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看iad,他赶紧去厨房做饭,围裙系上,锅架好,水烧开,一副顶级大厨的做派,开始给杰哥下挂面。

    过生日要吃长寿面,薛业想着爸爸妈妈的手法,往面汤里打鸡蛋。

    暑假之后他很少想他们,并不是思念消失,而是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暂时不要想起来。否则任何一点念头都会提醒他,他们不在了。

    现在反而敢想了,身体开始好转,舔到应有尽有,不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洗两个西红柿,对半切开,直接扔进锅里煮。薛业尽力了,又觉得不够香,趁面汤翻滚到最为欢快的时候,往里面倒了三分之一瓶的芝麻香油。

    够香了吧薛业闻了闻,已经香到什么都闻不出来了。但是成功召唤到祝墨。

    她还抱着iad,蘑菇头上别着蓝色大蝴蝶,偷偷遛进厨房转了一圈,然后静静坐到餐桌旁边,以为是自己要开饭。

    看来是真饿了。薛业又架了一口锅,煮水,扑通扑通下了30颗速冻水饺。

    一家三口,够吃了吧

    祝杰拎着包等门开,敲第二声的时候薛业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右大腿的后侧很疼,肌纤维以自损的方式撕裂,以至皮肤表面摸上去滚烫。

    不过算不上太严重,养一星期可以好。祝杰在拳场的休息室里冲过澡,每一块肌肉还在燃烧。只要闭眼,眼前就是强劲过瘾的对撞和刺拳,和跑步一样,让人上瘾。

    “杰哥你回来了。”薛业开门像掀门。祝墨也冲过来,帮着一起拎哥哥的大包,学着说话“杰哥你回来啦。”

    “杰哥是你叫的么”祝杰甩掉篮球鞋,桌上有蛋糕和面条,两盘饺子,一个正方形的礼物盒。还有厚厚的一沓牛皮纸袋,折好压在盒子下面。预防自己神出鬼没的过度呼吸综合征。

    蛋糕是薛业奇葩审美的一贯作风,所有能想到的都往上堆,估计蛋糕师傅要累死。

    “又买蛋糕了”他浑身松懈下来,坐上椅子就不想起来。

    “又买”薛业收不住地笑着,“我什么时候买过等等,杰哥你拆线了”

    “自己拆了,没什么感觉。”祝杰双手微抖,还没缓过来,他孩子气地插上几根蜡烛,等着薛业给他点上,“每年过生日你都买,高三那个最难吃。”

    薛业拿着打火机,愣了。

    “杰哥你你知道蛋糕是我买的啊”薛业点了几根小蜡烛,烧了一下手指尖,“我以为你不爱吃呢。”

    “是不爱吃啊,太甜。”祝杰呼一下吹灭所有蜡烛,欢欣鼓舞等着一起吹蜡烛的祝墨傻在旁边,想找昌子哥哥。

    太甜他还是吃了。祝杰用筷子夹奶油,切下一块,漂亮的芝士乳酪表层被破坏,缺口轻微下陷。

    “这么多层”他笑薛业贪心,水果、果冻、鲜奶油,每层海绵蛋糕换着夹。

    对运动员而言是真的太甜了,热量超标,祝杰没打算把打拳当长期工作,但是这不重要。

    这是他19周岁的奖励,他过生日,他说了算。

    “每年12月31日,一中提前放假,只有田径队留校训练。蛋糕是不是你塞的”祝杰问。

    “啊啊,哦”薛业吞咽着唾液,原来杰哥知道。

    每年的小蛋糕都是心形,还特意请蛋糕师用红色奶油挤上一个ove,薛舔舔你可以不用做人了。

    “还ove,挺肉麻的。”祝杰用沾了白色奶油的筷子去碰他的嘴,“甜么”

    薛业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也不爱吃,但杰哥给,他就吃了“甜。杰哥生日快乐。我煮了长寿面,你饿了吧”

    长寿面,油花大概1厘米那么厚。祝杰笑着晃了一下碗“你是不是嫌你老公平时吃太寡了,特别给我一碗油喝”

    “我怕煮不香。”薛业一勺一勺地往外撇油,“明天,明天我练练煮青菜,那个好学杰哥你吃一口,再不吃面条烂了。”

    祝杰端起碗,油少了,但每一根挂面都裹满香油。奇葩香油面。

    薛业一脸切切地等答案。“好吃吗”

    “还行吧。”祝杰吸了一根面条,“没放盐”

    “还放盐吗”薛业伸到一半的懒腰停下来,茫然无措,“那杰哥你尝尝西红柿,我还打了俩鸡蛋。”

    “放,下次记得放。”祝杰囫囵地吞吃自己的长寿面,拳头大的西红柿只切了一刀。大概薛业对西红柿鸡蛋面有什么误解吧。

    “我鸡蛋呢”祝杰快吃完了,碗底清如水。

    “不可能啊”薛业看看碗,冲进厨房,端出一个小碗,里面是两个煮得不成型的蛋白。

    “我忘了给你盛了,杰哥,快吃。”薛业难为情地端着,耳朵一热,被杰哥搂了过去。

    祝杰用吸烟而变干燥的嘴唇磨他的鼻梁“薛业你丫是傻逼么”

    “我是啊。”薛业舔了舔浓眉中刚刚长好的伤口,“杰哥,疼么”

    “疼。”祝杰在碗里乱戳筷子,“我蛋黄呢”

    薛业尴尬地出汗“不小心煮碎了,都在汤里。”

    “牛逼。”祝杰用一双出汗的手撩他的刘海,“还是吃饺子吧。腿疼,一会儿给我捏捏”

    “行,行啊。”薛业舒服地眯起了眼,正打算蹭掌心。俩人的裤子同时被拽了拽,祝墨。

    “我也想吃蛋糕。”祝墨在旁边站着,“哥哥不好,我没吹蜡烛。”

    “你”祝杰顿时语塞,“你头发呢”

    祝墨往薛业的腿上爬,光明正大坐上去“昌子哥哥带我剪头发,哥哥19岁,哥哥生日快乐。”

    祝杰夹着饺子的手一停。

    兄妹。兄妹之情是什么感觉祝杰从来不懂。但他记得祝墨刚出生什么样,没有头发,秃子,每日每夜哭,哭得他想闷死她。

    回忆成了一只手,不再是一把快刀,当他回忆这些片段的时候,有些伤已经不在了。

    “小矮子。”他切了一块蛋糕,转手给了她,“挺快乐的。”

    祝墨连忙拿起叉子,吃一口奶油笑得那样明媚“谢谢哥哥,哥哥坠好了。昌子哥哥给我iad,我把iad送给哥哥当礼物。”

    “行,以后iad就是我的。”祝杰把她抱起来,高高地举过肩头,往天花板举,“你将来能长这么高就牛逼了。”

    好高啊祝墨吓得不敢动,赶紧把嘴里的蛋糕咽了。

    吃完饭祝墨开始犯困,两个男生帮她洗脸刷牙,手忙脚乱,最后把她放在家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好在祝墨很乖,睡觉不用人哄,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睡,连灯都不用开。

    没多久她进入梦乡,抱着昌子哥哥买的星际宝贝。薛业先去洗澡,然后祝杰去,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出来。

    腿疼,必须让薛业捏一捏。

    他走回客厅,看到薛业只穿着ck,t字型的坐在沙发矮床上压一字马,玩他的黑金拳套。

    杰哥的拳套,从前薛业都是偷着戴,现在两拳对撞,感受内部的冲击力。“杰哥你洗完了我给你揉大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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