了,拆一个死一对。您能高抬贵手吗”
沈欲摸了摸自己的扣子“拆”
“你没完没了打几十个电话,可不就是拆嘛。”陶文昌忿忿不平。
沈欲震惊地抬起脸,一瞬间的表情出乎意料得纯情“我没打,我就打了几个,我手机可以被你查。”
“被我查”陶文昌也震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薛业这个不靠谱的小王八蛋,吃起醋来也是一绝。
但是沈欲这个说话方式,有点土啊。
“哦,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祝杰这人是挺招人的,帅吧,会打拳吧,牛逼吧,年轻吧。”陶文昌掐点似的观察沈欲,直到自己说到年轻,他的脸瞬间低下去。
这个人在意自己的年龄。
“你多大”他问。
沈欲动了下肩“我26了。”
“也不老啊,不就大7、8岁嘛。”陶文昌浅浅一笑,还以为他20岁出头呢,“我自报家门,陶文昌,所以我刚才的意思是,冒昧问您一句,您不会和祝杰一样,喜欢男人吧”
这要真是,陶文昌就亲自认下弯崽码头的称号。
结果沈欲不回答。
“不会吧”陶文昌不想相信,世界真可怕,花蝴蝶想回家,“行,行吧,谁让我开gay达了呢。忘掉祝杰吧,我再给你介绍,我身边还有两个单身的呢。”
“不用。”沈欲赫然地拒绝了,“我从不谈感情,我谈钱。”
“那你跟我谈钱是为什么”祝杰带着薛业回来。薛业在他身后纹丝不动,不是刚才往外跑的人了,乖乖的。
沈欲把重心从左腿移到右腿,左拳的伤口比右拳多。“谈不谈,随你。”
“谈。”祝杰不记得他是左利手,他用右手接过烟,左手可能是他抄底的秘密,“可以和你谈钱,但是你也得同意我一件事。”
“什么事”
“只要我用血,你无条件给我550,一滴不少。”祝杰翻起薛业书包,了如指掌,拿出内兜里的手环。
稀有血血库,两个塑胶手环并在一块,除了登记人的姓名,血型是一样的。
薛业和陶文昌又惊呆了。沈欲猛然间地抬头,看着薛业,仿佛看到了一座移动的血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