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在普通小区, 不算特别高档但有门卫, 进院要刷卡。刷了卡,风刮得树影抖动,祝墨开始要抱“哥哥我累了。”

    “啊哦来。”薛业蹲下, 刚要把她抄起来, 杰哥比他快。

    “我来吧, 你腰不行。”祝杰说,单手托抱起祝墨。祝墨来了新环境很兴奋,东张西望,学得有模有样“哥哥,你腰不行。”

    “行。”薛业贴着杰哥的左臂走,“杰哥, 我腰好了。”

    “好了”祝杰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这周日还有针灸吧”

    “有, 我带着祝墨去,你去忙你的。”薛业支起胳膊给他们挡风, 同样意味深长, “杰哥,我真的好了嗯,好了。”

    祝杰光看他, 不说话, 大步流星往前走, 进了一层大堂不经意地问“好到什么程度了”

    薛业由衷羡慕杰哥的臂力, 从上到下臂摸了摸“好到你不用动, 我全自动的程度。”

    “薛业。”祝杰在电梯门开的刹那将他一捏,“你全自动,你自己说的,别怂啊。”

    薛业没怂但全身酥了,晕头晕脑跟着,看杰哥拿钥匙开门。门开,里面一团漆黑,祝杰摸到开关,将光明带了进来。

    祝墨变成刚会飞的小鸟,好奇地满屋乱跑“我到家啦到家啦”

    到家了。薛业鼻子微酸,从不敢想和杰哥能走到这一步,他赶紧笑了笑,露出上排白牙齿“杰哥,祝墨随你了,爱跑步,再过两年找个好教练学田径吧,她应该能跑马。”

    “学体育累,看她吧。”这个房子祝杰肯定看不上,他们先后脱了羽绒服,里面都是短袖。

    一黑,一白,张蓉送的,当情侣款来穿。体特生冬天爱装逼,多穿一件,好像显得自己体能差。

    更不可能戴手套,两双手被风吹得通红。

    “是不是太小了”祝杰带着一身凉气,掌心还是热的,拇指滑过薛业的虎口。

    “不小,谢谢杰哥。”薛业屈起指节,把紫黑色的小指甲盖藏好,没想到砸这么严重。

    祝杰干脆把伤痕累累的尾指勾出来,皱了皱眉,他曾经可是差点把薛业肋骨打断的人。“疼么”

    薛业想说不疼,但他知道说了不疼,杰哥一定会让他疼一下。“还行嘶,疼疼疼。”

    “疼就对了,让你自己瞎练。”祝杰按着它,带薛业四处看。

    一居室,不大,卧室仅有十一、二平米的样子,一张光秃秃的双人床。客厅正方形,带小阳台。

    “先住着,等我赚够钱再换。”祝杰拉开窗帘,运动包在地上,敞开口露出一副昂贵的拳套。

    “不用换啊,这个房每个月多少钱”薛业蹲下收拾包,熟练程度宛如流水线操作。

    从高一开学这个包就属于自己管,杰哥找不着的东西,薛业能从包里准确无误地拿出来。

    厨房传出哗啦啦的冲水声和小女孩的笑声,大概是祝墨在玩水。

    祝杰把他拉起来,两股热气互相喷在对方的肩上。“6800一个月,押二付三。挺便宜的吧”

    “便宜吧”薛业没租过房,可这个使用面积和装修不应该6800,估计是挨着大学和一所高中所以水涨船高,“杰哥,要不我出一半吧,反正咱俩住,而且我手里也有钱。”

    “不用,我又不缺钱。”祝杰笑了,沙发拉开是一张双人地铺,“咱们睡客厅吧,祝墨睡卧室里的床。”

    “行,我跟你睡垃圾桶都行。”薛业把拳套的扎绳收成一捆,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杰哥,你不是说找了一份拳馆任教助手的工作吗”

    “是啊,赚不少。”

    “那你护具呢”薛业抱着拳套闻了闻,有汗味。

    杰哥的护具有全套,同一个品牌,头盔、护裆、护齿,可包里只有护手绷带。手腕70多块骨头就靠两条绳子和拳套。

    护手绷带的缠法还是杰哥教自己的,亲手给自己绑了许多次,能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捆成木乃伊。

    “放在拳馆,懒得往回背了。你过来看看,这边能瞧见体院。”祝杰敲了敲玻璃窗,指甲里的月牙因为充血,是淡红色。

    赢过三场拳了,又和张权预支两万块,下周全能赢回来。可这些小钱来得太慢了,他要赶快打积分,要打进32强才能赢大钱。

    “真的啊”薛业和他并肩站好,“还真是杰哥你瞧,体院的楼要是从咱们这个角度看,像不像个弯曲的雄性生殖器官”

    祝杰匪夷所思地看他“薛业,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我说真的,刚开学那时候见不着你,我就在主楼远眺体院,琢磨哪个设计鬼才给体院弄了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这么狂野。”薛业的声音小了下去,“我想去操场追星,杰哥你不让,我不敢去。”

    祝杰扭头看那个楼,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薛业的鬼马想象力。他把薛业拽近,喜欢从背后抱他,这个姿势抱得深,万一被撩火了也不用拉高领。

    “我说不让你不会直接来么”祝杰后悔带祝墨了,想把薛业掀翻。

    “我不敢啊,怕你轰我。”薛业盯着两个人的脚尖,“舔狗就要有舔狗意识,你不让,我肯定不敢去。”

    “你不敢你他妈什么不敢了”祝杰气笑,“你给我仔细想,哪一次我轰过你”

    “轰过啊,军训天天轰我,还把我关在夜岗亭外面淋雨,还把我从上铺摔下来,我给你打蚊子,你说我是猎妈手”

    祝杰冷着脸“军训不算。再说你打蚊子把夜岗亭的玻璃捶碎了,好像是我赔的钱吧”

    “哦。”薛业昂起头,“杰哥我能枕你一下吗”

    “枕,反正睡觉我压你。”祝杰用自己的下巴勾他的颌线。香水味快散了,离很近才闻得到。

    “谢谢杰哥。”薛业枕着身后的肩膀思索,差不多的身高使得这个姿势既不娇小也不可爱,脖子快断了似的。

    操,还真是,杰哥没轰过自己,早知道去送六神了。

    什么每一只蚊子都是准妈妈,敢吸杰哥,薛舔舔就是无情猎妈手。

    “杰哥。”薛业在玻璃上哈气,慢慢写了个杰字,“你这个杰字,帅。”

    “说说。”祝杰不爱听人夸他,薛业除外。

    薛业靠得很轻,没有热恋情侣的那份理所应当,珍惜感受每一次肌肤的接触“你看这个字,上面是木,下面是水,生机勃勃生生不息。谁给你取的啊帅”

    祝杰声音有点压抑“我妈说,我五行缺木。水又生木,我就什么都不缺了。”

    “那还挺挺好。”薛业往后摸八块腹肌,这真的牛,一般人六块,和八块成型需要付出的辛苦和毅力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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