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在某几条街上,某个同周围住户关系密切的人很久没有出现了,于是人们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出远门了,或者患病了。

    接下来,有人被蒙着冷冰冰的白布从家里被抬出来,伴随着妻子的低声啜泣和马车的轱辘声远远朝着郊外去。

    这些死亡事件免不了引起邻里窃窃私语,但是谁都没有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去想。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伤风的症状,因为患病的人见不得风,临街的几扇窗户大部分时间都是紧紧关闭着的。愁容满面的妇女同人抱怨着她丈夫长达半个月的伤风,可是还没过上多久,就连她自己都有了和她丈夫一样的症状,头疼,恶心

    医生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这个街区,他们带来药和噩耗。而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医生,在这种突如其来的病症面前能做的都非常有限,因为凡是医生前去探望过的家庭,总会在不久之后传来不幸的消息。

    谨慎的人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流感正在他们之间传播,于是他们尽量避免外出,只偶尔听说哪里又多了几个死去的人。

    到最后,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患上了这种奇怪的伤风,医生也不愿意再去挨家挨户地看病,只给了一月份的药,嘱咐他们按时服下,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够活上一个月那么久

    而早在事态发展成这样之前,就已经有人向教廷发去了求助。

    一位居住于本街区的年轻学者,他早早察觉到了这场气势汹汹的流感的不同寻常,这位极具科学精神的学者统计了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最先患病人的职业、年龄与住所分布,他甚至在最后提及了一个关于鼠疫的猜想。

    可惜这份详尽的报告虽然交到了教廷手里,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这场小规模爆发的流感在冬天的时候并没有掀起很大的水花,原因是患病以及死去的人大多是身份普通的居民,而且在一场暴风雪之后,这场流感得到了抑制,人们认为是寒冷将那些让人生病的坏东西给冻死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冬日的这场流感不过是来年开春真正灾难的一个小小预示。

    而此时,一辆陌生的马车正行驶在威利大道上,赶车人显然对这片郊区不甚熟悉,他在主干道和分支的交叉处犹豫了一下,随即缓缓驶入了那条两边都是白色房子的道路。

    艾伯特神父的平易近人从方方面面体现出来,就比如他的住所,那所漂亮的府邸,就建造在那些白色房子的边上,如同神父本人的气质一样,不显得疏离突出,也不会同邻里的那些建筑过分亲昵地挨在一起。

    马车在门前停下的时候,神父府邸里的仆人尚且对这匆匆赶来的客人一无所知,他们依旧忙碌在里里外外。

    而最先注意到这位身着长袍、踩着一双尖头鞋的客人的,是园丁日杰夫。

    那个时候他正在摆弄仓库的活,那些沉甸甸的装满了面粉的粗布袋子一袋一袋摞起来,正堵住了客人去路。

    那位客人用手帕捂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翠绿的眼睛这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那闹得纷纷扬扬的流感虽然已经褪去,但是还是小心为好。

    “这是在做什么” 他问。

    府邸的仆人对这位客人并不熟悉,日杰夫瓮声回答道“这是面粉,大人。用来做面包的。”

    那位客人显然对于这样蠢笨的回答不甚满意。他越过日杰夫,直接向里面走去。

    而日杰夫,因为那位客人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竟然一时间忘记出声阻拦他。

    总归是神父的朋友,日杰夫事后想到。

    那位客人,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显然对这里的构造相当熟悉。

    另外一边,神父已经察觉了某位无礼的客人的到来,于是让伊斯塔去准备一些客人喜欢的甜点,他们大概要长谈上一番。

    书房门打开的时候,那位客人已经收起了他的手帕,露出了他那张冷淡的面孔。

    浅色的发丝,下撇的高傲唇角,还有那双透着光的眸子。

    神父从桌上的书信文件里抬起头来,对着来人道“请坐吧,丹尼尔。”

    “你最近还好吗,丹尼尔”神父一如既往地温和道。

    丹尼尔却对这问候感到恼怒,他冷声道“我以为过去的半年足够你将我忘记了。”

    神父并没有被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所震慑住,毕竟一个人会因为你的一封信而千里迢迢从帝都的宴会上脱身来到德罗斯第,他对你的态度其实一目了然。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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