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倒是隔三差五来一趟,这回衔了珠钗来,可她又不能揪着煤球问长生的事儿。

    “谁”楼寒月眼睛都亮了,“谁送的”

    谢忘之本能地不想说长生的事,含含糊糊“是个内侍,就是上回我问透花糍的那个。”

    楼寒月本来想追问,煤球却突然踩到谢忘之膝上,扒拉着她的手臂,对着她碗里的东西嗅来嗅去,胡须都在轻轻颤动。

    鱼汤里加了盐和茱萸油,猫吃了掉毛,谢忘之连忙把手移开。她一动,煤球就知道吃不着,动了动尾巴,从她膝上跳下来。

    楼寒月连忙夹了一筷子鱼肉,招呼煤球“她不给你,我给你。过来过来。”

    煤球看了楼寒月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透着冷意,哪儿有先前扒拉谢忘之的样子。它扭过头,理都没理楼寒月,后腿发力,跑了几步窜上窗台,从窗缝里挤出去了。

    “看吧,我上回说这猫非要绝世美女喂。”楼寒月把鱼肉放自己碗里,戏谑,“看来就我们忘之是绝世美女啊。”

    谢忘之对自己的长相有数,不丑,但肯定算不上绝世美女,她瞪了楼寒月一眼“你别胡说。”

    一直沉默的姚雨盼忽然说“忘之,你刚刚说,那个内侍知道海棠和透花糍的事情”

    “是啊。”谢忘之不明所以,“怎么了”

    姚雨盼吞咽一下“你想想,尚食局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谢忘之一愣,楼寒月也觉得不对,直接把碗一放“宫里那么多人,他到底是哪儿来的”

    两个人这么问,谢忘之也感觉有问题,憋了一会儿,老实说“我不知道。”

    “你”楼寒月要急死了,“你长点心吧”

    “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谢忘之捡起膝上的珠钗,回想起那双仿佛沉着碎金的眼睛,“坏人不会那样说话的。”

    她这么说,楼寒月也没辙,刚把碗捧起来,忽然想到别的“对了,忘之,那个内侍告诉你这种秘密,还送你珠钗,他想干什么”

    谢忘之还真不知道,摇摇头。

    楼寒月更不知道,盯着她。

    “那个”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会儿,边上的姚雨盼尴尬地开口,“内侍不能娶亲,我听说有些内侍会向宫女示好,然后结结对食。”

    清思殿的主子,除了李齐慎,就是煤球,故而它直接从正门进寝殿,宫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任由这只浑身漆黑的猫带着四个爪子的泥踩进来,在石砖上踩出一连串的梅花。

    宫人不敢抓,李齐慎敢,在煤球跳上榻之前,他眼疾手快,一把拎住黑猫的后脖子,把它悬空拎起来,顺手揪了个爪子,肉垫上果然全是泥。

    他捏着那只爪子,直接糊在煤球脸上“不洗爪子还想跳我榻上来,给你脸了”

    煤球被自己的爪子糊了一脸,又不敢挠李齐慎,委屈地“呜”了两下,耳朵都耷拉下来。

    这模样挺可怜,李齐慎盯着看了一会儿,想想大冷天的,突发奇想要这猫去送个珠钗也不容易,松开手。

    他手刚松开,煤球立马跳起来,直接跳到他肩那么高,两只前爪高高伸起,脏兮兮的肉垫轮番拍在他脸上。在李齐慎发作之前,煤球腰一扭,反身往外跑,快得像是条黑影。

    边上的常足都没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李齐慎瓷白的肌肤上印着两朵灰梅花,一左一右,还挺对称。

    常足忍笑,凑过去“殿下,您洗洗脸”

    捧铜盆的宫女挺会看眼色,立即把水盆端到面前,始终低着头,都没让李齐慎看见脸。常足在水盆里绞了丝帕,递过去。

    李齐慎接了帕子,擦去脸上的灰,顺便抹了把脸“午膳吃猫汤如何”

    “您这话说的,奴婢听闻猫这东西吃起来味道不”常足卡了一下,“殿下,您真打算吃了那只猫”

    常足别的都好,就是人傻,分不清是不是开玩笑,李齐慎觉得没劲,把帕子丢回水盆里,仰面在榻上躺下,漆黑的发梢一直淌到榻边。

    “不,吃点别的。去尚食局传膳,就让上回做樱花糕的那个宫女做。”李齐慎把手臂搭在额上,笑了一下,“就说,做全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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